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说的话,还能作数吗?”李淮轩指的是年前发生的事情。
早在他去美国留学前,因工作的原因,他家人便有搬去意大利住的打算,尔后,在他去美国没多久,家人便去了澳大利亚,每年放假,他都是去那边和家人团聚的。
在美国读书第二年,陶知逸告诉李淮轩找到乔允清的下落了,“毕业那一年,惊喜未到,意外却先降临,允清的爸爸去世了,她和她家人都去了他外婆家,也难怪你找不到她。自那以后,允清就陪她妈妈在外婆家常住了下来,还考了当地的公务员,她考上了当地基层法院。”
就在乔允清以为她会这样渡过未来的人生,朝九晚五,日子平淡无奇,一眼便能望穿未来,可她却厌倦了那种安逸得让人没有安全感的日子,她不知道下一次意外降临时,她能做些什么,她有多大的能力与之抗衡,便辞了职,回到S市。
知道乔允清一切安好,李淮轩忍住主动联系她的冲动,期待着乔允清能主动联系他,甚至能主动和他道歉,和他解释当年分手的原因。
只要乔允清能给他一个解释,不,只要乔允清能主动联系他,他便能毫无保留地原谅她。
可他等了两年,乔允清从来没有主动联系他,更别说会给他一个解释。
因止不住想念,李淮轩彻底缴械投降了,年前联系了乔允清,开门见山道:“我们和好,好吗?”
乔允清沉默了许久,在电话里说道:“我本以为,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度,过着不同的季节,看着不同的风景,你走着你的阳关道,我过着我的独木桥,我们再也毫无瓜葛,但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在今年的春节,我们能再次重逢,我就答应你,我们和好如初。”
这个春节,李淮轩没有同往年回澳大利亚与家人团聚,而是回了中国,但整个春节,他都没能与乔允清重逢,最终,如丧家犬般失魂落魄地回到学校。
李淮轩抬头看向乔允清,认真解释道:“上次我找了你很久,去过很多地方,用尽了办法,我都没有找到你,我甚至以为你是故意躲起来不让我找到你的,那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S市吗?那么小,却连这么小的你也找不到。”
“我没有躲,我以为你不会来找了!”这是乔允清的解释,简单而冷静。
李淮轩可笑地摇摇头,不想与她这般见识:“这次呢?我们重逢了,咱们能和好如初吗?”
乔允清点点头,又道了一句:“可以!”
李淮轩闻言,红着眼眶抱住了乔允清:“你知道上次你同我说可以是在什么时候吗?是在大学,我向你表白的时候。”
那时候,她一句轻飘飘的“可以”,塞得上这世上最动听的音乐,足以让他为之疯狂。
李淮轩捧着乔允清的下巴,轻吻了起来:“你真的太有能耐了,随时把我逼疯的能耐!”
李淮轩,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疯狂地想念吗?你以为我不说我爱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爱你吗?
就爱人这件事上,我和你一模一样,为爱疯狂。
“大四那一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李淮轩的声音低哑温厚,带着急促的呼吸。
乔允清闭上了眼睛,很显然,她并不想在重逢后的这一天讨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李淮轩有些恼怒:“那时候真的需要走到要和我分手的这一步吗?”
“对!”乔允清倏地睁开眼,眼神坚定道。
李淮轩只是喜欢她而已,她没有任何资格让他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陪在她身边,她没资格剥夺他的未来。
李淮轩的手轻捏住乔允清的下巴,眼神痛苦地望着她深邃而不可知的眼眸:“那你还爱我吗?”
乔允清的丹凤眼盛满了怒意:“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
说完,乔允清心软了,拉过李淮轩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那里有一个纹身,不是图案,而是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Smile。
李淮轩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纹身。
没有人会比李淮轩更清楚地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李淮轩微红的眼睛苦涩极了。
“和你分手后弄的!”乔允清声音淡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只要一回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整个人会轻松许多……”
我挺不甘心的,不甘心就那样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平淡无奇地渡过自己的一生,不甘心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而没有去做,更不甘心你会变得更好,而我只配在一隅旁观,与你渐行渐远……
后面那些话,乔允清没有说出口,也不会说出口,她希望李淮轩的未来能很好,而她也不希望自己与他差距太多。
正因为爱他,她才不会把李淮轩本该灿烂的未来埋葬在她悲惨的人生中去,所以,她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惨淡的过往。
李淮轩屏气凝神地看向乔允清。
乔允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咙涩得发哑:“李淮轩……”
“你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在那段黯淡无光的岁月,正是眼前这个男人,像一束烛光,曾那样温柔地点亮了她生命中所有胆怯的黑暗,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和梦想。
过去的回忆和温暖,填补了那段孤寂岁月的空缺。
李淮轩嘴唇突然颤抖了起来,倒在乔允清身上,闻着从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难过道:“你这人实在太不乖了,而我又这般拿你没辙!”
“李淮轩,是不是我不开口说爱你,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爱你?”
李淮轩窝在她的脖颈处摇摇头:“你虽不说,我却想听!”说完,温热的唇封住她的唇,浓烈霸道、肆意流连。
夜色是醉人的,灯光是暧昧的,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每一缕气息都沾染了迷人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