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没多远,栾夙与子茉停在一处建筑旁,是石头砌成的圆形建筑,说是房子却没有顶,上方云朵层层环绕成隧道的样子,中间由五条电蛇连接。
金、火、水、土,里面唯独没有木。
四殿下泰达也在徘徊,迟迟没有进入。栾夙便猜想他底牌是木或者土,因为离散在此徘徊必定是想进去的,只是考虑这么久的只有木了。
里面没有木,就是说木一旦进入,就会形成相生相克的闭环,从而启动任务,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木行其间便打破其中平衡,从而导致失去一滴甚至更多的“牧游子”。
牧游子,是比赛中的能量来源,大家数量相等,失去不可再生,但可以想办法从他人处获得。
这也是她此刻能想到的:“看来四殿下也与我们底牌一样。”她低声向一旁的子茉说。
“殿下,要不要结成同盟,一起……”
栾夙摇摇头:“再看看。”
“幻锦毫不犹豫就进去了。”子茉停顿片刻:“她底牌是土?”
建筑内只有土没有克主,土在内表面上处于劣势,却完美成为了上行趋,稳稳当当成了五行之本,进与不进都不需要犹豫,因为无伤大雅。
所以,她料定幻锦的底牌必然是土。
“已经知道的两人与我们一样都是木,幻锦是土,其他的再看看。”她说着转身走开。
“我们不进去吗,殿下?”
“我们此时进去的话,不是也轻易也被别人猜出底牌了?”
“那倒是了,去那边看看吧!”子茉指着前方。
幻锦见并未触发任务,悻悻地离开了圆形建筑,又有络绎不绝的参赛者,跃跃欲试的进入,其中不乏因此丢了牧游子的。
出来的时候刚好遇见慵洵,幻锦便自然而然与他同行:“有烤肉,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她提议:“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想必甚是安全。”
“好。”慵洵点点头。
此处的烤肉摊虽不大却挤满了人,想必都是冲着它的安全来的。
抬头看见慵洵也朝这边走来:“我们走吧。”栾夙起身向子茉说。
子茉拿起佩剑问她:“怎么了殿下,不是刚坐下吗?”
看着与幻锦有说有笑的那个人,她冷冷说道:“不想看见一些人。”便自顾离开座位,向前方的密林走去。
看着栾夙离开的背影,慵洵的心中一紧,她是真的恨自己吧,不然怎会如此着急着离开。
栾夙刚进入林子,便觉察此处有无数个幻境,一不小心便可能掉入其中,不过她相信有危险的地方才更有机会。
此处虽然荆棘密布,却好在甚是幽静,林中有个小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诡异,她问:“你觉不觉得,前方的小屋甚是诡异?”
“我也正想说呢!”子茉替她扒开面前的荆藤:“怕是有问题,我们还去看看吗?”
“去,为何不去?”栾夙反而加快了脚步:“越是表面危险的地方,越有可能触动任务,我有种预感……”
“您觉得小屋有我们要找的?”
栾夙十分肯定的说:“不错。”
此刻她眼睛里只有木屋,却忘了方才已发觉的危险,二人已然步入幻境却浑然不觉。
木屋从外面看着一片漆黑,走进去却豁然开朗,空气里漂浮着一股特殊的气味,栾夙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觉得甚是好闻。
空中漂浮着数颗水灵珠,均被五颜六色的焰火萦绕着,看起来很不平凡。
“殿下,快看!”子茉指着一颗水灵珠,似乎有意外的发现:“这是……”
珠子里面是荒神在战斗,此刻的他浑身沾满了鲜血,却仍坚持着战斗以保王城数万生灵。
栾夙赶紧去看另一个珠子,是栾极与絮垚上神灰飞烟灭前的景象:“不好,我们掉入幻境了。”
“您看这个!”慵洵一剑刺入栾夙胸间,她忽然痛苦的捂住心口:“这些都是我一直放不下的时刻……”
子茉扶住她,紧张的说:“怎么会这样?殿下,您没事吧,现在怎么办?”她抬手护住栾夙的心脉,试图缓解一点她的疼痛。
“让我想想……”栾夙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心间的疼痛也愈来愈厉:“我们方才太急了,肯定有什么细节遗漏了……”
栾夙的脑袋飞速运转着:“金?哪里有金?子茉,方才木屋两边放的是什么?”
“是石头!”子茉回想起来:“殿下,我们疏忽了,大石五行属金,坏了殿下,我们的牧游子在丢失!”
“子茉别着急,摒弃杂念将身体放松,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我们应该凝神屏息,试着冲出幻境。”栾夙缓缓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不看,不闻,不听,不想。”
子茉按照她说的调整气息,封闭了感官的所有体验。
幻境瞬间消失。
子茉数了数牧游子:“还剩七十八滴,损失惨重。”
“嗯。”栾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着走着,前方竟出现一处茶铺,也是五行俱全。
“想必这种地方,是专为叫人歇脚的。”子茉揣测着:“还是很贴心的。”
“殿下,牧游子一下少了许多,子茉以为接下来还是要小心行事。”她替栾夙斟满茶杯,眼睛看着周围的对手,似乎若有所思。
“不错,尽快触动任务固然重要,但是要想在触动任务之前不出局,我们就需要更多的牧游子,否则可能任务还未触动,我们就已经出局了。”栾夙放下手中的茶杯:“必要时,或可露些破绽给别人。”
“您本就这么计划的嘛,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遇到了方才的小插曲。”子茉喝口茶。
“丢了不少牧游子,不过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可以提醒我们,及时调整战术。”
二人正在复盘的时候,唐晏与乌凰向烤肉摊而来,他老远就跟栾夙打招呼,栾夙却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乌凰。
子茉看不出栾夙在想什么,或许只是见了老朋友和旧仇人的一种反应,她对乌凰,是矛盾的爱与透骨的根交织在一起,听着已足以令人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