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3
“叮！”黑色的剑砍在永恩左臂的圆盾上，发出金铁相交的铮鸣，蓝色的法术护盾被砍出了一道裂纹。永恩右手挥刀砍下了那只亡灵的胳膊，亡灵手中握着的黑色单手剑也随之落地。
随着挽歌中灵能的不断外泄，亡灵的苏醒越来越快，甚至出现了手持长剑的亡灵，不光是永恩左臂上的圆盾撑不住了，右手的弯刀也在不断的碰撞中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缝。
看着自己手中布满裂纹的武器，永恩皱着眉头看向原泷那边，原泷回敬给他一个绝带无奈的苦笑，手中的长剑已然断裂。
永恩从腰包中掏出一枚菱形的白色玻璃，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长青的法师发现有这么大规模魔术的能量残留，估计又要全国戒严了。”然后对原泷吩咐到：“去保护好莲桨！”
原泷听到以后直接抛开手中断剑，运用魔力把手上的镶嵌着魔术石的手链激活，细密的魔术回路从手链中蔓延开来，只一个瞬间便密密麻麻得覆盖了原泷的整个身体，发出淡淡的蓝光。
被魔术强化以后的原泷以极快的速度在亡灵海中穿梭，之前还能跟他过两招的亡灵现在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不多时他便发现了处在战场边缘的莲桨，后者手中的短刀因为种种原因倒没有碎，不过莲桨满身尘土大汗淋漓的样子比起原泷却狼狈的多。
伸手捏碎了妄图偷袭莲桨背后的一个亡灵的头骨，原泷贴到了莲桨的背后。“不错啊，没想到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过奖了，不过你身上这是什么？”莲桨大口地喘着气，声音颤抖着，带着兴奋也带着害怕。
“拟态龙血，一种可以暂时强化自身体能的魔术罢了，比起正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原泷用带着手链的那只手握住了迎面砍来的剑，那只手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手了，上面布满了铁青色的鳞片，原泷一握，长剑顿时化成碎片。“撑不了多久，不过足够保护你到永恩那边结束了。”
“永恩先生怎么了？”
“没怎么，动真格的了。”鳞片爬上了原泷的脸，但是后者还是满不在乎的笑着。
战场的中央，永恩开始释放魔术，手中的菱形玻璃升到半空中，发出耀眼的光。
glassy sky above
as long as I survive， you will be part of me
glassy sky the cold
the broken pieces of me
glassy sky above covers over me
over me
“我们都是神的子民”永恩伸出手捏碎了那颗悬浮在天上的菱形玻璃，说到。
随着玻璃的碎裂，一股巨大的魔能四散开来，范围之大覆盖了整个战场，亡灵们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身体逐渐开始变成玻璃，甚至连手中黑色的长剑也在永恩的魔术下开始结晶化。
亡灵挣扎着，尽管那挣扎毫无意义，他们中有的为了继续移动拽断了自己的腿，有的徒劳无功的挥舞着唯一还能动的手中的剑，距离最近的一只亡灵伸出手去想攻击永恩，却在距离后者的胸口只有十几公分远的地方不甘地停下了手。
“我们都是神的子民。”永恩不带感情的重复了一遍，“不过，我是长子，而你们，是弃子。”
永恩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只伸过来的玻璃手臂，瞬间整个亡灵化成了一摊碎片。随着第一个亡灵的碎裂，雪崩似的，整个现场的亡灵全部顷刻间华为一地反射着夕阳余晖的齑粉。
永恩转头看向夕阳，夕阳下的Ash已经苏醒，她仍旧跪坐着，披肩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永恩想说点什么，想了想没张口，转身向另一侧的莲桨走去。
莲桨大战甫一结束就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给。”一只手伸了过来，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强化了原泷体能的“拟态龙血”的手链，错愕的转过头，莲桨看到了原泷带着笑意的脸。
“这是？”
“送给阁下的，”原泷停顿了一下“我第一眼以为阁下是个不值一提的纨绔子弟，听到阁下说不求死亦不避死的时候，觉着阁下命不久矣，不曾想，阁下能在这乱战中撑这么久，保护阁下本应是我的责任，结果我却故意的让阁下与我们分离开，是我失职了。”
“这只手链就算表达我的歉意吧，尽管阁下或许用不到‘拟态龙血’，不过平日里带着，也不会失了面子。”
莲桨接过手链，看着上面晶莹剔透的魔晶石，苦笑着说：“不，先生说的对，我之前说的什么不求死也不避死的话，是我失言了。”
“当时我用短刀斩断亡灵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什么叫活着。”
“真可笑啊，我当时都快死了，可是我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感觉我自己活着。”
“我遇王，然后知天下之偌大。”多年以后，坐在长青国的皇宫里，莲桨跟群臣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他淡淡的说起了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