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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瓜地遐思

西瓜被打烂了不少,到底该如何挽回损失呢?男人一直在苦思冥想着,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

抽烟,或许能帮助人们解决许多问题。但仅凭这么一个小小的嗜好,是依靠什么样的神奇力量来解决的呢?这个过程估计谁也说不清楚,科学家是没有兴趣将这个问题作为科研课题,耗费精力进行持之以恒地研究的。我见过很多人,一旦遇上难以解决的问题,就要不停地抽烟,好像抽烟能理清思路加快思考的进程,打开思想上的一个死结。

过去,我在山里生活的那些年,见过的山里人基本上都抽烟。抽烟,基本上是他们生活中唯一的一种较为奢侈的行为。在物质匮乏的时代,能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可他们无视生活的艰辛和人生的磨难,个个都学会了抽烟,在烟雾缭绕中努力将迷茫的人生过得清晰一些。

他们买不起带把的香烟,多数都抽自己种植自己晒干碾碎的旱烟。种植旱烟,和种植粮食蔬菜一样,都被他们高度重视精心谋划精耕细作。抽烟是山里人生活中的重要事情之一,一年三百多天之内可以少吃几次肉,但一天都不能放松抽烟,尤其是饭后,一支烟就能让他享受到生活的真正舒畅与幸福。当生活艰难的只剩下了这么一点乐趣的时候,他们怎么都不会放弃。现在的城里人,大都不抽烟,我自己的想法就是生活的乐趣过多,比抽烟所感受到的舒畅方式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所以就文雅地远离了抽烟,以看着文明的方式展示着城里人的生活派头。

作为狗,我无权评论人类的作为,但我一直对于抽烟这等事情无法理解,毕竟智商有限,琢磨清楚一个问题需要费心劳神很长时间,于是就索性半途而废。那么一支小小的烟卷,何以解决那么复杂的问题呢?听说伟大的人物都抽烟,都在抽烟中做出重大的决定。由此一端可以看出,但凡抽烟的人说不定都是很有思想深度的大人物,腾云驾雾不仅感受快乐,也能迸发出绝妙的思想火花来。

作家也抽烟,抽烟的过程就是思路畅通无阻的过程,也是思如泉涌成就伟大作品的过程。可惜,我们狗类没有那样特别的嗜好,也就没有那样出众的才华。还听说,抽烟有害健康,但有那么多的人,年老的、年轻的都几十年如一日地抽着,根本无视一些所谓研究者的忠告。由此同样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健康的问题不是一个小小的毛病就能左右的了的,什么不良习惯都没有的人也不一定能无灾无难活到百岁。俗世之事,过于复杂,复杂的我们谁也说不清楚。

“一定要想办法弥补一下,不然就这样白白损失了,我心不甘!今年花钱的地方很多,可挣钱的门路太少,不想办法挽回一点咋行!”吐出了一口烟雾之后,男的终于说出了一句看来是沉思了许久的话。

“快别想的美,就这个样子,还挽回损失,喂狗只要狗吃。”女的尖刻地说着。他们无意间提示了我们,让我们感到有点意外。老天一场冰雹,给农民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却给了我们一个暂时的生活依靠,起码今后的一段时间不用愁没有吃喝了。西瓜的味道也不错,尤其看到快要成熟的和部分已经成熟的西瓜,我们就想起中午吃过的那个西瓜实在是可口香甜。只要每天都有西瓜吃,过的也是好日子。我这样想着,就考虑在这个地方待上几天再前往县城。反正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达,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我们就这样自由自在地前行着。

“他们说这些西瓜喂狗,我们就在这里过活一段时间吧!反正县城也不急于前往。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在乎耽误的这么几天。再说县城这段时间肯定是火炉,去了说不定要被高温所折磨。”小黑的想法与我的想法完全相同,我表示赞同,就用眼神表示了自己完全同意。

雨后的泥泞,他们无法进到地里干活,只是在地边走着、讨论着。有时候意见高度一致就和颜悦色地说着,有时候意见完全不同就脸红耳赤地争论着。我们两个蹲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不敢靠近他们,也不想走的过远。

我们早就被他们发现了,可一直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今晚可以在他们家的帐篷下面过夜,但能不能吃那些被冰雹打破的西瓜还是不好说。我们犹豫着,反正不是很饥饿,就想在帐篷下面起码有一块干燥的地方,趴着比较舒适,别的地方不是泥泞就是潮湿,既然他们不介意,我们就决定在那个地方过活了。

“不是有两只狗在这里吗?给点吃的,留住在这里看守,你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看瓜了吧!这么一个烂摊子,谁还会打主意呢?”女的看着我们就说,好像是对我们的到来寄予厚望。

“是的,今晚不看了,反正这样了,看了也白看。”男的说完,就顺手捡了一个被打成两半的西瓜,顺势向我们丢来,看来他们对于我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我们也高兴地跑上去,叼起新鲜的西瓜,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慢慢地享用。

不知为什么,这次的西瓜远不及中午的西瓜好吃。小黑随便地吃了几口,就对我说:“大白哥,冰雹打过的西瓜就是没有味道,根本没有中午的西瓜香甜可口。”

“就是啊!吃起来味道寡淡的很。”我这样说着,但又想起一个简单的道理,中午的时候,我们的饥渴难耐,吃东西的时候,自然感到香甜可口,也正好印证了“饥不择食”的古语。可到了雨后的傍晚,天气不是很热,我们也不是很饥饿,吃起来自然感到了无味。

“关键是我们的胃里这会有一点东西,不感到口渴和饥饿,吃起来自然就寡淡的很。我过去在山里的时候,见到山里的人,辛辛苦苦干一天的农活,快到吃饭的时候,就饿的等不及了。等饭的那个滋味,一定不好受,我亲眼见过农村人饥饿的时候等饭的样子,那简直是急切和焦躁,时间过得太慢,厨房里的女人忙得满头大汗,可厨房外的男人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催促。饭好了,可能连味道都没有品尝出来,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不论什么样的粗茶淡饭,他们都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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