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是一个火热的夏天。
学霸在今头条答问,被张定坚看见了。
那天中午,太阳很大,学霸好奇,到袖珍广场去看张定坚来没来。几步路,一下子就走到了,只见张定坚拿着一个本子,正在那里念,小麦和收破烂汉子以及一个已经歇业的补皮鞋的瘦小老汉在听。张定坚的神态,犹如宣布官方文件,郑重其事。看见学霸走来,小麦、收破烂汉子和补皮鞋老汉全都笑了。小麦站起来,说:“作家都来了,你还在那里念!”说完,拍拍屁股往街对面走去。学霸感到奇怪,张定坚解释说:“他回家去了,他怕得罪你!”
学霸更搞不懂了。张定坚大热天的还感冒了,把流出的鼻涕吸回去,双手拿稿子,盯着学霸的眼睛,朗声说道:“其实我这不是人身攻击,我说的是事实!”
学霸说:“你又要攻击谁啊?”
张定坚说:“你诬蔑四川人,是不是事实?”
说了半天,学霸才明白:张定坚看了学霸在今头条上关于你最喜欢和哪个省的人交朋友的回答,专门写这篇文章来反驳,主旨是揭露学霸“诬蔑四川人”的“丑恶嘴脸”!
学霸说:“你一贯是我还没有发言你就开始反驳我,我习惯了。”
张定坚就笑了。
2
学霸那个回答长这样:
问:“你最喜欢和哪个省的人交朋友?”
学霸答:
首先是山东人。
那年我去大凉山插队落户,在赤虎生产队还没有给我住处的时候,我住在山下玉田中学夏老师那里。
夏老师每天从学校伙食团给我打好饭等我收工回来吃,吃完饭很多时候他洗碗。
那时条件差,我和他睡一张床,干一天活回来一身臭汗,夏老师从来没说过什么。
夏老师是川师大中文系毕业的,他看了我的习作连连称赞。
那段时间不长,却让我见识了山东人。
他大方、大气,性格直爽。
不久生产队为我腾出一间羊圈,我就搬到山上彝族寨子去了,一年后被奴隶半奴隶推荐,读了师范。夏老师还写信关心我。
后来我们都回到乐山(他爱人是乐山人)。
夏老师在市里,我在乡镇,夏老师和他妻子还在暗中关心关照我却从不对我说!
巧的是我在凉山教书的时候和我同寝室的也是个山东人——王纯信老师。
我们相处非常愉快,他像夏老师一样待人好、大度。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小肚鸡肠、生活琐事的摩擦。
另外,彝族人很善良。
我的生产队长,好像叫木呷布子,我砍柴他借刀给我,彝族节日就叫我到他家吃饭。
我工作时搬到新地方,新邻居毛木乃(中学生)忙了一个星期天给我安窗帘,过彝族年他就把他家过年的食物给我端一份来。
从云南走出的彝族作家李乔,曾经听过鲁迅讲课。1930年,创造社征无名处女作稿,他以小说《未完成的斗争》荣获处女作奖。他最初的作品就发在《申报》和《星岛日报》。他是中国作协理事,小说《欢笑的金沙江》蜚声天下。我在凉山时他来凉山写续集《阵痛的大地》,第一次去拜访,连我是什么人都不问就给我看稿。后来看稿时先朗读一段再讲评,还告诫我成名后不可像某些青年作家那样对待老作家。有一天看禁播很久的一票难求的印度电影《流浪者》回来,竟发现李乔先生在我宿舍楼下徘徊,手里拿着我的稿子,他说,已等我一个多钟头。真是失礼,是我忘了,现在想起来还内疚!
内蒙古出生的汉族作家阮直(刘永平),历届全国杂文大赛五大评委之一、中国当代杂文三十家、《北海晚报》副主编、《北部湾文学》执行主编。他的文章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常常被选为高考语文试题阅读材料。他是一条汉子,却又毫无架子,他把作者的事都当成自己的事,把作者的痛苦都当成自己的痛苦,为此耗去很多精力和时间。
3
学霸对张定坚说:“首先,你回答都没读懂,凉山州是不是四川的?其次,就算我没歌颂四川人也不等于诬蔑四川人。”
张定坚说:“你夸外省人就是诬蔑四川人!”
学霸说:“你这是胡搅蛮缠!人家阮直在我儿出事的时候,联系他所认识的作家在他们的博客转载我的寻人启事,我儿子出了事他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打电话和我聊天,你办得到?你不幸灾乐祸就对了!问题你还乘人之危,在网上揭发我是‘工农兵大学生’,‘鲁迅文学院只读了一年,还是函授’,还上纲上线地批判举报我,一会儿说我是XX知识分子,一会儿说我是X左,你不择手段,用心狠毒!”
张定坚说:“我说的是事实!”
学霸说:“XX知识分子和X左是尖锐对立水火不相容的,我怎么可能既是这个又是那个?你是看见楷迪总编关注我,我小说被楷迪新年三天头条推荐,红眼了!”
张定坚说:“你读鲁迅文学院是函授是不是事实?你读工农兵大学不是考上的是不是事实?”
学霸说:“你又在胡搅蛮缠!那个年代,停止高考,哪一个是考上的?”
张定坚说:“那恢复高考你为什么不去考?可见你就是要拿着那假文凭骗人!”
学霸说:“恢复高考那年刚好我参加工作,我丢下学生去复习、考试算什么?”
张定坚说:“那以后呢?”
学霸说:“你这是明知故问,我大龄青年,结婚了。”
学霸低头一想,我把“事实即真理”这话告诉你,你就拿来打我,一口一个事实,聪明!
4
肉电报们把学霸和张定坚激烈争吵的新闻传到了千刀万和栾世鸣耳朵里。
千刀万到袖珍广场察言观色,栾世鸣也开着电动轮椅往袖珍广场跑。
张定坚于是大谈学霸的种种不是。
学霸觉得小麦、收破烂汉子和补皮鞋老汉还说得上淳朴,千刀万和栾世鸣则是唯利是图没有原则和底线,所以更不愿意到袖珍广场去了。
听张定坚和他两个油嘴女婿互相吹捧、无原则支持,小麦、收破烂汉子、补皮鞋老汉都觉得没意思,也不怎么和他们交谈。
张定坚眼看局势于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想赶走两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