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缓缓转身,软语道:“王爷竟然要臣妾住于此处,那臣妾也无任何怨言,”说的不悲不吭,眉眼微低,俨然一副我见犹怜之态,额前以珍珠串起的链子,此时也倾泻而下,惹得一片迤逦白雪之色。
方说完此话,容颜彦优雅的打了个哈欠,便道:“如若无事,王爷应该离去了吧,臣妾也好安歇。”
东方闲云此时气急,原无波的俊脸此时竟然有了些许的愠怒之色,如峰峦般的墨眉也蹙起。他不知眼前的女子是因传统礼教较之如此,还是这些仅是其假象?他第一次觉得迷茫了。
一缕幽风拂过,吹起两笼,亦吹散了东方闲云眼中的迷茫之色,转而亦神采熠熠开来,随后其甩起月牙白广袖踏步离去。
待慕容彦抬眸之时,仅见其离去的背影,合着微些的月色,犹如世外天人。
安歇!这两字讽意至极,慕容彦合着月色望着残破屋舍,秀眉微一蹙,唉!为何自己不能说些软语呢,若是说了,他应该不会如此吧!罢了!天性至此,无法改之!不过,如此之地,还真是破啊!
白衣如雪,秀容妍丽,较之淡银月色,也毫不逊色半分,慕容彦自然知晓自己生的不差,虽不倾国倾城,但亦可惑人心魂,但为何?那人的眼神从未在身上停留过,慕容彦心间腹诽,那个李香虞亦是美人,但为何仍撼动不了那人?
李香虞,若是心已不纯净,若是你心已归属那人,便是自掘坟墓了。血教最大忌讳便是有情有爱,望汝万不可如此为好。
慕容彦负手静立于屋舍之前,眸光早已去了甚远,月下独立,温和月光足以化了所有,然,那抹纤细的背影此时显得尤外清冷。
风动婆娑,星斓灿目。
忽地,一个忽重忽轻的脚步之声,传入慕容彦耳内。
慕容彦全无任何惊色,或是害怕之色,饶是其他官家女子早已怕的叫喊连连,反之其甚是从容与淡定,似乎早已料到般。
东方闲云去之又返,眼望景色无不同之处,仅是那本该面向自己的女子,眼下,却是背影对之,神色倾尽掩埋。
慕容彦不语,仅是抬眸望月,一袭青丝扑泻,如是黑缎,亮丽且柔软。她自是知晓来人是谁,去而又返,东方闲云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王妃,难道不怕么?”东方合着些许凉意的嗓音,更显冷涩。
慕容彦秀眉一挑,“难道王爷怕了?如此对待将丞相之女,王爷是该深思而后行,”唉!慕容彦方才明明是在思量着该如何说些好听之言,怎么出口,又是如此嘲讽言语了?真是令自己扼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