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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宗罪·饕餮(7)

远古名剑——承影!

(承影剑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相传它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后由春秋时卫国藏剑名家孔周收藏。

据说承影剑只看得到剑柄,而剑身却归于无形。这把无影无形的长剑在《列子·汤问》中被提到过:“孔周曰:‘吾有三剑,惟子所择。一曰含光,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二曰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

“承影剑不是虚无的吗?传说它虽利却伤不了人,你怎么……”岳松寒惊讶地说。

“它们是魔!”韩落没有回头,盯着面前虎视眈眈的饕餮,语气十分地笃定。他的眼睛里再次闪现出旋转的金色焰火,但此刻的火势却是熊熊的烈焰,像是要吞没黑暗似的在眼中缭绕。

其余五只饕餮停顿了几秒,又一一扑了上来,以巨大的身躯,铺满了韩落的视野。

他巍然不动,口中轻声念着佛咒般的言语,承影剑随着唇齿的一张一翕散发出节律分明的光芒,最终闪烁出转瞬即逝的刺眼金辉。

“来自地狱的魔鬼,终要重回地狱!”韩落侧身挥剑,刀柄在他手里运转自如。锋刃划出的剑影全都镶在了饕餮巨大的身躯上,刺破了它们青黑的额头,血溅而魂飞。

“生于贪婪的恶兽,终会死于贪婪!”他转身躲过它们的利爪,闪躲的瞬间提剑竖切,挥剑劈斩,斩开了它们坚硬的鳞甲,皮开而肉绽。

“企图灭世的凶神,终要败于世界!”他眼里的火焰越烧越猛、越烧越烈,朝着四面八方斩出的剑影有序地围在他的身边,他像是被剑气环绕的侠客一般沉稳有力地挥砍,砍碎了它们粗大的腰盘,骨裂而筋断。

这一刻,岳松寒重新认识了韩落,他变得高大伟岸,变得捉摸不透,变得冰冷无情。他能只身挑战数头饕餮,那么他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已经伤了三只,剩下的三只都不敢上前,踌躇在原地。是啊,它们也有感觉,有感觉就会痛,它们害怕的时候跟小狗没区别。

当狗产生恐惧时,眼皮是下垂的,尾巴也不敢过多的摇晃,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哭。

眼前的饕餮就是这般,似乎又回忆起了远古时期被人鞭笞的苦痛,一直在和记忆里无尽的恐惧做斗争,最终又臣服于那久战不败的恐惧。

韩落冰冷地看着面前还没有发动攻击的三只饕餮,眼里的焰火已经逐渐褪去,却仍然有着令人恐惧的灼热感。他晃了晃手里锃亮锋利的长剑,似乎在向它们发出警告。

忽然间,一只受伤的饕餮突然起身,奔向不远处的岳松寒等人。

他们吓坏了,一边后退一边用步枪制造弹雨,希望能逼退冲来的魔兽。

“它受伤了,射它伤口!”岳松寒大声地说。

众人连忙朝着一个位置射击,一枪一枪打在它宽大的身躯上,子弹嵌入青黑色的鳞甲,伤口渗出暗红色的鲜血。饕餮一边奔跑一边哀嚎一边怒吼,它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魔兽终于来临,它伸出爪子,拍倒了所有人,却没有停下动作,企图将他们就地消灭。

正当大家绝望伤心之际,一柄修长的利剑带着寒冷的气息迅速逼近,在饕餮出击之前刺入了它的脊骨。瞬间,血光迸溅,哀嚎贯耳。它的脊骨已经完全断裂,只能默默地死去,埋葬在无人的沙漠风暴里。

“谢……谢谢……”岳松寒惊魂未定,双手支撑在原地,眼里满是感激。

韩落从它的脊骨上拔出承影,甩一甩上面的鲜血,立马跃在另几只面前,抬起长剑:“这只是我该做的,跟你们无关!”

其中一只不知是舍命拼搏还是走投无路,瞬间跃起,直扑向韩落笔直的身躯。

他一个侧身,迅速地站定,再次起跳,双手握住剑柄,冰冷的脸上生出几分凶狠。

“扑哧!”血溅到了岳松寒的脸上,吓得他闭上了眼睛。

“回到地狱去吧!”这是韩落对那只饕餮最后的劝言,但那柄长剑却还在一丝一丝地深入它的鳞甲,似乎在贪食这新鲜的血肉。他的眼角有一丝血痕,应该是被爪子或者鳞片刮伤了。

它已经虚弱到极致,再也不能发出震世的嘶吼,残存的一丝气息奄奄地呼出鼻口。在即将闭眼之前,它把最后的眼神递给了岳松寒,有着举世绝伦的威严和睥睨一切的不屑。

岳松寒读懂了,那是魔鬼到来前的警告,地狱之门即将开启,末世就要来临!

终于,饕餮抽搐了一下,长眠于此。

“你们还想来么?!”韩落瞪着面前的四只饕餮,凶狠地呵斥。

饕餮都往后缩了缩,显然是惧怕韩落手中的利器。

“都给我滚回去!”韩落舞了舞承影剑。

饕餮闻声,拖着受伤的那一只,悻悻地跑回“虫屋”,规规矩矩地待在笼子里。

韩落即刻追上去,关好铁门,对岳松寒说:“它把锁撞坏了,去重新拿一把锁来!”

“可是,车队前几天刚走,我们暂时找不到新锁了……”岳松寒忧伤地说。

韩落望着笼中的怪物出神,许久过后,轻声地说:“魔,终要以正义压制!”

他将承影剑旋了一圈,忽然出手,利剑横向插在门框与铁门的缝隙中,深入了十几厘米,结实地封住了“虫屋”的出口。

“承影剑专治贪婪之人,用它来封住饕餮比铁锁更有效果。”韩落转身看着众人,“你们的枪法得练练了。”

“如果重新抓了饕餮呢?”余海问。

“那就在它腹中安装炸弹,如果不听话,就让它死在沙漠中!”韩落依旧是冰冷的表情。

“关在哪?”余海看了看被古剑封住的囚笼,无奈地问。

“你们需要修建新的‘虫屋’。”韩落看了看身后的铁牢笼,“笼子太脆了,这是饕餮,不是牛羊,关不住的,它们早晚有一天得冲出来。”

“可是,这荒漠哪儿有建筑材料?”余海有些不解。

“我们可以让车队运来。”岳松寒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

“好了,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韩落站在越野车旁。

“谢谢。”岳松寒上前诚恳地说。

韩落伸出手,摊开手掌,掌心有一颗形似红宝石的晶体:“这叫‘圣晶’,用金刚石和魔类之血铸造成的猎魔武器,对于魔类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东西。”韩落的眼神突然变得沉重,“但如果使用不当,魔类会发生爆血,变得更加凶残,这个时候对它们来说,‘圣晶’就是进化药。”

岳松寒接过这颗“红宝石”,细细地端详一阵,这颗宝石泛着红色的微光,如呼吸的节奏一般慢慢地闪灭。他抬头看着韩落,真切地说:“我没有回报的东西,只能道一句‘谢谢’。”

“我说了,我做的是我该做的事,跟你们无关,不用谢我。”韩落抿嘴一笑,眼角的伤疤皱缩了一下,显出焦烂的褶痕。

引擎轰鸣,越野车启动,韩落降下车窗,探出头对岳松寒笑着说:“你很久没见过你儿子了吧。”

“你能帮我?”岳松寒惊喜的眼神中带着期盼。

而韩落却“呵呵”一笑,“有缘再见!”

众人目送着越野车离开基地,驶向浑圆巨大的落日,消失在无际的沙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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