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一字一顿地对仲羽说：“若是今日阿楚平安脱险，我尚且能容你，可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就别等我亲自动手了。”
那一刻，燕洵认真的神色语气让仲羽清楚地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今日阿楚若是真的回不来，他一定会要她引颈自刎，以谢此罪。
“还有……”燕洵正要再说些什么，气愤之间也没有注意门外靠近的脚步声。
楚乔推开门时，正好一睹仲羽低着头被燕洵训斥的风采。
看着刚才明显是怒极了的燕洵，楚乔心中已经了然，却还是问道：“燕洵，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她需要为为仲羽解围。
“你回来啦？怎么样？没事吧？”燕洵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我没事。”
“快去找大夫瞧一下。”他上前一步，关心地说道。
一边的仲羽心中忐忑。她就是大夫，可是世子却已经不让她来给阿楚看病了。
楚乔牵起燕洵的手：“不用了。我有事跟你说。”
燕洵自然地握住，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暖楚乔冰凉的手指：“什么事？”言罢下意识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手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点。”
“秀丽军的事。”看着凝神静听的仲羽，楚乔突然停顿住声音，看着仲羽，不再说话。
燕洵看见她的眼神，也眉头一皱，声音里显然还是余怒未消：“仲羽，你先下去吧。”
仲羽震惊：“世子，我……”
这两个人，是已经不打算让她听这些大事了吗？
从前若有什么事，世子和阿楚从不会避讳她的。
可是看着两个人同时扫来的凉凉的眼风，仲羽也只能是行个礼，关上门，退了下去。
终究是自己做的事，结果也只能她一力承担。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仲羽，阿精迎上去，问道：“羽姑娘，您怎么出来了？刚才楚姑娘还说她找世子有事商议呢！”
“没什么。”仲羽脸上闪过几分异色。“你去忙吧！”
阿精走后，仲羽独自一人站在庭院内，听着屋内显然是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颜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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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楚乔握着燕洵的手：“燕洵，秀丽军的事，你考虑一下。”
“阿楚？”燕洵皱着眉。
别人不懂，他从未在乎过，难道连她也不懂吗？
“燕洵，我和秀丽军接触过，他们不是什么忠贞之士，若不是投降后这三年里一直受尽欺辱，今日也未必愿意跟着我们干这玩命的买卖。”楚乔坦诚布公。
燕洵松了口气，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抬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感受到燕洵因不甘而浑身散发的冷冽，楚乔抬起手指，撩起了他鬓边散落着的一缕发丝，指尖轻轻滑下：“还有，燕洵，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忠诚吗？是那些负了你对你有愧却还被你原谅且施以恩惠的人。秀丽军就是这么一批人。他们用好了，可以是一只锐不可当的猛虎，用不好，可能适得其反。燕洵，你的手下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而能对你从一开始抱有忠诚的少之又少，你得学会如何去让这些人效忠于你，所以你必须有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