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闲云倒也不怒,仅是堪比此时朗月的俊脸上布满寒意而已,“王妃,此话是在威胁本王么?”哼!慕容青峦教出来的女儿,还真是与之别家不同。
慕容彦淡雅脸容,浮上些许淡淡懊恼之色,何来威胁啊!仅是随口一说而已,“臣妾怎敢直触王爷威严呢,仅是臣妾愚昧胡说而已。”
“是么?”东方闲云冷然问道。此女不但喜吃睡,对装疯卖傻更是精通,慕容青峦如此女儿,你是如何交出的?
“是。”
慕容彦水袖被轻风吹起,如芙蓉花瓣,甩撩之间,清雅淡然。
“王妃不想知晓本王为何去而又返么?东方闲云迈着比之方才沉稳的脚步之声,慢慢走向眼前的白衣女子。
慕容彦眼角含笑,“王爷定是来拿那琉璃红笼的吧?”竟然已如此,那自己便痴傻下去。
即便是东方闲云,即便其内敛如韬,即便其早已面部露任何神色,此时,却亦是难掩笑意,“王妃说的极是,本王确实是为那琉璃之灯。”
一股混合着露水味道的气息袭向慕容彦,咫尺的距离,虽仅是刹那,但那一刹那早已足够。
慕容彦清晰的望见了那温和且邪肆的脸上挂着如稚孩般的笑容,那笑容很脆亮,莹莹之中漾着些许暖意。
慕容彦为之一愣,一个权倾天下的男子,世人为之惧色的男子,一个手段狠厉,举国为之攀附的男子,竟然亦流露出了如纯然朗月的笑容。
东方闲云微一挑,那红色琉璃灯笼落入其手掌之中,投下红光晕染。
慕容彦回神之时,东方闲云早已踏步离去。
方才自己怎会如此?
在那段充斥着鲜血与晦涩的日子里,自己是多么希冀如此的笑颜,是多么希冀如此纯澈的笑颜,但那也早已是过往,此时此刻,似乎想的太多了!
慕容彦可以懒散,卖傻,但是血教教主便不能。
莲足微一点起,慕容彦腾空而起,跃上繁叶树枝,今日便如此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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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初绽,煦绿融融。
待到慕容彦睁开双眼之时,耳边便听到那声声呼唤,霎时间,慕容彦忙从树梢飞身而下,直直冲入那间简陋,阴暗,霉气冲天的茅草屋舍内。
于此同时,她还想到在这偌大华丽的王府内有这等之物还真是堪比“奇葩”。
慕容彦淡看屋舍内七零八路的桌椅,那些黏黏哒哒的柴火,那些满地乱窜的鼠蚁,便随意挑选一张桌椅,跳立其上,双眸于此时升起雾水,唉!她也不想装出如此楚楚可怜,欲哭之态,不过,似乎身为丞相千金便该如此,不是么?
阿袖,阿子推门而入之后,便双眼圆睁,那原想迈入的步子硬生生的撤出,脑海中轰然呈现的便是那满地滚爬的大虫。
两人心中皆是哭咽,她们的主子……
“主子,主子……你别怕,我们来救你出去,”阿袖,阿子皆是眼一闭,穿着修鞋的两脚欲上前,欲离去,如此反复竟也消耗了不少时候,待其进入屋内两人衣裳早已汗湿。
慕容彦看着两丫头如此情形,不禁想笑,不过这两丫头还真是可爱至极。
“主子,男主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即便主子没去参加那晚宴,也不该如此折腾主子啊,主子又不是故意睡过头的,”阿袖撅着粉嫩嫩的红唇,星眸流转着说道,语气甚是气结。
随后,阿子亦豁然站起身来,慷慨道:“就是,就是,男主子素日里已经很对不住主子了,从未给予主子任何关怀,这次主子不过是睡过了头,男主子何必如此呢!”
慕容彦望着两丫头的背影,左右各一望,眼中盛满了想笑的光芒。
恰在此时,阿袖一个转身,严肃道:“主子,你万不可在此处了,不如你逃出去吧,反正此处无人理会,平时送饭于你的是我和阿子,我们就此瞒天过海,如何?”
慕容彦方想说话之时,阿子在此时也回身,眼含朦光的望着慕容彦,使之那话便无声了。
“对,对,主子我们就这么办吧!”阿子连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