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笔记，她现在一时半会儿是没有，但是不代表等老师讲了以后她没有啊！她这是多想不开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好。我现在小学时间也空闲，能帮你们也挺好。”
“那谢谢你了子清！”
“不客气，阿默姐。我争取快些摘出来，要是内容有错，记得帮我改一改啊！”电话那头的女孩子笑道。
声音是如此恣意，真正的内里又藏着不可掩盖的疲惫。
最令郑语默想不到的是，这位小女孩，在半个月以后，把初一上册的笔记都摘了出来。当然，全靠自学。给姐姐们做笔记，也成了那时子清最后还想做的事情。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你不会真的要走了吧？你不是刚说好……”楼砚冉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师父。她前些日子刚说，回来了，就会陪他一直到期末。
欧阳绫苦笑，“对不起砚冉。没有参与你的成长很抱歉。”
五年前，她上高二，楼砚冉二年级。她在外省游学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在小巷里和人打的遍体鳞伤的小男孩。她带他会酒店，给他买衣服，把他带在身边。
是她把他捡来的。
那时的楼砚冉，不叫楼砚冉，叫楼辛。
楼辛父母双亡，一直照顾他的奶奶也去世了。葬奶奶用完了家里所以的钱，而混混头又向他要保护费。
他没有钱。
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再然后，那个在楼辛眼里像太阳一样明媚的人，带着光来到他面前了。
她救了他。
欧阳绫有一套房子，是欧阳二叔给她的。为了上学方便，自习方便她住在那里，不住校。
她瞒着家里人，打工赚钱，做家教，把他养在自己住的那套房子里，让他能去上小学。还在自己成年的时候把楼辛迁到自己户口上，成了楼辛的监护人。
最重要的是，她给楼辛换了一个名字。
楼砚冉。
砚台是文房四宝之一，欧阳绫希望他可以好好用心地去读书。
冉是慢慢的意思，他是一个急性子，欧阳绫希望他可以不骄不躁，慢慢做自己想做的事。
楼砚冉的成长欧阳绫其实也算是参与了，在学习压力极大的高二高三，每天都会坚持和楼砚冉聊上半个小时。在深夜看一眼他是否已经睡着。
直到后来，欧阳绫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大学。但是在外地，没什么时间回来。楼砚冉像个大人一样告诉她，不要总只想着他，要她去上大学。
于是，楼砚冉从四年级到六年级，欧阳绫的参与变少了，这个孩子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学着应对各种自己能对付的和不能对付的。
欧阳绫辅导他功课，还带他打电竞，去比赛的时候会带着他，就当是去旅游了。她过的不好，但也硬要在这个孩子面前做出过的很好的样子，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也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好像没有隔阂，但又充满隔阂。
“绫姐姐。”楼砚冉忽然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