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道走出了别墅的铁门,朱厚祺对老吕头他们几个人说:“晚上天冷,兄弟几个轮着到屋子里睡会!”他又掏出了几包香烟递给了老吕头,淡淡的说:“我这儿几包香烟,你和兄弟们留着抽。”
“诶,谢谢,祺公子。”老吕头和另外几个人感恩的说道。
钻进汽车里,朱厚祺见张文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意思,探出自己的脑袋瓜子问道:“文翰,快上车啊,我都快饿瘪了。”
“我的车子停在别墅后头,你们先去庆叔那儿,我去接念轩,等会去找你们……”
“那好。”朱厚祺挑动了几下眉毛,发动起车子。
摇下车窗,李恪谦对张文翰说:“你接了念轩后就到雅斯福路上来,庆叔的摊子现在摆在那儿了。”
“诶,知道了。”
朱厚祺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离开。
绕过别墅,张文翰来到了汽车前,脱下夜行衣,扔进后座里,又从里头拿出了一件暗蓝色的西装套在身上,弄妥当后,他钻进了驾驶室,发动起车子朝着周公馆的方向开去。
两辆车从不同方向开往雅斯福路,朱厚祺开的车子在马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雅斯福路上,找到馄饨摊子后,他与李恪谦走下了车来。
“谦少爷,祺少爷,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庆叔在拾到配料的时候看到有一辆小车停在摊子边,心下好奇,他放下活计,借着摊子上的那盏马灯暗黄的火光看清楚下车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主顾,慌忙迎上前,用围裙擦拭着手上的水渍,憨憨的笑着说。
“庆叔,我想你煮的鸡汤馄饨了,回国后,我曾经到火车站那边找过您,可是您已经搬走了。”朱厚祺走到摊子边打开锅子闻着里头香喷喷的鸡汤,口中生津,对庆叔说:“我饿了,您先给我煮碗馄饨。”
“诶,二位少爷,先宽坐,我这就给你们下馄饨。”庆叔从摊子里拿出一碟花生米,一碟拍黄瓜,端到了朱厚祺和李恪谦的那一桌,憨笑着对他俩说:“两位少爷先吃点花生米和拍黄瓜垫垫肚子。”
“庆叔,你今个儿有带自家酿的米酒吗?”朱厚祺拿起一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开口讨酒喝。
“有,不过今个儿剩下的不多,我不知道两位少爷要来,所以……”庆叔攥着围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庆叔,剩下的我们都要了,待会文翰和念轩也过来,您啊在给我炒一个鸡蛋,您这儿还有其他的吃的吗?”李恪谦微笑着说。
正当庆叔和李恪谦他们说话之际,张文翰和周念轩来到了庆叔的摊子前,他听到恪谦在问有什么其他吃食的时候,接话茬说:“庆叔这儿除了馄饨还能有啥,我和念轩特意去津采轩买了烧鸡和酱牛肉。”
“轩少爷,翰少爷,你们也来了,先坐先坐……”庆叔接过张文翰手中的烧鸡和酱牛肉,走到摊子里帮忙装盘,弄妥当后,庆叔拿着上酒和菜肴来到了李恪谦等人坐的桌子前,把菜和酒放好后,他赶忙回到摊子前煮起了馄饨。
“来,咱们先干一杯。”张文翰拿起酒壶在兄弟几个的杯子里都倒上了米酒,举起杯子,劝酒道。
李恪谦、周念轩和朱厚祺一同举起酒杯,碰了个杯后,异口同声的说:“好,干了。”
酒过三巡时,庆叔端着四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馄饨走了过来,把馄饨摆放在他们的跟前,憨笑着说:“四位少爷,馄饨好了,请慢用!”
“庆叔,这会子没有什么客人,要不你和我们一道喝点酒暖暖身子。”李恪谦见除了他们几个人外,没有其他的客人了,他便邀请庆叔一道喝酒。
“这……谦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庆叔摆了摆手,回绝着。
李恪谦不由分说的拉着庆叔入席,帮他摆了碗筷和杯子,一席间,气氛其乐融融,几杯酒喝下肚后,他们几个人的话匣子都打开了,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夜渐渐深了,路上的行人夜变少了,李恪谦几个人酒足饭饱后便辞了庆叔打算各自回家了。
“念轩,你送厚祺回去吧!”李恪谦扶着喝醉酒的朱厚祺,对周念轩嘱咐道。
望着汽车渐渐远去,李恪谦转身对张文翰说:“我坐你的车走。”说罢,他就朝着张文翰的车子走去。
“恪谦,我……”张文翰钻进驾驶室里,本想对李恪谦说些什么。却只见的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目紧闭,气定神闲,对自己说:“文翰,先开车!”
张文翰没有再多言,发动起车子,朝着李府的方向行驶而去。
云儿渗透着浅蓝的月光,显得更光亮,更透明。
一路上,两人陌生无语,汽车缓缓的停止了前行,李恪谦睁开双眼,透过车窗前挡风玻璃,望着家门那两只石狮子,突然开口说:“老实说,你今晚真的是军令不可违吗?”
“我?呵,恪谦,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李恪谦冷笑了一声,分析的说:“呵……当我问你为什么会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你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可当厚祺说完那个理由后,你分明松了一口气,所以,我推断你有事情瞒着我们。”
“恪谦,等找到那批货后,我就把整件事都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张文翰双手摆在方向盘上,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
“好,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至于那批货,我会想法子帮你打听一下的。”
“谢谢!”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话音落,李恪谦跳下车,头也不回的朝着府门口走去。
张文翰看到他背对着冲自己摆了摆手,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故作轻松,微笑着踩下油门,调转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