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地上痛哭的哭着,心里暗暗发誓定要查出凶手,为他们报仇雪恨。
“是挽媚吗?”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连忙转头,是邻居王婶,她和宋婶邻里关系处的不错,两家经常互相串门。
我起身扑向她,看到她就像看到宋婶般,我抱着她呜呜的哭,王婶陪我一起落泪。
“挽媚你能好好活着,你爹娘总算安心了,这一年你去哪里了?”
我止住哭声说,“出事时我被人救走了,所以才逃过一劫,可我娘和挽倾被坏人害死了,他们是不是葬在我爹身边,我想去看看他们。”
王婶赶忙说,“挽倾没事,他还活着。”
我听了后不敢相信,边哭边笑的问,“挽倾还活着?”王婶便把当年的事情细细说来。
“当时王叔听到家里深更半夜有打斗的声音,王叔心知不妙,他偷偷召集很多人去了我家,他们涌进我家时,我娘躺在地上,当时已经去了,挽倾和一个人奋力拼杀,身上被砍了好几刀,血滴滴的流着,坏人看到人多逃走了,挽倾当时差点没了命,是秦大夫把他救了回来。
家里乱成一片,王婶便把挽倾接进他们家养伤,邻里们帮着把宋婶给安葬在爹的身边,自从出事后挽倾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伤还没好便离开了邺城。”
我着急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邺城,还带着伤一个人能去哪里,婶你告诉我挽倾去哪里了。”
王婶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放心他是和章庚年一起走的,有他照顾想来不会有事,挽倾走时给你留了书信,他说你有一天会回来的。”
我急于见到挽倾给我的信,便和王婶来到他们家。
王叔不在家,王婶的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年龄小一些,在外边和小伙伴玩耍,我在外屋等着,王婶去了里屋把信取来。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信,慢慢的打开,看着挽倾留给我的书信。
“媚儿,你看到书信时,说明你安全的回来了,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和娘,娘走了,你也下落不明。
秦大夫为我治伤时告诉我,他怀疑爹死的可疑,当时他没有证据不敢乱进,我们家经历了家破人亡后,他断定爹查白骨案起就有人想要他的命,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媚儿你还记得那张女子的画像吗,那天晚上和我对打的黑衣人中就有一个是寻那女子的人,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和那个女子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我们有很多不明白的真相需要去解开,那张女子画像就是突破口,
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我们会团聚,到时我们再也不分开,岭雪你一定要等我。”
看完书信,手攥的发紧,心里悲愤交加,是谁这么狠毒,一次次的害我们。
我和王婶说了一声要去秦大夫的药铺,她把我上上下下裹了个严实,是怕我被别人认出,给我带来危险。
进了药铺秦大夫在称药材,见有人进来,他招呼着,“客观是看病还是抓药?”
我拉下捂着脸的围巾,“秦叔我是岭雪。”
秦大夫吃惊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仔细看看我,他走到铺子门口看了看,拉着我进了里屋。
“你这丫头,胆子真大,怎么敢回来,上个月还有陌生人打听你们家的事。”
我急切的说,“秦叔,我回来后才知道挽倾还活着,他给我留了书信,说我爹死的蹊跷,秦叔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秦大夫叹气说,“你爹身体一向很好,他突然猝死让我有些摸不清,当时也没有多想,后来你家出事我才觉的不对劲,细细想来当时给你爹的症状,脸色发红,眼睛突出,嘴巴歪斜。”
我说道,“看似这是中风病患的症状,其实是慢性毒药发作的症状,爹中的是曼陀罗的毒,他出事前总看他很疲劳的样子,以为是查案累的。”
秦大夫回道,“是啊,中了曼陀罗的毒会虚脱疲劳,可惜你爹出事时,谁也没想到是被人下毒了,不过挽媚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在书上看到过,只是随便猜的,没想到被我猜着了,能给我爹下毒的人一定是认识他的人或者经常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干的?”
秦大夫安慰我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们还年轻,只要你和挽倾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只是别再回邺城了,挽倾也是我们偷偷送走的,离开时他的伤还没好,哎,遭了好些罪。”
“我家出了这样的大事,许县令就没有派人查吗,何况我爹和挽倾还在他手下当过差。”
秦大夫鄙夷的说,“你还不知道许县令的为人吗,胆小怕事,不管他的事他根本不会用心管,能指望他什么。”
我又气愤又无措,秦大夫安慰着我,又说了些挽倾的事,直到有人来抓药我方才起身告辞。
告别秦大夫,回到王婶家,王叔和他的小儿子已经回来了,他见到我便唉声叹气的说,“你爹为人正直,你娘为人善良,他们会得罪谁呢,好好的一家人,如今成了这样,这是什么世道。”
王婶捅捅王叔说,“挽媚刚回来,别说这些了,一会吃过饭你陪着挽媚给她爹娘上坟去,她一女子不安全。”
告别王婶,我弓着身子跟在王叔身后出门了。
宋叔宋婶的坟头长满杂草,我没有哭,自从宋叔走后宋婶的魂也随他去了,现在他们再也不用分开,我慢慢拔着坟上的枯草,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爹娘你们放心,我和挽倾会好好活着,我现在拜了师父学医术,师父对我很好,你们一生善良,经常帮助别人,我也要跟你们一样,把你们的善良传承下去,女儿不孝以后不能经常来看你们,望爹娘原谅女儿。”
王叔安慰我说,“你爹娘会知道的,只要你和挽倾平平安安的,他们也安心,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拜别宋叔宋婶,跟着王叔走在路上,快到家时,何伯已经等在我家门口。
和王叔说了下我今天要赶回去,让他跟王婶道个别。
我再次走进家中,屋里的摆设东倒西歪,各个角落布满了灰尘,走进我的房间,房间里乱七八糟,我记得当时没有这么乱,而且是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是有人在找什么吗?
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件衣服,记得宋婶告诉我,这是宋叔捡我回来时穿着的,我看了看,随手收进布包里。
何伯在外边催我,“挽媚姑娘,天马上黑了,咱们赶路要紧,不能耽搁了。”
我站在屋子中间环视着,不知何时再回到这里,虽然现在破旧不堪,以后回忆起这里只有温暖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