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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拜别

“你说什么?学武?”第二天早上,武玄赶忙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说了,这可把武氏夫妇吓得不轻,不知道武玄受了什么刺激。

武玄就把昨晚道长如何练武,如何想收自己为徒连比划带说都告诉父母了,站在武玄身后的道长也微笑着点头附和。

这可把武氏夫妇难为坏了,武天明虽然是村长,但见识也不多,更不懂什么武功、江湖,贸贸然就让孩子跟一个昨天才见面的老道走是真的不放心。但一见武玄一脸兴奋,满眼期待,又不好直接拒绝。夫妇俩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武玄一见父母为难,知道爹娘有自己的顾虑,但他内心可是急不可耐了。于是,为了让爹娘答应,武玄就撒开娇了。一般来说,武玄这个年岁不会这么黏父母,但为了让爹娘答应自己,武玄也豁出去了。

武玄知道他爹不吃这套,于是就抱着娘的大腿,边摇边说:“娘,您就答应孩儿吧,孩儿没跟您二老提过什么要求,只求您答应我这一件事,好不好嘛。”

这么连撒娇带求,李翠终于撑不住了,说道:“好啦,别晃了,当着外人面也不害臊!”说着,把武玄搂到怀里,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思考了一会,转头对武天明说:“老头子,我看要不咱们就答应孩子的要求?”又低声说道:“我看这道长仙风道骨,也不像坏人,把玄儿交给他应该没错。”

被妻子这么一劝,武天明这心里也有点活动,对道长一脸为难地说:“道长您愿意收我们孩子是很好的,可是……可是我们家没有钱啊!”

道长一听,乐了:“您放心,钱财我分文不收。贫道乃出家之人,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看中的是缘分!我和武玄这孩子有缘,而且这孩子对我还有救命之恩,我定会用心把他教成才的!”

武天明接着说:“那道长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

道长还是笑着说:“什么都不用准备,因为我要教就要把他带回山里教,不能在这!”

“啊?”一听要把儿子带到山里,武氏夫妇都惊叫出声。李翠对武玄说:“孩儿啊,这要把你领到山上那可苦啊,你怎么受得了?”

武玄笑着说:“娘,您放心,这些昨晚师父都和我说了,我受得了!而且,家这边有四儿替我孝敬您二老,我也不担心!”

一听武玄这么说,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下头,武天明说道:“罢了!孩子,就遂了你的意吧!”

武玄一听父母答应了,乐得直接从母亲的怀里蹦出来,谢过父母,又对着道长行拜师大礼。一见武玄这么高兴,一家人也都很高兴。

这时,武天明又对道长说:“道长,我这孩子就交给您了。但是,能不能劳烦您再多留一晚明早再走,我们夫妻俩还有些事要嘱咐武玄几句。”说到这,李翠神情一怔,不过只是转瞬之间,所以谁都没发现。

道长应允,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转眼就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武氏夫妇把武玄叫到自己的屋里,一家三口相对无言,沉默了好一阵。

武玄一见爹娘不说话,心里奇怪,但还是开口说道:“不知爹娘还有什么要嘱咐儿子的?”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李翠说:“你说吧,我说不出口。”说完,就掩面抽泣起来,这让武玄更为疑惑,这爹娘要对我说什么,难道舍不得我?

“好,我说!”说着,武天明站起身,在旁边的破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在抽屉最里面拿出一个蓝绸子包来。颤颤微微地一层层打开这个包,最里面包着一个小玉牌。

武玄离近了一看,这玉牌看起来不错,上面还刻着字,一面是个“玄”字,另一面看不太清,不过好像是生辰八字。

武玄一见,笑着对父母说道:“爹娘,咱们家还有这值钱玩意呢?哪来的?”

“你带来的。”武天明低低的声音说。

“嗯?我带来的?”

“是啊,是我们夫妻俩八年前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带来的!”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武天明这才说出这句话。

“什……什么,我不是爹娘生下来的吗?怎么会是捡来的?”其实武玄已经明白了父母的意思,但内心还是不想承认。

“的确,你就是我们八年前捡回来的啊!”李翠接过话来,说完,又是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武玄被惊得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凝视着手中的玉牌,武天明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缓缓说道:“八年前的一天,我和你娘打完鱼正准备回家,突然间就见到从上游漂下来一个竹篮,竹篮就是这蓝绸子的襁褓,襁褓里就是你和这玉牌啊!我见玉牌上有个‘玄’字,这才给你取名武玄啊!”

武玄抬头,看着养父母说道:“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本来,我和你娘想等你大些再告诉你,可你明天就要上山学武,前路漫漫,不知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所以就在今晚告诉你的身世。等你学成下山,就好生寻找你的亲生父母,这玉牌想来也是个记号,你就收着吧。”说完,就把玉牌递给了武玄。

接过玉牌,武玄哭了,养育了自己八年的父母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对于他这年岁的孩子来说,打击实在是他太大了。武氏夫妇也没有阻止,就任武玄哭泣。

哭了一会,武玄自己止住了悲声,抹了把眼泪。随即就钻到了李翠的怀里,笑着说道:“没事,爹娘,孩儿知道了。亲生父母我会找的,不过,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们就是我的爹娘,这点永远不会变!所以,你们也别哭了,明天我就要去学能耐了,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听武玄这么一说,夫妻俩也都破涕为笑,一家人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状态,好不亲昵。

晚上,武玄躺在床上摆弄着手中的玉牌,嘴里默默叨念着:“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当初为什么不要我呢?”太多的为什么,武玄问了也没人回答他。今天之前,武玄的人生很简单,就是父母、村庄和打渔;今天过后,亲生父母、练武、江湖……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汇在他的脑子里,这一晚,武玄成长了很多……

第二天,天刚放亮武玄就起来了,其实他昨晚一夜没睡,但还是异常兴奋。就这样,武玄随着师父一路走到村口,武氏夫妇和四儿也送到村口。

武玄对四儿说:“四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帮我照顾父母了!”

四儿说:“放心吧玄子哥,我本来就把大叔大婶当我的亲生父母看待!不过,你也要早些回来啊!”说完,四儿也落下泪来。

武玄对着父母重重磕了几个头,说道:“爹娘!孩儿走了,您二老保重!”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滴,随着道长师父朝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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