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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乖徒顽徒各生性

大殿右边隔房,王小武之前所躺之处,为老道休养生息之房,此间,老道带王小武重返隔房,入得隔房,优雅取出玉瓶,瓶中奇药,王小武见所未见,但觉无害,老实仰脸,方便老道上药。

药物呈粘稠液状,刚触肌肤,立浸体内,清凉之意,蔓延脸部,凉尽微热,似有灼烧感,却无疼痛感,王小武甚是受用,两只贼眼,紧盯老道手中玉瓶不放,赤裸贪婪目光,惹老道皱眉。

“你想要这药?”老道开口问道。

“可以吗?”王小武乍听老道之话,心花怒放,激动不已,反问一声,内心却是暗道,“这老头也太好说话了。”

“可以,不过,你要拜我为师,我才能把药给你。”老道正襟危坐后,正气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老道话落,王小武已翻身一跪,叩头大拜,自行拜师之礼,心中甜如抹蜜,心思所到,却是这老头不仅好说话,还蠢萌得可爱呢!

“徒儿请起!”老道暗自欣慰,暗想,这小子虽有小心思,可是反应却是灵敏,悟性更是非比常人,算可造之才,假以时日,雕琢成美玉,不再话下,自身衣钵,可谓后继有人了。

“师傅,徒儿看您浩然正气,一身仙风道骨,实有神之形象,仙之雅态,您可否告知徒儿,徒儿何故到此啊?”王小武一番没天没地地夸奖,可把老道捧上了云端,而后话音一转,顺理成章地把问题问出了口,衔接得完美无瑕。

“额……”老道一听提问,立即从云端跌入地泥,登时明白,王小武前半段没羞没臊地夸奖,只为后面一问作铺垫,实在精明,却使老道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老道本欲撒谎,转想大道之修,不敢妄下诳语,犹豫一番,只好如实回答,“徒儿,师傅见与你有缘,故而带你到此。”

“哇擦,原来是你这老鬼,人贩子啊你,还养了一头女恐龙暴虐……”王小武形色瞬间大变,撕破人皮面具,原形毕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骂,只到后面,手指门口,转头一看,后面的话不敢再出口了。

少女斋饭煮毕,此时已端至门口,王小武正好指向她,口中怒吼“女恐龙”,此言无疑落入少女耳中,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小武硬生生憋回了后面的话。

“女恐龙?师傅,什么是女恐龙啊?”少女一听王小武指着她喊女恐龙,偏头回想,似乎书上没有此类记载,不由好奇问道。

“啊哈哈哈……老鬼,你……”

“啪!”

“不得无礼!”王小武一见少女对“女恐龙”一词露出一头雾水模样,还傻傻问老道,当即得意忘形大笑,准备继续口水淹没老道。

不料,老道眼神尖锐,王小武刚道出“老鬼”二字,少女眼色骤变,脚欲动之际,老道就先动手了,拂尘随意一挥,王小武已倒在地上,砸了一屁股,痛得他龇牙咧嘴。

王小武不知,少女不懂“女恐龙”此词,说其为女恐龙,自然只有疑惑不解之色,可是“老鬼”二字,在古书记载中,可是确实存在的,而且还不是好的称谓。

少女受古书熏陶至深,尊师重道之礼,根深蒂固,王小武当其面,辱其师,自然盛怒,若非老道先动手,恐怕王小武难免又遭一顿拳脚了。

少女既见王小武遭师尊教训,亦不再拳脚施加,只是狠狠一瞪,吓得王小武虎躯一抖,不敢再多嘴。

当看向老道时,老道微微抖动眉毛,示意闭嘴,王小武方知,原来老道一拂之力,救了他一命。

“咳咳……”老道装模作样轻咳两声,趁少女在场,镇得住王小武气势,才将事情一一抖漏,免得少女出了门,王小武再次失控破骂一番,徒遭口水之祸。

“师傅,原来您对小武有再造之恩啊!小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得师傅的好人心啊!”王小武听完老道之话,自然不怀疑老道撒谎,若是他想撒谎,那么一开始撒谎岂不完美,只是心里,依旧有点难以接受,尤其是师姐,人美得不像话,心却比木炭还黑。

老道乍听王小武前半段话,心里又是一番欣慰,终于还是知道为师的良苦用心了,可是后半段话,他就听出了王小武话外之意,无奈啊!

只为了大道,强忍怒意,不断告诫自己,休怒、休怒,弃人之五常,断凡之七罪,保大道之心。

少女俨然没看出老道强忍的怒意,以为王小武已改过向善,对王小武的态度,略有好转,不再冷面对之。

王小武见机不可失,当即转头朝拜少女,高呼道:“师姐在上,请受师弟一拜,前番多有得罪,请师姐原谅!”

如此虔诚的赔礼道歉,王小武觉得这位无脑的师姐,应该不会再警惕自己了,那么自己的复仇计划,就该成功一半了。

诸不料,王小武满脸诚意的笑容,却对上了少女师姐的冰霜冷脸,少女仿佛看透了王小武的奸诈狡猾,丝毫没有原谅的意思,反而眯着眼,死死盯着王小武双目。

此番,轮到王小武一头雾水了,暗想,如此顶礼膜拜,还不够诚意吗?

“哼——”少女见王小武疑惑神情,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冷冷哼出一口气,表示她并未原谅王小武,甚至还更生气了的模样。

“徒儿,吃饭了!”老道眼看少女恶瞪王小武,一副看透王小武心思的模样,顿感欣慰,果然没有白费力气,教导了她这么多年,虽不甚通得大道之理,可是眼力,却是绝世尖锐啊!

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徒儿,一个是心思狡诈的滑头小子,一个是纯良无比的善良少女,可令老道心中叫苦不迭,狡猾的悟性高,纯良的悟性低,狡猾的易歧途,纯良的难成道。

纯良纵然路途艰苦,终是可塑之才,反而是狡猾的,难以控制啊!老道只能寄希望于少女,但愿少女能把狡猾的王小武带上正途了。

世间大道,破生死易,窥真命难啊!

一个师傅两个徒儿,好好一顿饭,愣是吃出了战火的味道。

王小武夹这个挨师姐敲,夹那个挨师姐打,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把他的手都吃肿了。

仔细思量,自己既没有跨过师傅和她的手夹菜,也没有夹到他们那一面,何故就挨打呢?莫不是看我不顺眼?想归想,王小武却不会真觉得头脑简单的师姐,有此怀恨之心。

终于,只待定心,王小武顿明其理,老道夹菜入口,咀嚼入腹,而后师姐夹菜入口,依旧是咀嚼入腹,此间才轮到王小武,而夹菜时间只有五秒钟左右,若是五秒钟之后,王小武再不夹菜,则视为放弃夹菜,那就要等下一轮夹菜了。

“呜呜呜……吃个饭还那么多规矩,天理难容啊!”王小武心里叫苦不休,而后心思暗动,当轮到他夹菜时,他猛地夹了一大筷条的菜,仿佛要把筷子都夹满才甘心的模样,真是有够狠,不过心里很是开心。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王小武还没夹稳呢!

“啪!”

王小武生无可恋地放弃了夹菜,收回筷子,静候老道夹菜,老道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再看大徒儿,满眼警惕地看着王小武,生怕他突然插筷子夹菜的模样,倒是十分可爱。

轮番夹菜,先长后幼,时间有限,只夹其一。轮番以示尊师重道,时间保证了吃饭的持续状态,而只夹其一,戒贪婪,守初心。

少女做得非常好,可是王小武,早已在心里诅咒了那大道千万遍,可谓蹂躏来蹂躏去,大道先生彻底体无完肤了。

王小武可谓人小饭量大,老道吃饱了,师姐随后也吃饱了,而剩下的饭菜,他不用等了,只是不能一次多夹而已,可是频率可以加快啊!

筷子夹一片菜叶送入口中,有一半还在外面呢!筷子已经夹起了第二片菜叶,以此类推,王小武愣是满了一口,才大肆咀嚼,犯贱的心理又起了,刻意凑近师姐,故意弄出“咔吧咔吧”的咀嚼声。

“啪!”

可怜的王小武,得意总忘形,忘形总遭殃,脑袋上挨了一巴掌,他就明白了,难怪一次只能吃一片菜叶呢!

禁忌:声音。

王小武内心叫苦连天,惨不可言,小宇宙在爆发:爹啊!你儿子没有命犯太岁而死,却要被女恐龙虐待而亡了啊!

终于,历尽千亲万苦,王小武成功地活着吃完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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