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科尔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真实的女人。
他亲手帮唐雪擦拭干净了泥巴,没有水,唐雪身上还是干巴巴的,只不过干净了一些罢了。
“没有水怎么办!没有吃的,啊啊啊,该怎么办啊!”科尔无能狂怨,无法冷静下来,苦苦思索后面的出路,后来再不想费脑子了,脱下衣服给唐雪披上,她身上的皮肤刮破了不少,伤口随着湿泥的干枯而逐渐干枯。
科尔无脑地翻起背包,备用手套、战术小刀、艾拉的记忆硬件,啊啊啊,刚刚肖恩抢包的时候把吃的全都搞掉了。
一边翻找着背包,科尔不甘心地把手探到了底,居然摸到一个水方块,他激动而又小心翼翼的捧着透明的方块,它此时不管有多常见而朴实,都是一颗圣母的恩赐。
科尔咬破了水方块,喝了一丁丁水,剩下再小心翼翼浇在唐雪脸颊上,和雕像完成的最后一刻一样,悉心把泥洗去,把水递到唐雪嘴边,唐雪突然活跃起来,气都不吸一口,贪婪地吮吸起来,那一刻,那个成熟稳重魅力四射的女性,仿佛重回母亲的怀里,幼稚的出生。
啪嗒……啪嗒,哒——哒——哒,各种声音交响在森林里,此时森林里还被阳光眷顾。
科尔把背包里的军装穿在唐雪身上,背起了她,她有一只腿断了,科尔无奈把手放在了更近的地方,托起了唐雪,返回了小森林深处,唐雪的秀发被泥巴结在一起,一坨一团一根的垂在科尔的脑袋边,唐雪也算是那个曾经科尔可望不可及的人,自己也算完成了自己一个年轻的心愿吧,帮助一个女人活下来。
如果逞强救下了唐雪,那自己避不可免,要回环堡一趟,收集更多的物资,两个人一起活下来,说不定唐雪会……嘿嘿嘿,报答自己呢。
科尔实则又渴又饿,转移注意力的发春。
越想那种事情就越有干劲,精神上无比轻松,只有身体紧张的忍住青春期综合症。
小树林与荒漠的交界处怪石凸起,枯树枝交错相叠,视野范围内的环堡外墙被黄沙蒙上了隐约的遮罩,腐化生物对没有生息的环堡兴致平平,周围竟没有腐化生物的影子,好在很少见到蛇虫蝎等不大不小的东西染上腐化病毒,不然人类早灭亡了,什么环堡计划更是无稽之谈。
感染目标,大部分是人类,仿佛基因炸弹,针对性的攻击。
自然所产生的声音无坚不摧的给末日带去了一点活泼,科尔背着唐雪,那个肯定比自己大的御姐,自己虽然已经到环堡门口,呼……腿酸的不行啊,为什么都这么未来了,还这么做作人啊!
科尔愤慨大吼。
什么外骨骼作战机甲、立体机动装置、上帝之光,上帝之杖、智能模板什么的,新闻怎么跟骗人似的播放这些新闻,天天研究成功,可以投入作战的武器那么高端大气毁世界,一到真战斗,牛头不对马嘴,见到最高武器也就是“金属风暴”和“伽石”。
“我天,那些武器随便出一个都不至于让世界沦落于此啊,世界那么大,都坏了,我还能活下去吗?”其实还想,跟着唐雪一起活下去,自己长怎么大,还没了却身为人类种的责任呢!科尔抱怨……抱怨……还是抱怨,嘴跟啰嗦老太婆唠唠叨叨个不停,直到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科尔:“谢……”
“不用谢,我已经得到相应的报酬了。”科尔嘴角上扬三分,照顾唐雪那条断腿,身体一再小心地往上抖了抖唐雪的身体,抓紧后继续前进,舔了舔枯裂的嘴唇,大摇大摆的闯进了环堡里,再一次踩着坍塌的门,眼眸中刻入修罗人间时,已经不那么不习惯了。
身体面对这种场景,甚至毫无感觉。
嘭——
还没走上十步,一声标配散弹枪在背后咆哮。
科尔立刻停了下来,没错的话,这一枪是照着天上开的枪,这种时候绝不回头!
“呦,唐雪秘书,你怎么了?”一声暖男样的声音轻柔刮过科尔耳边,随着唐雪虚弱的身体呼吸变快开始,科尔不用看就知道身后的男人在干什么了。
脑后迎来了一发重击,科尔脑袋一瞬间休克又回神,往前踉跄几下,背上的唐雪失去了重量被人抱走。
随后一枪打在了科尔身体上。
“穿肾了!”科尔大呼不妙,明确了子弹打在了自己哪儿后,不行,我不能站起来,我要倒下来,对了,最好装成痛不欲生的样子,变态就好这口。
科尔想着就倒了下来,反复挣扎,即使疼痛在自己忍受范围内也要蠕动在地上毫无尊严,能保住生命,还要尊严干什么。
无数示例在科尔脑中浮现,模拟,刚刚还发出的一点惨叫声立刻憋回去了,这种时候肯定不能吵,人家夺走唐雪肯定要XX,自己这时候吵也是找死。
科尔不禁笑自己,还有心思想这么多东西,罢了,自己真是无能,对方有枪,一切都是游戏,唐雪就是被自己坑的队员吧。
挣扎的戏码也该结束了,土黄色的地面被科尔扫的面目全非,衣服也跟着遭了难,科尔抽搐了一下后,一动不动的静躺在地上。
嘴里愤恨的嚼着沙子,腹中的荷尔蒙早就在体内爆发,理智告诉自己要观察,等我摸清楚了你们的人数,要是人少点,给我死——吧!
随后一直就这样装着,身体被拖着走,小腿有点磨的痛,不为人知地睁开眼缝,入目就是三人,都是英俊潇洒的同龄人,抱着唐雪的是一个暖男,他正暖暖地给唐雪“按摩”。
岂可修!刚刚唐雪还是自己救的,现在又落难了。
三个人而已,我好歹也学过专业杀人武术,等我逮到机会……自己肾那部分好疼啊,这个机会怕是等不到了。
他们被带到一间环堡的宿舍里,科尔头上被泼了一盆汽油,不仅冰凉,还有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混在了土腥的血里。
“啊呃——”科尔肾那里的伤口火上浇油,比灼伤还疼,那股巨痛逐渐、逐渐麻木。
“你们,想干什么!”科尔一拳头挥到那个泼自己油的人脸上,腰部一痛,自己随着惯性倒下了,扑倒一根铁棒上,抄起铁棒就轮起来。
其中一个对手快速掏枪,手枪口对准科尔脑袋。
怦——怦——双响彻透了这个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