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餐馆没多久,服务员很快就上菜了。
在等李淮轩下班时,许茹早在手机上下单点了李淮轩喜欢吃的菜。
看着一桌子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李淮轩受宠若惊道:“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的菜啊!”
“想忘也忘不掉啊!”许茹灿然一笑道:“咱们从5岁就认识,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比我自己还清楚,还好,你喜欢吃的也是我喜欢吃的。就算我再怎么健忘,也不能忘记自己喜欢吃的吧!”
“嗯,先吃饭吧!”
许茹看了李淮轩一眼,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了糖醋排骨,道:“这家店的糖排是我吃过的最不错的一家,你尝尝。”
李淮轩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但是比起乔允清做的,差了点家的味道,乔允清最拿手的一道菜就是糖醋排骨,口感香鲜,美味极了。
许茹闻言,垂头笑得心花怒放,闷头扒饭,不经意地问道:“叔叔他们都在国外住,老家的房子也拆迁了,你现在住哪呢?”
“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
“是嘛,改天请我去坐坐吧,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可以!”
许茹一手用筷子戳着饭,一手托腮看向李淮轩,佯装不在意地问道:“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不是,还有允清。”李淮轩说完,看向许茹,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解释道:“你应该不记得她了,她是我女朋友。”
许茹闻言,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
李淮轩带过乔允清回过家,许茹见过她的,隔了那么多年,料想她应该忘记了:“你还记得她?”
“当然!”她是李淮轩的初恋,美得如此标致,性格偏冷,早已刻骨铭心地将她记在脑海里。
“你们怎么又在一起了?”许茹难过得无异于心如刀割,可脸上却佯装平静,“我记得大四那一年,你们分手了,还是她提出来的。”
“是啊,那一年还挺恨她的。”李淮轩淡淡地笑了笑。
“她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狠心抛弃你,你还原谅她?”许茹愤然道,不知道是不是甘愿为爱情扑火的人都会这般卑微,如李淮轩,如她。
“可爱比恨更深,我这些年一直忘记不了她。”
“她……”许茹生气地将筷子放到餐盘上,语气嘲讽道:“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为她付出?你们在一起,都是你在付出,这对你公平吗?”
李淮轩摇摇头,浅笑道:“爱情是没办法计较谁付出多少的。”
“我看你就是傻!”许茹没好气道,心里又气又嫉妒。可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为李淮轩付出了那么多青春,她又等来了什么?
“或许吧!”李淮轩脸上露出甘之如饴的笑容,“你呢?没遇上合适的吗?”
许茹摊摊手,突然阴阳怪气道:“没啊,世上只有一个李淮轩,像你的又不是你!”
李淮轩被吓了一跳,愕然了片刻,皱了一下眉,许茹揶揄道:“我开玩笑的。”说完,拿起筷子夹糖醋排骨吃。
李淮轩闻言,整个人放轻松了不少,摇摇头笑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个小女孩儿,还没有长大似的。”
“是吗?”许茹垂下脑袋,嘴角紧抿着,她留起了长发,化起了妆,换掉裤子和帆布鞋,穿上了她以前讨厌的裙子和高跟鞋,言行举止不再像个男生一样随意,她比以前变得更加有女人味了、成熟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说她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呢,这些年她的成长和改变都被狗吃了吗?
许茹默然了片刻,道:“以前同班同学都说我是假小子,留着男生的短发,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言行举止粗犷大咧,都被误认为是男孩,只有你觉得我是个女孩儿。”
李淮轩笑了笑:“你啊,在其他人面前像个男孩一样,在我面前却不像。”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你面前不像男孩啊?”许茹鼻酸道。
李淮轩云淡风轻道:“你本来就是女孩啊,这个我知道的。”
许茹露出勉强的笑容,缓缓地摇摇头,心里很是失望,你不知道,心里有一大堆苦水和秘密无从说起。
因为只有在你面前,你会像个兄长一样保护我,给我稳稳的安全感。就是因为这份守护,我才恋上你的温柔,尔后,葬送了整个青春来爱你。
可这一切,你却不知道。
如果高三那一年你没有转学,我们一同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就向你表白。可是……所有的变故就发生在高三那一年。
那一年,你遇到了乔允清,然后便不可自拔地爱上她,你耗尽了青春爱着她、思念着她、等待着她。
乔允清,那个像雪般冰冷的女人,冷漠无趣,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爱她了?不惜一切,义无反顾。
我与你,从5岁到26岁,有那么多快乐的记忆,也没能让你的眼神为我停留片刻。
真够失败的!许茹心中满满的挫败感和遗憾。
许茹不经意地问:“她还是像以前那么高冷吗?”
李淮轩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这些年,她变了?”
“没变!”李淮轩嘴角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很多人都误会她了。允清其实外冷心热,她只对她在意的人温柔。她没犯大多数人会犯的通病,大多数人对自己在意的人比较苛刻,对外人反倒比较包容,而允清恰恰相反,我和她住在一起,有不少毛病,可她却从没想过要改变我,而是接受和包容着我。”
许茹嘁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有毛病?反倒是乔允清,对你倒是不上心。拥有你,她如获至宝了!”
李淮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许茹,我真没你想象得那么好!”恰恰相反,真正如获至宝的是他才对。
乔允清外表虽然冷漠,可内在她却有一颗温柔和热心的心,她柔软而不软弱,善良而不伪善,言辞有爱,举止有度,对家人和朋友更是上心仗义。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们只看到了乔允清冷漠的外在,点到即止,望而却步;在李淮轩的眼里,乔允清的性格于他而言,刚刚好。
只要一提起乔允清,李淮轩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柔眷恋,无不在炫耀自家女朋友有多好,看得许茹嫉妒得想哭。
依稀记得,大一那一年,李淮轩父母被调到B市上班,爷爷奶奶是S市的小学老师,一到暑假,就去B市。
李淮轩则留在S市过暑假,先是去云南玩了一个星期,而后便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
许茹怕李淮轩一个人在家没饭吃,想叫他去她家吃饭,又或者她下厨给他做,熟料,给她开门的是一个长相美得惊艳的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