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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牵我的手吧,它比我懂你

有人问我:你喜欢秋天吗,不因南北差异,不因任何原因,你喜欢它吗?

我回答:不喜欢。

我的言辞“铿锵有力”,我不喜欢,对于秋天我真的有太多太多愁绪,,即便它给人们带来了硕果累累,即便是学子的金榜题名,但我依旧有那么那么多的不喜欢。

小时候,秋天到了,就是我要离家的日子了,就是我要找上学同伴的日子了,亲爱的,请想象一下,一座山上只有一户人家,他们家只有一个小孩在上学,那么上学就必须趁着那些路过的孩子一起去,不分年级不分年龄,只要到校就好,我母亲为了我上学有同伴,专门给我买了好多小吃,就是为了分给路上的同伴吃吧,为了他们可以早上上学的时候再叫上我,可往往结局是特别悲伤的,没有固定的同伴,我依旧拿小吃哄小伙伴带我,我的小学在明媚的夏天结束,我孤独的日子包括我卑微的日子结束了。可秋天又来了。

上初中的我依旧讨厌秋天,我家离我的初中大概有三四公里,所以初中的我开始住校,一周回家一次,我故意搞坏了我的身体:十二指肠胃溃疡、腮腺炎等等,所以正常同学要上一学期的课,我不一样,我一学期的大半在家休养。这样过了一年多,祖父看不下去了,每天早上护送我上学,那时秋天刚刚过去了,冬季的到来依旧让我不喜,我的厌世真的到达一定的境界了,我讨厌一切,包括我自己,祖父早上醒来洗漱完毕,就静静的等我,看我装书,看我拿药(当时医生开的是中药,这种药治本养人),完了看我不想走就看着我,看的直到我开始走起,月明星稀,早起的我们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一直走,直到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村子的坡上,一只死乌鸦吓到了我,祖父回头看了我一眼,默默把乌鸦用脚踢开,用他的大手握住我的冻僵的小胖手,他没有说话,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一直走,那时候感觉不到什么,就是觉得祖父变得有些温柔,尽管有月光,我一直想看看祖父当时脸上的表情,却因为天黑,未能看到。祖父当时牵着我手的举动我想我现在明白了:牵着我的手吧,不要害怕。

很奇怪,我是农村小孩,但我的身体比其他小孩要弱的多,一方面是我造作的,而另一方面是家里的保护,比其他小孩要娇弱软弱的多,你敢信,我在家从不干农活,甚至我到现在依旧不会做饭,我奶奶总是夸我的手好看,因为是她保护的结果。在学校,其他小孩在学习上很用功,可我对于学习无感,只是为了老师的表扬还有考试优秀的奖励而学习,我的眼界一开始就比其他用功的孩子低,我现在都觉得我的眼皮很浅,学校的大树底下好多孩子都在努力的学习,只有我背一会就会玩一会,为了什么我至今不知道,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心疼当时的自己,因为一切,这个世界对于笨小孩对于农村孩子依旧有很多的不公,我觉得寒门出人才是真,但是家里要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往往失败的却很多,所以秋天的金榜题名对我而言有些残酷,但我仍旧是稀里糊涂的上了高中,我也不知道,当时的题感觉很简单,就稀里糊涂的考上了,祖父逢人就说是我认真学习的结果,可我快考试那几天一直在泡脚,我母亲直到我考试才知道我要考高中,她觉得我年龄还小,可以留一级,我第一次拒绝我母亲,我说我想要试试,尽管当时我父亲已经被老师叫去谈话,当时的老师让我报考职业高中,我父亲的眼里黯淡无光,他回家后把我叫过去单独谈,心平静和,我说:爸爸,志愿填普通高中吧,就最差的一所普通高中吧。父亲和我孤注一掷只填了一所高中,我也没有多么努力,但最终依旧考上了,是中等的成绩。父亲那时候拉着生病的我一直奔走在各个诊所之间,那时候的他我理解:牵着我的手吧,孩子,它比我懂你。

我的小腿被高中的老师用木棒打肿了,祖父准备要告那位老师,祖母半夜的时候在我旁边哭,把我哭醒了,我看了眼睛红红的祖母,又看了一眼在旁边一直抽烟的祖父,说没有关系,我告诉了我的祖父祖母说了好几遍没关系,属于我的假期我一直没有穿过短裤,我的小腿一直没有漏出来过。

在我祖父逝世的时候,哦,亲爱的的读者,我祖父在我的生命中共21年,他的病我不知道,但我找他的病房只需找普外科就可以,那段时间,老头的手很瘦,但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依旧握住了我的手:牵着我的手吧,这些事情不需要害怕的。

我不会害怕,在我准备好的一切事情里,不如意的事情多于我如意的事情,我看清也并不想强求,就这样也很好,我愿意让你牵着我的手,所以别怕,给你我所有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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