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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别思念

“哈哈哈……”两人牵着手,一笑着路跑到了情人桥,这桥是帝京城里弧度最漂亮的桥,也是夜观灯景的最佳地点,更是情侣约会的不二场所。所以在孔明灯放空前,桥上早已挤满了人,左边成双,右边成对的。

千千倚在桥边栏杆上,看着周围的小情侣调情。男子的眼神深情,女子的小脸羞红;男子伸手去搂腰,女子轻轻地入怀;男子在其耳旁细语,女子在其眼中娇嗔……看灯的情调瞬间就被转移了。她不知为何心生羡慕,脑海中竟然在想象她和楚临桥边约会的场面,不禁闭眼微笑,沉浸其中。

“阿千,这晚的风正好,我看等会儿的孔明灯定会升得很高。”楚临背对着千千,望着桥下无边的鳞鳞水光。

“阿千?”见千千半天都没说话,楚临便转身轻摇她的肩膀。

“啊?”她如梦初醒,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便脸晕似霞地低头看着脚尖,摩擦这左手中指的指甲盖,傻笑着。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楚临看着她这般害羞的模样,温柔一笑地摸摸她的头。

千千的身子顿时一僵。她五岁就被家人抛弃在深山中,自力更生,她从不记得被父母温柔地摸过头,而眼前的他,是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

“没……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千千忍回了眼角的泪花,笑道。

“楚临。”千千抬头看着他。

“嗯?”楚临理了理她那刚刚奔跑时凌乱的头发。

“你真好。”千千踮起脚尖,靠近他,在他的右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楚临睁大眼睛,身子僵硬地站在那儿,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满是脸上传来的柔软温香。

千千的脸更如被火烧了一般,滚烫且火红,她不敢去看他,而是立刻转身,背对着他,望着桥下的夜景,她抿了抿嘴,快速的心跳带动起紧张的脑子,此时,再美丽的风景都看不进去了。

其实她并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亲吻代表着什么意思,她是看到旁边的一对男女做了这种事,看起来似乎是对喜欢他人的一种表达。楚临对她这么好,她肯定是很喜欢他的,亲一下他的脸,他应该不会生气吧?再说了,他那么厉害,懂得的东西肯定比她的更多。

“阿千。”楚临淡淡地轻唤道。

“嗯?”千千转身看着他。

“闭上眼睛。”他宠溺地看着她,笑道。

“你想……干什么?”千千低着头,玩着手指,刚刚还不容易被江风吹淡的脸红现在又红起来了。

“给你一个惊喜。”他依旧笑道,四周的灯光映得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当然知道千千的所谓“干什么”指的是什么意思。

千千很乖地闭上眼睛之后,楚临轻轻地牵起她的纤细右手,把一条手链戴在手上,细细地端看一番,大小刚刚好。

“好了,睁开眼睛。”他一直都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千千看着手上的那条女娲链,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就像是江面时闪时暗的鳞鳞水波。

“楚临,这手链很贵的,我不能接受这个礼物。”说着,千千欲把手链取下来。

“阿千,对于我来说,无论东西多贵,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楚临深情脉脉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阻止道。

“楚临,我发现你好会说情话啊。”

“现在才刚刚开始,你就不习惯了,那以后可怎么办才好。”楚临靠近她,笑着道。

“咳咳,那个……这手链我就收下了,但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回礼的。”千千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制止住他继续靠近,楚临的眼神深波柔水,她只能去低着头躲避了。

“嗯,礼尚往来确实是需要的。”他深思了一会儿,道:“不如你以身相许。”

“啊?”千千的确被吓了一跳,“以身相许?”

“放心,我与你说笑的,你之前救了我一命,我送你这条手链当做是对你的报恩了。”他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笑道。

“原来是报恩之礼啊。”她的这句话像是对她自己说的,不知为何,她听到那句以身相许时,竟然有点高兴,更像是幸福,可后来他说这是个玩笑时,她的心里又好像被人偷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阿千,孔明灯会开始了,要不要去放灯?”楚临看着稀疏几个孔明灯开始缓缓升空时,估计灯会差不多开始了。

“嗯!好啊。”千千开心地点点头。

他们来到江边,楚临小心翼翼地把灯里的火芯点燃,千千在一旁有模有样地学他。即便江边站满了人,但是却毫不影响二人的小世界。

“传说,一对男女一起放孔明灯时,如果这两个孔明灯从头到尾都是并行升空的话,那么他们便是经过灯神认证的壁人一对,从此之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世轮回,白首与共。”楚临望着那两个缓缓升空的两个孔明灯,悠悠地道。

“这个传说所言的,当真如此灵验?”千千问。

“不清楚,但是大多数世间痴情男女还是会在这一天,来到这里一起放灯,请求灯神的祝福。”楚临环视着周围闭眼虔诚祈祷的情侣。

“楚临,我们也来祈祷灯神,我想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千千拉着他的衣袖,笑道。

“阿千,你可知这两句话的意思?”楚临含笑地看着不知世事的她。

“我……不知道,但是感觉不坏。”千千低着头 ,摸摸鼻子说。

“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楚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里除了深情,还多了几丝坚定,笑着看她说。

于是,他们各自双手合一,闭着眼睛,谁也不知互相与灯神密语的内容。

此时,两人所放飞的孔明灯,正并排地往天空中央升去,就像是对亲密无间的情人。

突然,一阵咕噜的声音从千千的肚子里传出,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与她靠得那么近的楚临肯定听见了。两人颇有默契地对视,千千脸红了,尴尬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一不吃晚饭肚子就会响。”

“无妨,我也饿了,走,带你去吃帝京城的特色小吃。”楚临宠溺一笑道。

“嗯!”千千一听到美食,已经在垂涎三尺了。

…………

除了去品尝当地特色美食外,他还带她去参加当地最具民族风采的篝火舞宴,高山似的火堆,耀眼燃烧的火把,五彩缤纷的舞裙,灵活奇特的舞蹈,热情好客的主人,香甜独特的酥奶茶…………完完全全与深山小屋不一样的京城风景,千千在楚临的引领下也越发地活泼开朗,能够敢去接受陌生男子的邀舞,与当地人畅快聊天,笑声朗朗…………

一直玩到三更,他们才不舍地离开此地。

“阿千,我想我是时候该回家了。”他们走在大街上,楚临先开口道。

“回家?”千千停住脚步,这来得好像有点突然。

“嗯。”楚临站在她面前,沉着声音道,听不出他言语中的喜怒哀乐。

“也对,你的伤好了,自然是要回家的。”千千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受控制,很复杂。便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如果你需要我,便来楚府找我,以女娲链为信物。我说过,如果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的。”楚临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抱入怀中,用下巴抵住她的头。

“好。”千千刚刚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楚临的胸前很宽阔,但只装得下她一人;但他的怀抱很温暖,但也只属于她;他的气息很舒服,但只有她一人能闻到。

“那现在,我想要你送我回家。”她抬头看着他。

“乐意效劳。”

两人无言,相视一笑,楚临向千千伸出手,千千开心得像个孩子那样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到他的手心处。周围的喧闹声早已不存在了,她的世界只有他,他的眼里只有她。

此时,三更的夜空中的孔明灯已是稀稀疏疏,唯有一对依旧是并列远去,但是,就在下一秒,其中的一盏孔明灯突然芯火熄灭了,无力绝望地从空中坠落,只留下另一盏形单只影地继续飞下去。

“少爷,夫人近来看您的气色不太好,差我送来一碗燕窝粥,给您补补身子。”阿巧站在楚临的书房外,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进来。”

阿巧走进门,把粥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正在书桌前埋头认真地写写画画的少爷,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识相地止住了,垂下眼眸,就把门带上,出去了。

“阿巧姐,少爷还是不说话,一直在画画吗?”阿如刚好从另一端的走廊处走来,看见阿巧从少爷的书房里出来,便赶紧小跑上去问道。

“是啊,自从三天前,少爷和江少爷去游落霞山回来之后,就日日关在书房里画画,即便夫人老爷来了,少爷也就说说两句,随后便匆匆结束谈话,好像十分地抓紧时间似的,我来了楚府那么多年,可从未见过少爷为了画画这么勤奋过。”阿巧抱着托盘,若有所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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