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那个声音并没有直呼她的名字,然而蔚远晴却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他是直直地朝自己掠来地。如是从风一般地飞过,出处和消失之处却并不让她找着痕迹。
她随即停住了脚步,朝殿宇的四处张望。明亮的珠子照得眼底十分清晰,可是她却并有看见那个呼唤自己的人——出了身前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她什么人也没看见。
奇怪……她心中低吟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想重新起步,而那个声音却又很快响了起来,“喂,她是谁?”
她疏地竖起了耳朵,心往上提了一下,真的有人。有一个自己看不见的人,只不过这一回,这个人却并不是在同她说话。
“你将她带回来了?”,那然是一个小少年的声音,干净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如一副专饮露水而生的嗓音,如果不是因为蔚远晴看不见他而心中暗觉得诡异,她定要是好好地将这优美的声音夸赞一番。只不过,“真是奇怪。”当那个少年的声音将最后的一句话吐出来,蔚远晴也终于抓住了这声音的来源。
她在疑惑之中,却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对此做出反应——抬起头来,霍然看自己头顶上方正倒挂着一个少年。他发丝倒垂,离自己约摸还有两人高的距离,将一双手背在身后,几乎就要坠落下来,但那一对眼睛却直瞪瞪地望着自己,丝毫不显得吃力。
“啊!”真是可怖!
蔚远晴惊疑了一声,唯恐被人砸到似地,连连往后倒退了两步。这才肯放心留意到,这个少年也是一席雪白的衣服,打扮一如那叫苍扶的怪人,仿佛是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同一人。不过他连头发是柔软发亮的银白色,眸子也长的很漂亮,如质地纯净的琉璃。
这样一个少年,面颊精致,漂亮得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如果不是他率先开了口,她几乎就要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而此刻他的确又如鬼魅一般,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高高地挂在那里,一双穿着白靴的脚没有借助任何东西,只是轻轻松松地踩在镶满宝石的穹顶上,如履平地。然而,这并不是最特别的,特别的是——这个少年,他的肩膀以下、藏在身背后的哪一部分裸露的躯体居然沾满了雪白的……羽毛?!
咦?真是奇怪。南沼人也喜欢穿羽毛制成的衣服嘛?东荒的人只有在盛大的节日离才会穿上这些繁重的服饰。然而,她直直地盯着这一点又很快反应过来,——天啦!那可不是缝在衣服上的鸟类羽毛,而是代替着少年的双臂,以鸟类的身体部分生长在人类躯体上的一双翅膀!
蔚远晴只觉得脑中直“咣咣咣——”地作响,简直就要晕死过去。
在东荒的这一年里,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看了太多奇怪的东西。不一样的服饰、不一样的建筑、不一样的风俗,甚至她也可以接受那些只存于皇室的御用术士,他们可以施展的术法或可以驱风驭雨,或者可以隐身易容,这些她都可以接受。
但是这……这可是一个长着翅膀的、活生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