“这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啦。”
夙染津津有味的听着面前这名妙龄少女讲述着她的感情历程,脑中一系列小说场景过了一遍,“听起来好像是个直男啊。”
“什么直男啊?”
“就是说他说话做事特别,特别那啥,啊呀,反正就是莫得感情的杀手。”
不过按这个剧情发展,看来,结局不一定很美好吧……
夙染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栀言一脸懵逼的歪头,在她面前甩甩手。
“我说,你父君知道他吗?”
她摇摇头,道“要是把这件事捅出去,我还会站在你面前吗?”
戌时七刻
某人蒙着面,蹑手蹑脚的来到灼华芳榄的“秘密基地”,躲在一座假山后面,从腰间抽出一个笙箫,娴熟的送到嘴边,柔美的音律飘了出来,仿佛是在呼唤什么人。
“阿言。”一个男人从背后环上她的细腰,语气中满是温柔。栀言转过身,钻进他的胸膛,蹙眉说道“这种‘地下恋情’何时才能结束啊……”
“嗯?地下恋情?什么啊?是不是又是她教的?”男人的声音很磁性,若是贴近耳畔还这么温柔,估计别家女孩子早就幸福的晕过去了。
“嗯。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她嘟着嘴,红着脸道。
“那女人看上去奇奇怪怪。她的话不能全信了去。”男人似乎对夙染有些警惕,生怕那个见帅哥就嘴角上扬到与太阳肩并肩的女神经带坏栀言。“哎呀,你别这么说嘛,夙染她那么活泼可爱,对我也挺好的。”
她松开了洛逸轩的怀抱,替夙染辩解道。
“你啊。”男人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鼻梁。她闷哼一声,拉起他的手“怎么啦?吃醋啦?”
“嗯。吃醋了。你要怎么哄我?嗯?”他靠近栀言耳畔低语,还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最后调戏的吹了口气。
栀言脸上一片红晕,“讨,讨厌!你你你又学坏了!”她轻轻推开洛逸轩,“我是看书上这么写的。”他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本来这个问题是随口一说,无意一说,他这个钢铁直男居然认真回答道“嗯……我记得好像叫什么春夜娇……唔……”
栀言连忙捂住他的嘴,小脸比方才更红了,“以,以后不许再看这些书!”
洛逸轩轻笑一声,将她的手挪到自己的脸庞,继续调戏道“阿言,你这个样子好可爱。”他又道“我带你上去看星星吧。”
此刻,被撩的摸不着东南西北的栀言还被反应过来,就被公主抱来到了闺房的屋顶上。
都是九宗一脉是看日出日落的最佳地方,那么这那个派便是看繁星的最佳之地。
“你看,这么多星星。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会化作天空的某一颗星星守护着你,直到你老去。”
“这句也是书上看的?”
“不,是真的。不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是真心的,不信你听我的心跳。”他将栀言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原本邋遢、不学无数的他变了,变得言语都高雅了许多。但始终不是原本的他了,也找不回来了,他愿意为她改变,找不找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炽热的唇贴上她冰冷的樱桃小嘴,冰火相融,细腻而不霸道,温柔而不庸俗……
这样美好的夜晚估计以后不会再有了。
毕竟,秀恩爱死的快啊。
帝君是何等人物,就算不顾及公主也要估计这整个北山,定要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两天求亲的人数不胜数,哪一个不是什么王权世家,随便挑一个也比现在什么都不是的洛逸轩强。
夙染这两天教他的一些小皮毛也七七八八了,这时限也快到了,总算能回去了。
“夙染,你真的不用坐步撵么?”
“不必了,我师弟一会儿就来接我。你先回去吧。”她又贴近栀言耳畔低语道“这两天你们最后别见面了。小心为好,出事了就把这张纸点燃。”
她悄悄咪咪的塞给栀言一张折成千纸鹤的纸张递给她。
这是她自己闲来无事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点燃以后,她就可以感知到有人在召唤她。
栀言点了点头,“保重。”
“保重。”
九宗
离试练结束过了今晚可就结束了。但夙染依旧不紧不慢的在九宗后院荡着秋千,想着其他的事。
“要不要告知一下师父啊?算了算了,还是别打扰他了,好不容易脱离那座冰山,自己可以安心嗨一嗨。”说着,自己哼着小曲又登了一脚,使自己飞的更高。
殊不知宋子吟早已在祠堂等待已久。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啊?尊上都在祠堂等你半天了!”
刚从外地办事回来好久不见的安烊从背后走了过来,说道。
“啊?师,师父?!惨了惨了!”她一听到宋子吟早来了,一个踉跄滚了下来,还好安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姐姐……你慢点,这时候去还来的急。”
“走走走!”
夙染踏进祠堂,刚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见那么多人看着她,她尬笑道“大家好啊,掌门好,师,师父好……”
宋子吟撇了她一眼,不语,端起桌上的茶杯,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
“额,玄师尊啊,你来的正好,方才还在讨论你呢。”
“啊?”
“坐吧。”
“站着。”
……
他这是生气了?我不过就是回来没第一时间告知他而已嘛,至于嘛。。。
掌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沉默。
夙染乖乖的站到他身旁。
“尊上。”安烊含腰俯首称道。
“你可是夙染的胞弟?”
“是,是的。”
宋子吟点了点头,见他不在有动静便知事的退了下去。
“咳,咳咳。”夙染假装干咳了几声,缓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回来也不告知与我。”12345678,哇,他一下子对她说了八个“不正常”的字诶。
“我我我,我忘了嘛……下不为例?”她咬了咬下唇,声音越来越小。
“咳,玄师尊,这次试练今晚过了可就结束了,你有何进展啊?”掌门还是强行扯开话题,即使尴尬也要顶着说下去,不然这以后要是传出去,还说九宗掌门畏强权,一见面话都不敢说了。
“啊,这个不慌,我自有打算。”
前几日,易婳得到了花灵的泪,异瞳也得到了沈清的泪。就等着今夜一过,就可以上交了。
这眼泪看似很难得,其实很简单的。虽然目前就剩她和其他几个少年还在挣扎,不过只需要这一夜,别说一滴泪了,一桶泪都可以给你整来。
虽然掌门等人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相信夙染。毕竟大佬路子野的平常人看不明白。
酉时四刻
灼华芳榄
“父君。”
“言儿,听说你东西都学的差不多,感觉如何?”
“嗯,玄师尊很平易近人,教的也好,所有儿臣也学的快。”她转身来到帝君身旁,扶着他坐到正位,“父君您坐。想来这几日父君都为南辙之战而担忧,一定累坏了,儿臣给您按摩按摩。”栀言十分乖巧的说道。
“嗯,确实有些棘手。不过本君已有对策。言儿今日如此之举,是有什么事要与本君诉说?”她这点小九九早已被帝君看穿,栀言尬笑道“父君,儿臣就是想着替父君您呐分担分担,不能为您解忧那就让您放松放松。”
“言儿长大了不少啊。”帝君欣慰道。
帝君闭眼凝息不再言语。
须臾,帝君才悠悠说道“言儿,你跟本君说实话是不是已有心上人了?嗯?”
“父,父君,您说什么呢。”
“不然,父君给你安排那么多世家公子为何一个都不喜欢啊?你是我的女儿,更是北山的公主,若是有心上人了,理应早点跟父君说,父君好为你做主啊。”
栀言蹙眉,忽然走到帝君跟前,跪下俯首道“父君,儿臣的确有心悦之人。但,他只是一个浪迹江湖的游客……”
“哦?原是游客啊?那本君倒是挺好奇的。”
栀言听这话,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慌张道,“父君,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帝君起身,一步步接近栀言,捏起栀言的下颚,左手抚摸着遗传他半个基因的脸颊,慈善的说道“言儿,你要清楚帝君是何等身份,你觉得你们的事我会不知道?嗯?言儿你真是令本君失望啊。为了这么个男人。不过,你若愿意放弃,我便不与你计较。”
“不,父君。他是言儿的挚爱,言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心悦的。为何要放弃?”
“哼,言儿看来你还没意识到,你的身份。你是北山的公主,与那种人扯上关系,你让父君怎么面对,让整个北山百姓怎么面对?反正只有两条路,要么你放弃他,从此陌路,要么,让父君来做这个坏人。”
“!”她狰开帝君,站了起来,喝道“父君……您非要逼儿臣么?”
“栀言!不要挑战本君的底线!哼!”
帝君似乎怒了,直接甩袖离开。
她望着她似乎有些不认识的背影,身体有些摇晃。“公主!”丫鬟都围上扶着。
“我没事。我要去天牢。”
男人靠在墙边,一只腿摊开,一只腿架空。痞中带着野,野中带着稳。栀言披着黑色斗篷,悄悄来看他了。
“逸轩!”
“阿言,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快离开!发现就遭了!”他立刻起身,来到牢门前,急促的说道。
栀言紧握着他的手。“父君何时把你捉起来的?他怎么知道的?”
“阿言,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这些事瞒不了他的。现在最重要的事你要保护好自己,万不得已就,弃了我吧,不必保我。”
“我是公主,我一定有办法救你出来的!”她的眼眶早已泛红,她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没想到这么快。
“阿言……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天牢外。
“公主,现在该如何是好啊?您跟洛公子那么相爱,可是帝君……”萱宝担心的说道。
栀言望着天空,满是忧愁,“萱宝,那张玄师尊给的纸还在吗?”
她点点头,“嗯嗯,我一直替您收拾着,随身携带呢。”她从腰带里抽出那个已经被压扁的千纸鹤,“你能不能给我找来些火柴?”
“嗯,好,公主我先送您回去,您在屋里等着,我稍后就来。”
萱宝丫头办事很利索,人也机灵,很受栀言喜爱信任。不一会儿她要的东西就来了。
“公主,您要的火柴。”
她接过火柴,抽出一根准备点燃,“公主,要不还是我来吧,万一烧伤了怎么办?”“不会的,这么简单的事还是我亲自来吧。”
她轻轻划过红纱,一道小火苗燃起,将千纸鹤点燃。
此刻,正在悄悄观察新批弟子的夙染,察觉到栀言那边有难,立马简单的跟掌门说明,飞一般的赶了过来。
“公主。”她一会儿就出现在栀言面前。“抱歉,玄师尊,这个时候打扰你。”虽然事出紧急,但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礼仪少不了。
“无妨无妨。反正我一天吃饱撑着也没事干。”
“啊?”
“哦,没什么没什么。你找我可是他出事了?”
她点点头,又道“夙染,该怎么办,我,我不想弃他不顾,也不想伤害他。”
夙染叹了口气,心道,虽然这次不是什么刷怪了,但这种事通常有些复杂,看来又要发挥我的作家想象力了。
“你先别急。容我想想。”她右手抵着下颚,思忖片刻,道“公主,这计划有些冒险,您愿意尝试一下吗?”她使劲点了点头。
夙染环顾了四周的丫鬟,干咳了几声,“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再吩咐你们。”栀言立马懂了她的意思,夙染见没人了,才在她的耳畔低语她的计划。
“这,可行吗?”
“可行不可行我不知道,但至少能保你俩安全。”
第一步计划便是答应某位公子的求婚。让帝君先放下警惕。不过,这新娘得由夙染来。第二步,栀言带着她的“黑科技”去劫狱,然后掏出与归殿。
这是前半部分的计划。
“可,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怕什么,放心,没事的,我在呢。”
翌日
栀言便执行了夙染的计划。
帝君一开始还有些起疑,但看到栀言如此积极,便放下了警惕,安心筹备婚事。
梳妆台上摆满了金银首饰。妆娘正在小心翼翼的为她束发。镜中的人莞尔,拿起桌上的红纸,端详了一阵,笑着摇了摇头,便抿了一小口。向身后的人摆摆手,道“我自己来吧。你们先下去吧。”
她现在的脸是栀言的脸,还不是她死皮赖脸问宋子吟学来的。
她看着挂在衣架上的嫁衣,唉,这得是多少女孩子的梦啊,虽然不是自己结婚,但怎么这么感动呢,好想哭啊。
她含着泪花,抚摸着金丝制成的云霓裳羽衣。“搁在现代,这得上亿吧,我活了20多年,都没见过如此美的婚纱,啊啊啊啊啊啊。”某人哭的梨花带雨。外面偷听的侍女还以为是公主太感动太舍不得了才会这样。
另一边,栀言成功化身成“夙染”来到天牢。“站住!”
“各位大哥,我是玄师尊,这是公主令牌,让我来看看里面的人。”
看见她抽出的令牌,看牢大哥立即放她进去了。两重身份惹不起的。
她来到洛逸轩的老门前。
他正在闭眼运气。
“逸轩?”
“何人?”
“是我啊,栀言。”
洛逸轩睁开眼,“嗯?你不是夙染吗?栀言呢?”
“我就是啊。我跟夙染换皮,来救你的。”见洛逸轩半信半疑,她拿出他赠予她的笙箫。
“真的是你?”
“嗯。”她有些生疏的边回忆边捏诀,瞬移进了牢里。“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可是仙门子弟都不会解开的。”
“夙染教我的,不过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所有她早已准备。”她又丢了一块石子,石子立即化成了洛逸轩的模样。
其实,这幻象术本来是可以出去,但夙染只学了一半就过来了,所以只好略改计划了,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逸轩抓住我。”
她又拿出夙染给她的紫净笛,便施诀走了。
他们一下子就来到了与归殿外的某个无人角落。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宋子吟。
他微微含腰,“公主。”
“尊上?原来她说的外援原来就是您啊。”
“情况如何?”
栀言点了点头,“还算成功,父君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多谢尊上玄师尊相助!”
“这是上清天尊上?”
“嗯。是他。”
洛逸轩识相的含腰尊道“久仰尊上大名。多谢尊上出手相救。”
“走吧。”
“走?走哪去啊?”
忽然一个黑影飘了出来,那人蒙着面看不清脸,听声音大约是个青少年。
宋子吟将他们护在身后。
“要不是公子让我看着这里,还不知道堂堂北山公主要和一个无名之辈私奔!真是耻辱!”
“你是何人!”洛逸轩喝道。
“哼!”那人上来就是打,虽论修为灵力都不及宋子吟,但他身手敏捷,速度及快,声音也不像本地人。
洛逸轩虽不是正经子弟,但身手还是不错的,帮助正宋子吟挡住沾满剧毒的飞镖。
宋子吟一般不在普通人面前露出他的实力,一般能靠武力的就靠武力。
可没想到那人还会分身,阴了洛逸轩一手,“噗呲”他口吐献血,但还是把他的分身踢成烟灰。
洛逸轩是为了保护她才会上这种雕虫小技的。
栀言立即扶上他。“逸轩!洛逸轩!你怎么那么傻!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说着,泪水便从盈眶中溢了出来,仙女落泪,果真与众不同。
这,也是夙染计划以内。
那蒙面人唾骂了几句,便想离开,宋子吟见势也顺便追了上去。
公主的泪是最纯最珍贵的。虽然这样有些残忍。但,至少不会死人。
夙染感知到一股力量已经朝她的小盒子而来。
那滴晶莹剔透的泪来到了她的小盒子里。她勾起嘴角,将盖子盖了起来,又蹙了蹙眉。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按照言之跟她说的灵宠方式,准备养出她的小宝贝。
“揪揪~”
“这么快就会说话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化形了。”
这是属于她的灵宠,她的骨肉啊喂,感动天感动地!
“这么可爱,就叫你……甩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