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1
这里是被遗忘者的国度。尽管从来没有真正去过，但是Ash还是在第一秒钟判断出了面前建筑的来历。
这感觉很奇怪，仿佛那建筑上写着“被遗忘者施工队建于某年月日”，四散出一种明确的气息。Ash面前的是一座简单的院子，除了眼前的院子，四周都是一片看不穿的黑雾。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Ash判断现在自己应该是处在一个类似于幻境之类的地方，只不过，跟一般的环境有所区别的事，一般幻境都是尽可能细致的还原身体特征，来确保进入幻境的人无法第一时间意识到这里是幻境，不过这个鬼扯的环境居然直接让Ash以一团蓝色透明雾气的样子出现……而且，毫无人形……
Ash想推开院子的大门，却发现根本没有手，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团雾，直接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小广场，广场的中间栽种着各种奇奇怪怪的Ash生平从来没有见过的花草，广场中间有一把巨大的安乐椅，安乐椅上漂浮着一团黑色的雾。那团雾沿着安乐椅舒展开来，散发出有规律的呼吸声。
判断出来那团雾应该也算是个人，Ash漂过去，试探性的开口发问：“您好？”
黑色的雾气被吓了一大跳，整团雾蓦地向上漂起半米，然后慌张地在天空中来回翻转。
“呃，请问，这里是？”感觉到了从黑雾哪里传来的恐慌，Ash感觉好像是自己扰人清梦一般，语气间也就放下了戒备，多了一丝愧疚。
黑色的雾气过了一会停止了翻腾，缓缓漂回到安乐椅上，然后重新摆出一个可以勉强理解为“正坐”的姿势，回答到：“这是‘挽歌’里面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Ash尝试着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来交流“简单来说，我是尝试着修补挽歌的铁匠。”
“哦，那你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哈？”Ash有点懵“我是活人……”
“呀，那你是不是把魔力输入挽歌的碎片了？”
“没错……”
黑色的雾气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漂到Ash身前，着急地说到：“出事了呀！你怎能把魔力输入进来呢！”
“可是我不输入进来也不知道这把剑的灵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啊？”
“这不是重点……”黑雾的话语有些沉重，“驱动挽歌的不是大陆上活人用的魔力，用的是被被遗忘者国度特有的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在人死的时候会大量生成，不过很快就会逸散，而挽歌，就具有收集和产生大量被称之为‘灵能’的能力。”
“这一听也没多大问题啊，我用的是魔力跟灵能有啥关系？”
“因为你的魔力激活了碎片中残存的灵能，它们会顺着你的魔术回路从挽歌中被释放出来，然后有可能会让你周围的死人重新活动，很麻烦的！”
“岂止是很麻烦……”如果雾化的Ash现在有表情的话，那肯定会是面如死灰。
“那，你人现在在哪？”黑雾听到Ash语气中的沉重，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一片墓地里，一片很大的墓地。”
“你……”
“我哪知道会有这一茬啊喂！”Ash有点抓狂“现在还有办法能挽救一下吗？”
“没有……自从挽歌碎了以后，作为灵的一部分的我，只能控制很小一部分灵能，你看到这个院子了嘛，这就是我能控制的所有领域了。”
“这院子蛮大的啊！”
“之前挽歌里是被复刻的被遗忘者的国度的皇城……”
“我……”Ash感觉头又大了一圈，“那我现在有办法中断魔力传输的办法吗？”
“据我所知，没有……”黑雾焦躁地在Ash面前飘来飘去，“除非从外界把你手给砍断，要不然就只能等这枚碎片中的灵能逸散完毕，你才能从之前被灵能阻塞的魔术回路中吧你输入进来的魔力撤回去。”
“不过，倒是有一个好消息！”黑雾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到。
“嗯？快说”Ash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就是被赋能的死人不会攻击你。因为现在你身体里充斥着灵能而不是魔力，他们会把你判断为一个死人！所以说你在灵能耗尽之前是安全的！”
“谢谢……”一瞬间，Ash想做一个捂脸的表情，奈何一团雾气的自己没有手也没有脸。“算了外面还有个能打的，这些事我也就不操心了，我进来是想问问，作为灵的你，应该是最熟悉挽歌的人，那么，你觉着挽歌被修复了以后，算了，你觉着挽歌存在被修复的可能吗？”
“修复指的是什么？单纯的把断剑复原成原来的形状吗？还是彻底回复到断之前的状态？”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你以为挽歌是一把简单的通过灵能回路来驱动灵能然后为死者赋能召集亡者大军的剑嘛？”
“我感觉这已经很不简单了……”
“挽歌最强的地方在于，每一任挽歌的剑主，都会被赐予永生！”
“可是借助炼金术或者其他的手段也可以实现永生啊？”
“不一样，挽歌赐予的是绝对的永生，而不是那种颤颤巍巍一触即碎的自欺欺人的戏法！”黑雾用严肃而又满怀着敬畏的语气说到：“那更像一种诅咒，无法寻死，囿于那副独立于时间之外的躯体而不得解脱，无论收到多重的伤害最终都会复活，然后恢复到被挽歌承认的那一刻的状态。”
黑雾停止翻动，在Ash面前站住，说：“现在，我再问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想要单纯的把断剑重新连接，还是想要真正的让挽歌变成破碎之前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