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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恋秘密

室内旖旎,风光无限。半明半暗中,李淮轩一睁开眼,看到了乔允清熟睡的脸庞在朦胧间逐渐清晰。

这一次不是梦,眼前的人是真的,昨夜的欢愉也是真的。

李淮轩亲了乔允清的脸颊,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这一动作,把她给惊醒了,她只是睁了一下眼,将薄被单拉到能遮住脖子的位置,很快又闭上了,李淮轩有些哭笑不得,就算他再按耐不住,也懂得适可而止。

李淮轩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她比以前更瘦了,锁骨、手腕、细腰、脚踝,纤细得如初生草木一般。容貌没什么变化,比起大学时,少了青涩和稚嫩,增添了几分知性的妩媚。

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乔允清,正是十年前,那一年他们不过十六七岁,还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那时候男生没有白衬衫,女生没有百褶裙,没有吉他口琴周杰伦,没有浪漫的樱花树下相遇,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平平淡淡的青春里,有黑白相间的宽松校服,也有做不完的试题和复习不完的功课,有明媚炽烈的太阳,也有绵绵不绝的下雨天,有清秀素净的脸庞,还有最纯粹的心动和难以开口的暗恋。

那一年,李淮轩读高三,新学期刚开学没多久,转入乔允清的班级。

*****

“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了,乔允清迟到了,她没有急促的跑起来,反而气定神闲地在走廊走着,走到高三1班门口,声音淡淡地喊了一句“报告!”

站在讲台上的李淮轩听到这道干净清澈的声音,如饮黑浓的黑咖啡,光滑温润,不禁偏头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白相间校服的女孩,就只是这一眼,他的眼光就被她吸引过去了。

她长着一双神韵超凡脱俗的丹凤眼,眼眸黑而亮,清炯炯的,表情淡然,给人一种倔强的英气,轻快地一眨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淡,威严在这一短短瞬中便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距离感。

女孩的身形又高又瘦,及腰的长发随意地用橡皮筋扎在身后,初见时,并不觉得她有多美,可她脸上淡定的从容感以及坚定的眼神让他怎样也移不开眼。

“进来!”班主任叶鳌拜粗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李淮轩的走神。

乔允清看了李淮轩一眼,表情冷淡地向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走去。

李淮轩心下一惊,望着乔允清清瘦的背影,这个女孩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是不是丹凤眼的女人都这般冷酷?他母亲也长着一双好看又冰冷的丹凤眼,从小他与她亲近不起来,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一个星期不到,李淮轩因其性情温和,长相俊朗,成绩优秀到能在理科全年级排名前十名,很快便融入了新班级,班里亦有不少女生青睐、仰慕着他,给他写情书的女生也不少。

但唯独乔允清是例外,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在校道上、走廊上相逢,李淮轩同她打招呼,她却像没看到他人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与他擦肩而过,乔允清的目中无人常常将他置于非常尴尬的处境。

班里的女孩告诉李淮轩不要在意:“乔允清孤傲冷清,目中无人惯了,好像全世界就她最牛一样,她就像一只孔雀,恃才傲物,谁也看不上,班里的人几乎和她玩不到一块去,除了她的同桌姜佑。”

李淮轩也想不在意,却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上课的时候,似乎总是走神,托腮望着窗外,天晴时,望着蓝天白云树梢发呆;雨天时,窗外淅沥沥的雨也值得她迷恋一堂课。

下课后,她不常呆在教室里,反倒经常在走廊的阳台上站着,姜佑陪在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他没有见过女孩陶知逸。

陶知逸和姜佑在阳台上有说有笑,而乔允清却望着阳台下的花圃发呆,偶尔会浅浅一笑,适时插一两句话。

乔允清笑的时候,李淮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无法移开。黑而软的长发用橡皮筋松松垮垮地扎着,素净的脸蛋有一些婴儿肥,未施粉黛,就像一块纯洁无瑕的璞玉,后天的精雕细琢,于她而言,都是多余的破坏和玷污。

李淮轩觉得乔允清非常拽,甚至拽得过分,好几个学科老师发下去的试卷她没有做,一抽检时,她的试卷总是空白的,但老师从来不说她。

李淮轩自恃成绩优秀,总以为乔允清只是个空有其表成绩一般的女孩,真正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一个月后月考成绩出来,她居然是理科全年级榜上的第一名,大跌眼镜的同时,竟有一种失落感。

自那以后,李淮轩对乔允清的关注更多了,不自觉地,将她的容貌镌刻在脑海里,一抬笔,不肯闲着,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轮廓在一笔一画中勾勒出来,似乎熟极而流,闭着眼睛也能画。

她的侧颜带着一丝英气,着实让人惊艳,这取决于她的五官,饱满的额头,颇具神韵的丹凤眼,修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小巧含笑的嘴唇,下巴瘦削,轮廓恰到好处。

每每对着乔允清的侧颜,李淮轩便不可抑止地心动一次。

李淮轩最喜欢的学科莫过于生物,无聊的时候,在这本书的空白处上,他悄悄地画了几幅画像,每幅画像都是没有完成的作品,有下巴有鼻子有嘴唇有眉毛,五官中却唯独少了一双眼睛,画像的笔墨很淡,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得出来画像中的人是谁。

有一天,这本书不见了,他翻箱倒柜,问遍了曾借过他书的同学,还是没有找到。连同书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学生卡。

借他书的是同桌,是个女生,因为感冒没来上课,见他不在桌位上,自作主张拿走了他的书,还把书带回了寝室,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书就不见了。

同桌有些过意不去,和他道了歉,并把自己的生物书给了他。

李淮轩倒是不在意那本书,在意的是书上那几幅没有画完的画像。不过,他也在庆幸着,幸好没有画完,要不然书被人捡去了,知道那是他的书,他暗恋乔允清的事情岂不是众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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