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樛曾不止一次认为,这一世会与以前每一世都不一样。南樛曾以为他和哥哥能一直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的确是有可能的,如果没发生那件事。
那日天气晴朗,白池在众人的服侍下准备沐浴。
室内,烟雾缭绕。当朝池王爷正在众人的服侍下,准备沐浴。
宫女将池王爷的宫装一层一层脱下。脱至仅剩一件单衣时,王爷颈上佩戴着的玉佩在单衣间若隐若现。
那是一块龙形玉佩。玉佩上雕刻的盘旋着的龙栩栩如生,尤其是龙睛里那一团黑点,衬得那龙仿佛下一刻便要活过来。
池王爷穿着单衣准备下水,而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服侍池王爷更衣的其中一位宫女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玉佩,将玉佩从池王爷颈上拽下。宫女在原地转了个圈,便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了。
“啊!”余下宫女皆被这一场面吓得面容失色,失声尖叫。
“有…有妖怪啊!”众宫女的尖叫引来了王府的第二个主人,南樛。
南樛推开门便看见他的皇兄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而皇兄颈上的玉佩却不翼而飞,皇兄颈上还有被线勒出的红痕。
南樛知道那玉佩对皇兄是十分重要的。他安慰白池,“皇兄别急,吾去为皇兄追回来。”南樛吩咐那一众宫女,“你们还不快去拿药来给王爷包扎!”
说完南樛赶紧寻着玉佩的气息追去。
当南樛回来,便感觉有一些不对。白池坐在会客厅的主位上穿着一如往常的白衣,表情似伤心非伤心。见南樛回来,白池问他。“阿樛,玉佩呢?”
南樛十分抱歉。“哥哥,玉佩…玉佩没能拿回来。”
南樛说完,白池什么也没说,但南樛就是觉得,不对,哪里不对。
当夜一更时,白池便睁开了双眼,眼中是一片赤红。
没有!那个女子不见了,那个穿白衣的女子不见了,他再也梦不到他了。
今天白日,南樛去追那贼时,白池回屋睡了一觉。然而,梦中却是一片荒芜。再无那白衣的女子。
白池起身下床。穿上他一贯的白衣。只是这一次,那张脸无笑,那双眼太黑。
白痴换好衣,三千青丝未束,任其披散着。便这样走出了房间。
白池站在寝殿门口。
“开始了。”
白池平淡无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院子里南樛为白池从黑市买回来的一男两女三位奴隶悄无声息的出现,下一刻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全朝谁也不会想到当朝的三王爷不是傻子。他是真的从十五尺上的高阁上跌落,毫发无伤。而在白池发动逼宫前,谁也不能想到白池的力量有多恐怖。
一夜之间,京城已然变了样。
一更三刻,皇上与皇后被人杀死于睡梦之中。宫内非白池的属下的人,同一时间全部被杀。皇上所有的子嗣,除白池,除九王爷之外,无一存活。只忠于皇帝的御林军统领亲自为从王府走到皇宫的白池打开宫门。
白池从王府一步一步走到皇宫。等他到达,他的属下已经完成了杀人与清理的工作。
第二日平旦之时,有早起的百姓有幸看到城门上挂了一排又一排上至皇帝,下到宫女血淋淋的人头。他们的尸体被整齐的排放在道路两边。
白池坐上皇位,任何人都不会反对,也不敢反对。整个朝政其实都由白池掌握着。朝堂上除少数不是白池的人,其余的,均是他的属下。杀掉那些非他属下的人,整个朝堂一点也不会受影响。宫中还活着的嫔妃,太监,宫女中,重要位置的人,一位也未改变。御膳房,太医院照常在运行。这些无一不向天下昭示着白池的恐怖。
弑父杀兄,残害手足,冷血无情,杀人如麻。
三日之后,边境各族纷纷臣服于朝廷,白池的手已经伸到了塞外千里。
白池登上王位。没有登基大典,没有祭天仪式,没有大赦天下。只有白池下令将监狱中的囚犯全部处死的诏令,告诉天下,这天下改姓白了。而这一切,从开始到结局,只有短短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