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的头盔,又厚又重,还有一股味道。
高梦嫌弃地要拿下来,听到钟焕然说南柯发烧,愣了一下,抓着头盔的手一僵。
昨天他确实是穿得单薄许多,还闹到凌晨三四点,估计是受了寒,再看钟焕然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
见她不动。
“怎么,怕我吃了你?”
“谁怕你啊!扇南柯到底在哪里?”她才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被激上车,哼。
“上车,你那弟弟可等不及,现在还在发烧着呢,老子可不会伺候人”他依旧漫不经心般说着,见她眉宇微微皱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心底略微高兴,却又莫名不爽。
“知道我在哪里看到他的吗,在路边,他就晕倒在路边,一米八多的个子缩成一团,哎呦,鼻青脸肿的啊,又冷,他还连件外套都没有,那耳朵冻得······”
钟焕然脸上得意嚣张地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他突然发现扇南柯那小子还是有点用处的,把他说得惨一点,高梦眼里的的动摇就多一些。
“酥酥,如果我一个小时之内没有消息的话,你就告诉丞丞,让他通知我二姐”
“总之,不用担心我”高梦拥抱了一下江酥酥,手伸进她的袋子里,摸到那冰凉的物件拽进了手心。
逮到扇南柯她非揍他一顿不可,生了病还到处乱走。高梦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早已经恨得牙痒痒,她这会有点抓狂,很想咬人。
钟焕然嘴角始终噙着一股笑意,睨着她,相当有耐心的样子。
高梦说完长腿一跨,上了车,屁股刚坐到坐垫上,车子直接开了一小截,作用力直接带着她撞到钟焕然的背,笨重的头盔啄了一下钟焕然的,她听到他朗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抓紧了”然后启动了车子。
车子如离弦之箭,载着她“飞起”,街道上的人影被甩在身后,左右两排的建筑物像被撕裂模糊一片。
耳边是风敲打着头盔的声音,手心被冷风刮得生疼,衣角鼓鼓扬起,她紧紧缩着身子,揪着钟焕然的外套边沿,躲在他背后。
钟焕然这疯子,根本就是在拿命开车!
“这是去哪里?”她问,许是风声太大,钟焕然没有听到,又或许是他故意装作没听到,高楼大厦已然远去,他带着她已经到了郊外。
他耍她,不是带她去见南柯的,高梦心想着,紧拽手里的小匕首,暗暗插进自己的马丁靴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面对钟焕然这一个性子阴晴不定的家伙。
她不怕他,只是有些怵他这一股缠人的劲,怎么甩都甩不掉,她那一日只是安静地坐在草坪上,不知道怎么地就招惹上了他。
清河是滨海之城,相思江的水流过云景山的山脚涌入沧海,云景山是一座山,算是一处景点,在山顶可以一览沧海的壮阔波澜,大约是冬季的原因,很少有人来,山路冷冷清清寂寥一片。
钟焕然直接驱车带着高梦来到了山顶,草木凋零,枯败萧条之景,唯有山崖边上的松树,郁郁葱葱。
与山崖边的松树距离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座凉亭,六根朱红色的柱子,顶着黛青色的瓦片,最上方中心处被推砌成一个黑色的大型葫芦,而亭子下面中心是一张小圆桌还有几个围着桌子的水泥砌成的小凳子。
海浪拍打山崖的声音远远传来,崖边的松树枝干在风中左右摇摆,像经历着大风大雨的洗礼,唯有凉亭静静地屹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