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分钟,叶楚面前的混混全都趴在了地上,口耳鼻溢出鲜血,嘴里念叨着求饶的话语。
叶楚伸手,血红色的气流开始迅速浮动,在他手中凝结成一片光刃,刃尖对准这些混混。
“都给我去死!”
光刃被甩了出去,薄薄的刃口划破空气,在将近之时一分二,二分四。四口光刃接连刺入四个小弟的后背,霎时间,他们的身体开始燃烧,身上的衣物慢慢烧烬,留下焦黑的尸体。
陈七看到因愤怒而面目狰狞的叶楚,脚不断地向前蹬,身体慢慢地向后方挪移,一边流着鲜血一边瑟瑟发抖。他的眼睛也渗着鲜血,或许是恐惧撑破了角膜。
“你……你别过来,我求你了,别杀我!”陈七见叶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开始缓慢地爬起来,“以前是我不对,我该死,我该被打,以后我见到你,我叫哥!哦,叫爸爸叫爷爷也行,我只求你别杀我。叶楚,你放我走吧,校长是我亲戚,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叶楚依旧没有动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陈七以为他真的忍住了杀心,连忙说:“谢谢,谢谢!”然后便慌忙地跑开了。
正当陈七异常欣喜之时,他回头看了看叶楚的动向,可他却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叶楚却已消失不见。他有些恐慌,吓得脚步踉跄,差点栽了个跟头。
他把头转回去,准备用更快的速度离开这里,然后到公安局去告发他。
然而,他转头后看到的是叶楚血红的双眼。
“你杀了她,当然要血债血偿!”
叶楚一拳打穿了陈七的腹部,血淋淋的拳头从他的背后捅了出来。
陈七痛得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叶楚,慢慢地仰面倒下,大口地喘着粗气。
叶楚把他的肠子一根根地扯出来,放在他的面前硬生生地撕断,然后搅拌着他血肉模糊的腹腔。在陈七还没死的时候,叶楚又生生扯断了他的手脚,一根根地放在他的脑袋边上。最后,叶楚拧下了尸体上的头颅,一番践踏后装进了他那空荡荡而又血肉横飞的腹腔中。
所有的杀戮结束,他悲怆着来到何小静的尸体旁边,想要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却见双手上面沾满了鲜血,他立即在衣裤上擦了擦手,再捧着她的面颊大声痛哭。
直到夕阳彻底落下,辉光全部消失,弯月完全占领天空,叶楚才抱着何小静的尸体离开后山,再动用“红月”将后山的一切燃烧殆尽,包括他犯下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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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创造了一种伟大的死亡艺术。”
幽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叶楚停下脚步,一双犀利的眼睛左右张望,却只见这周围暗暗的路灯下寂寥无声的僻静。
叶楚继续向前走,经过一个路灯时拍打了一下电桩,那只暗灯立即散发出淡红色的灯光,将四周变得稍微亮了点。
“朋友,不停下来谈谈吗?”
声音再度响起,依旧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魔咒般的声线激荡着他的耳膜。
叶楚终于停步,转身道:“出来,别装神弄鬼!”
他等了十几秒,始终不曾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而那个声音也没再响起。待到他转身回去之后,一个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前。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叶楚冷静下来,沉稳地发问。
“叶楚,当今世界最强的月系猎魔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着实令人惊讶。”男人并未回答叶楚的问题,而是开始了自己的陈述,“你虽未做过猎魔师的等级测试,但从前几天晚上你使用的‘红月’来看,我认为你不会低于六级,你的月系神谕也不会低于二阶。”
这个男人似乎知道他前几天做过的事情,他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甚至动了灭口之心。
“你现在想杀我对不对?”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想的,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叶楚有些惊讶,但听到“一类人”之时又有点疑惑,他刚想开口却被男人打断了。
“我是修罗殿暗堂堂主,现在我诚邀您加入我们的组织。”男人微微欠身,在叶楚面前行礼。
“修罗殿?!”
叶楚的脑袋一声轰鸣,修罗殿是世界上恶魔的聚集地,那里的人都持着灭世的态度,他们厌恶罪恶却制造罪恶,蔑视人类却甘为人类。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和他是一类人!他们是恶魔,我是猎魔师,怎么可能会是一类人!他在拉拢我、在欺骗我,这是恶魔的攻心术!
叶楚退步,转过身拔腿就跑,时不时回头张望,踉踉跄跄的脚步让他摔倒了好几次,他显然是吓着了。
黑暗中的男人微微一笑:“你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夜晚的风吹拂着少年的头发,掠走他年轻的稚气。飘飞的衣角融入黑暗,在微弱的灯光下苦苦地挣扎。
黑暗中的男人阴暗地冷笑,浅扬的嘴角撑开月光,黑色的干唇吞吐着那些微存的灯火,留下阴湿如地狱般的空气。他没入黑暗,就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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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盯着东方澈深渊般的眼睛,怒火从胸腔烧到喉头,拳头间发出骨骼的脆响:“你们给我滚!”
驾驶员挺身上前,挡在叶楚与东方澈之间,手指之间变换出各种阵势。几根翠绿色的枝条蜿蜒着从沙地中钻出,在叶楚身后等待着命令。
东方澈伸手轻轻把驾驶员扒开,示意他退回来,然后上前一步,同样盯着叶楚的眼睛:“你等着,我会让你服软的。”
“森,我们走!”
东方澈转身离去,那个叫“森”的驾驶员瞪了叶楚一眼,起身踏上直升机。叶楚背后的枝条也悄无声息地钻退入地下。
“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叶楚看着直升机起飞,向着东方澈大喊。
等到直升机远去,他转身回到切诺基旁,把一只饕餮装入后备箱,驾车朝着基地进发。
他一边开车一边脱去贴身的衣服,顺手从车窗扔了出去——那衣服上沾染了鲜血。等到他穿好外套和装备,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西方的天空上浮现出一片宽阔的晚霞。前方似乎有汽车朝着这边开过来,明亮的车灯映射在叶楚的眼睛里。
是扈元他们,他们竟然还知道回来。
叶楚停车,打开车门走下去迎上面前的三人:“你们回来干什么?”
三人都很诧异,林朗笑道:“我们为什么不回来,你们还在饕餮口中挣扎求生呢,我们自然要回来给你们收尸。”
三人从车上拿下各种武器,几把加特林M134和单兵导弹尤为显眼,这些都是经过改造的猎魔武器。看来他们是回去拿更多更好的装备去了。
“博士他们呢?”范巍突然问。
“他们被饕餮吃掉了。”
“什么?”林朗有些不可置信,抓住叶楚的肩膀使劲摇晃,“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没有开玩笑,真的被吃掉了。”
林朗眼睛了里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张开的嘴唇久久不能闭合。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步,沮丧地看着地面。
扈元和范巍上来一人给了他一巴掌:“不会自己去看看啊!还挺入戏。”
“八婆你敢打我?!”林朗捂着脸冲范巍大吼。
“大傻不也打你了嘛,干嘛瞪着我……我不就下手重了点嘛……诶诶诶,你把枪放下。我靠!大傻救我!”
“既然你们没事儿,那我们就回去吧,过几天再来。”扈元正要转身,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叶楚突然有些诧异:“这个……说来话长,先回基地吧。”他把扈元推上了车,“那两个,快上车,不然待会真的被吃掉了!”
他回到车上,看到两个傻子打闹着上车,看到前面的切诺基调头离去,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他在行车途中得好好想一个正当的理由来搪塞过去,毕竟……那可是十几只饕餮。
切诺基在晚霞中抛洒尘土,掠过矮小的沙漠植物的旁边,吓得一只岩蜥往洞口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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