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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写在前面

这是有史以来最文明的时代,起码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这么想。

距离上次大规模战争已经七十多年了。人类不再喜欢互相屠杀,我们消灭了广泛传播的疾病,消灭了成群的饥饿,我们发明了飞机、互联网、手机,造出了一百层以上的摩天大楼,我们把人装在水泥里装在光缆里装在抗生素里,装在各种安全的秩序里。

我们开始没日没夜地狂欢。

日耳曼民族不再磨刀霍霍,好莱坞的女明星们脱去了紧身衣,巴黎人继续纸醉金迷,日日有可以庆祝的事情,到处是欢歌笑语。

我们对自己说,每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有望不尽的希望,报纸杂志电视网络也都这么说。

人人在往前赶,前方是希望告诉你的光明。

所以,亲爱的,请相信我,请和我一起享受你眼前这个鼎沸的世界,享受你在这里无可限量的远大前程。

洛克菲勒的信

洛克菲勒说,忍耐是种策略。

在那晚之前,华年一直觉得做傻瓜是最容易的事。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做傻瓜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华年还记得那些人追着问她和乐宝,你们哪里人,你们衣服哪里买的,你们口红什么牌子,你们做什么工作,你们住哪里……她们对着她俩大笑。她俩的一切都是可笑的,衣服是可笑的,鞋子是可笑的,化的妆是可笑的,工作是可笑的,住的那个小公寓更是可笑的,她俩说的话更统统是可笑的。管你来自东南西北,你不是来自这里,管你天大地大,你不过是里面的一枚小螺丝钉。七浦路的名牌被揭穿了,开架货的底细被掀了个底朝天……她们扇动着长长的睫毛,告诉她俩,在这里,在这卡座之内,在这方寸之间,她们有自己的规矩。

在这里,名气是最最重要的。

明星名模名媛名流都行,只要是有名,或者是有钱,买得起这里的酒。有钱的人为有名气的人花钱,有名气的人帮有钱的人赚名气,这就是这里的规矩。每个人都在问别人你是谁谁谁。华年和乐宝说不出自己是谁谁谁。或者,说出你男朋友是谁谁谁也可以,有好心人提醒。她俩也没有男朋友。

还好,很快的,就没有人理她俩了。骰子,扑克,拳头也都已经被扔到了一边。人们开始只忙着大口大口吞奔流的酒精,一杯接一杯,还不够,有人已经拿起瓶子往嘴里灌。谁也不能比谁慢,慢一点,便要被揪出来打手心。

乐宝很熟练地左右看了下,快速拿起茶几边角的两个酒杯,倒满了酒,一杯递给华年,一杯自己手里握着,然后拉着华年就往舞池里挤。

“你喝呀。”乐宝说。

“不知道谁喝过的杯子!”华年摇头。

“这里还管谁喝过?”乐宝一口喝掉手里的半杯酒。

“我去吧台给你买啤酒,好不好?”华年问。

“傻不傻?八十五块钱一瓶子,还要挤死个人。”乐宝拉住她,“喝完我再给你去倒。”

“一会儿喝醉。”华年说着去拽乐宝的手。

几个大笑大叫着往前涌动的男人撞了上来,华年手里的酒全洒在了衣服上。掺了甜腻饮料的威士忌,布料和皮肉立刻胶连在了一起。说不出的难受。华年和乐宝被撞分开。华年连忙去找乐宝。舞池里的人无边无际,比甜威士忌还黏稠,是一层层密密往蛋糕上挤的奶油,腻着,汹涌着,淹没了华年。乐宝不见了。

华年回到卡座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另外一番情景。

卡座一边,男人们衬衫的扣子已经松开,女人们的肩膀已经露了出来。无数双手臂,千万只大腿,扭在了一起。扭橡皮糖似的。一万吨橡皮糖。安静翻滚着的橡皮糖。卡座另一边,却在剧烈地摇晃嘶吼,抖动着的身体们像被注入了过量的催情剂,争先恐后地,互相拉扯着,站到沙发上去,站到茶几上去,站到音响台上去,站到比别人更高的地方去。是的。必须站上去。站上去了,就是今晚的国王。这是卡座的特权,舞池里的散客只能站在地板上。

华年看着他们,这一边和另外一边竟然这样相安无事,谁也不去妨碍谁。同台的两场戏。门票免费。

乐宝也不在这里。华年想着傻等总归能等到,于是就傻等着。

“玩纸巾么?”华年听到有人问一个男人,是张天娜。她今晚一直在悄悄看张天娜。有趣的张天娜。

“那还用说!”男人一挥手,一直候在旁边的服务员立刻弯下腰。整整九十度。服务员熟练地一只手翘起兰花指打开手电筒,一手郑重地捧着送上烫着金字闪闪发光的酒水单。男人点点头。服务员笑起来。

华年正想着这是要做什么,一大堆纸巾已经被服务员们捧着送了上来。服务员各个心灵手巧,很快就在卡座前的茶几上用这些纸巾堆出一座五瓣花型小山。

华年吃了惊。昨晚去的大卖场进门口的促销台子和这一个模样,旁边还有大喇叭喊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华年嘴角正要咧开,但最终没有。周围的人都没有。他们发出了一阵比之前还要猛烈的尖叫,是在为这卡座主人的大方喝彩。

“听说了伐?上个月纸巾涨到了二百一盒。”

“捣糨糊!花色伐同,价格伐一样。本来好的就这价钱。”

“Oh,shit!快看看隔壁桌,那女的胸和哈喇子都掉桌上了。”

“看隔壁!乡下宁!只知道威士忌!”

人们一边扯着嗓子交头接耳,一边拥着上来抢纸巾。刚搭成班子的情侣们散了,朝高处爬的伟人们回来了。这是要干吗?集体打扫卫生?争当模范标兵?然后,华年就看到了以下奇异的一幕。

无数双手,一拥而上,开始朝人群朝舞池朝天花板撒起了纸巾。雪白的纸巾被震天的音乐气浪拖住,在半空中翻腾跳跃,漫天飞舞,竟让这里有了一种天地茫茫的诗意。扭动着的油亮腰肢和贝加尔湖畔,互相错愕着融合。然而,的确是诗意。谁不爱诗意?人们更受刺激,涨红着脸搂住离自己最近的人亲吻。华年目瞪口呆。这一切应该是愚人节的戏码,演出的人却再正经不过,不带一点虚情假意,严肃的,投入的,带着丰富感情的,真真正正的正经。

华年满头满脸的纸屑,看到乐宝正笑嘻嘻地走过来。

“干吗去了?”华年打了她一下。

“这是这里现在最时兴的玩法。”乐宝说。

乐宝说的这里就是上海,不,全中国最红的酒吧“女神”。华年来之前就听乐宝说过。每天,都有数以千计万计的玩家从全国各地慕名蜂拥着来到这里。乐宝说这里有最动人的姿容,也有最昂贵的消费。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晚晚都是周末。这是华年和乐宝第一次来到这里。

“你说逮人就亲还是撒纸巾?”华年笑,“你说你说,刚和谁玩亲亲去了?”

这下,换乐宝打华年了。

“开香槟啦!”有人突然在他们耳朵边大声喊。

“做什么?”华年吓一跳。

“这不比刚流行的撒纸巾,开香槟可是老有钱人才玩得起的。”乐宝说。

“亘古烁今,百达翡丽都追不上。”华年笑起来。

“开香槟啦!”又有人喊。“开香槟啦!”听到的人也跟着喊起来。人们这下终于都听到了。

立刻,纸巾就被踩在了脚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为烂泥。人潮朝卡座中间的位置涌了过去。团团围了好几圈。远处,十几名穿着笔挺制服的服务员,每人肩膀上都举着一瓶香槟,整齐排着队,轰轰烈烈朝华年这边的卡座走来。每支被举高的香槟瓶口都插着一只正燃放着的烟火。烟火的光芒在漆黑中,璀璨耀眼。全“女神”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等着看到底是哪位这样豪气。

张天娜和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抱在了一起。他们已经被自己的宽容和大方感动,决定和所有人分享这些和黄金同价的香槟被打开的美妙瞬间。

“Dom,香槟王!我最爱喝了。”张天娜欢呼,华年看到她眼里居然泛出泪光。

张天娜身边的男人用嘴衔住雪茄,双手拿起一瓶香槟,用力摇动了几下,才动手打开。“砰”,金黄色的液体喷射而出,朝人群激射而去。女孩们立刻尖叫着四下散开。

华年连忙也拉着乐宝跑。乐宝却扭开了。她居然冲到香槟雨里。乐宝的衣衫轻薄,香槟浇淋下去,曲线一下子就玲珑了出来。这样的曼妙曲线,在其他地方,一定可以让人喉头一紧的。只是在这,最不缺的就是曲线。她连个眼角余光也没有得到。

“乐宝!”华年去拉她。

“你走。”乐宝又推开她。

华年这才闻到乐宝身上的酒气。华年看到女孩们嘴巴上微微带了笑。是嘲笑乐宝傻瓜式的样子?

“不走。”华年站在乐宝身边。香槟也浇在了她身上。一点凉而已。

女神酒吧门口是个公园。华年扶着乐宝出来的时候,公园里到处横七竖八躺着人。座椅上,路面上,草丛的角落里……很多是女孩,她们躺在那,一具具弃尸。华年弯下腰,帮一个女孩把褪到腰上的裙子拉好。她庆幸自己今天陪着乐宝来。喝醉了酒的人特别重,华年走不动了,拖着乐宝找了一个空椅子坐下。

“华年,你知道的……”乐宝挥舞着手臂看着华年笑。

“我知道。”华年说。

“你知道什么?”乐宝挑衅地向华年扬起下巴。

华年捏了捏乐宝的下巴说,“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读的洛克菲勒写给他儿子的信吗?”

“三十八封。”乐宝回答,“不知道哪个骗子作者!说读了就能成百万富翁。”

“洛克菲勒在信里说‘忍耐是种策略’。”华年也看着乐宝笑。

“骗子都是聪明人。”乐宝说。

华年一字一句:“只要你是傻瓜,下次她们就还会找你玩。”

“好聪明,怎么这么聪明?若飞阿姨从小就说你笨,我看你是太聪明。小朋友,这样聪明可不好。”乐宝又咯咯笑起来。

“你知道的,我只是比谁都懂什么是讨好。那个时候,经常要马上找到讨好他们的办法。我最懂怎么和他们说,你们是天下最好的人……”华年还是一字一句。

“别说这些了,抱抱。”乐宝打断她。

华年拉住乐宝的手说:“这样的经历,这辈子不想再有一次。”

“我们没得选。”

“有得选。”华年搬正乐宝的脑袋,“我们可以养活自己的,我们已经养活了自己。不缺吃穿,何苦看人眉眼?”

“谁活着不用看眉眼?眉眼生出来就带着的呢。”乐宝说。

华年一下站了起来:“我们以后会有更好的工作,一个比一个好,然后我们一起开公司,开很大很大的公司,开到上市为止。如果不想这么辛苦也没事,我将来一定能成功的,一定能养你的,给你住最大的房子开最好的车子。以后我们也出来玩,我们自己买酒。我们会有一个新世界的,我们在一起,一起去。”

“我们会有新世界的。”乐宝也艰难地站了起来,一边用手敲脑袋一边说,“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一起去。可是,你现在连那里的一瓶酒也买不起。你的将来,我看不到。但是我的将来,你看,就在眼前!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会找到最好的男朋友,绝对绝对最顶尖最有钱的男人,嫁给他。到时候,我也一定养你,给你买最大的房子开最好的车子。”

华年的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凡她还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她会和她说,亲爱的乐宝,我的新世界,我自己会去找,我等你一起来,可我不想你千疮百孔地来。可是她没有。她比谁都清楚,她和乐宝一样,一样千疮百孔着,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她正被钉在现实里,原地罚站。

华年在清冷的早晨的空气里缩了一缩身体,乐宝立刻就感觉到了,伸手将她抱得更牢了一些,她也立刻牢牢将她抱住。

乐宝喃喃着,那群坏人,倒光他们的酒,倒光……我们去新世界,新世界……

那天上海早晨初升的太阳是鲜嫩的橙红色,和这个世界上每个地方每个早晨初升的太阳一样,纯净而又温暖。

华年在这橙红色太阳里看到了自己还稚嫩着的身体,只是这心,却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被催熟了。

清风徐来,你慢慢长出来。若飞以前说。

若飞还说过的,你长大了,就不会这么慌慌张张。

若飞这辈子和华年说过许多的话,若飞要华年都记着。

只是,长大后,华年才知道,全世界都在问,若飞,你是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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