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凛风吹动着医馆中微弱的烛火。
王胜利赤裸着上体,趴在床上,背上被刺满银针,苍白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红润,沉稳的呼吸间竟连带着几团热气。
自口鼻而入,从身体的毛孔透出。
男子站起身,熏黑的脸庞被清水冲洗过后,此人皮肤褶皱,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老人斑,一双微眯的丹凤眼凝视着王胜利脖颈中的佩戴的吊坠,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个物件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他走过去,将吊坠从脖颈上取下,放在手心中。
吊坠中赤色的宝石忽然钻出一缕光芒,轰隆一声惊天雷,窗外闪过两道闪电。
在暗弱的烛火映照下,凸显出一个纤细的影子。
男子惊恐的看着从宝石中幻化出的女子,又看了看手中的吊坠,吓得赶紧脱手,跑出门外。
一千三百年前,天界。
云巅之上,万里苍穹中。
长空中游动的白色灵气,掩盖着一方宽广的土地,此地雾气朦胧,竟能凭空而立。
一位年迈的长者,银发金冠,身着金光熠熠的长衫,历经沧桑的面容沟壑丛横,剑眉中的一道银白弥散出缕缕浓烈的灵力。长者身后跟随着一队穿着白衫的人,跟随长者往远处走去。
金衣长者,神色暴戾,大手死死拽着红衣女子,快步走进了一处宏伟磅礴的宫殿,纵使女子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啊!”
一声吼叫,整个宫殿被白色灵气充斥,金衣将女子抛进宫殿,强大的力道的威压下,女子撞上了其中一条巨柱,轰隆一声巨响,石柱应声倒地。
“爹爹...”女子趴在地上可怜楚楚地瞅着宫殿里头的红衣老者。
只见红衣老者,浑身肤色红火,短发上灼烧着炽热的火焰,宽厚的身躯上背着把近一人高的巨斧,从胸膛弥散出的灵力相比金衣也不容多让,额头上两道交叉的刀疤显得凶悍无比,
“天帝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红衣痛心疾首扶起女子,被天帝这般肆虐,虽然心中愤恨,却不敢大放厥词。
“哼?怎么回事?赤帝,你也算的上是咱们天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难道就是这么教育闺女的?在这天界竟如此飞扬跋扈!今日若不是我看见恐怕我儿龙殷早已魂飞魄散了。”天帝眯起双眼阴阳怪气的斥责红衣。
“天帝,钰儿十分年幼,前些日子才过了二百岁生辰,虽说有些调皮,怎么算得上飞扬跋扈呢?”赤帝听的是一头雾水,迈步上前
“调皮?赤帝你是在逗我玩么?原本我儿正在密林盘坐与林中灵兽融合就要渡换体境了,没想到你这孽障忽然出手偷袭我儿!”
“才不是咧!是龙殷想要轻薄我,我才...”
红衣听两人说的前后不搭调就知晓这事不妙,恐怕落下把柄便匆忙捂住女儿的嘴,用眼神示意闭嘴
“天帝大人,二殿下无碍吧,哎,都怪老夫平时把钰儿给宠坏了,你看今儿闯下如此大祸。”赤帝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摸出一方紫色木盒,双手呈给天帝“这是八阶金丹,给二殿下补补身子。”
红衣心说“八阶金丹可是自己拿命换来的,攒下的六头修为六千年的蛇妖所炼制的,本想留给钰儿滋补灵力用的,便宜龙殷这小子了。”
“哼,就一枚金丹就想平事?你不会不知道这儿规矩吧?”天帝瞥了瞥赤帝,瘪嘴搓着指缝中的泥垢。
赤帝闻言慌张的看了看赤钰子脑子一下炸了,面色委屈的拧巴成一团欲哭五裂。
“天帝,就念在钰儿才刚年少不懂事,您就大发慈悲饶了她这一次吧,我日后一定严加看管,绝不让她迈出这赤炎宫半步!”
天帝捻弄白髯毫不理会,迈步走向宫殿中的上座,徐徐地转身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赤帝,难道你是老糊涂了?当年盘古开立下的规矩若天界有人胆敢出手蓄意残害天帝与其子嗣者,剔除灵骨灭杀元神流放凡尘永远不得踏足云巅半步。若情况紧急可当场诛杀。”
天帝声音不大,但字字诛心没错这的确是盘古死灭之前曾立下规矩。往常呼风唤雨无人匹敌的云巅战神赤帝面如死灰双眼闪熠的精光也随着这一句话暗淡无光。
在云巅之上的所有人都听命于天帝,若是奋力一搏,招来的也只会是仙灵境界高手的无尽追杀,所以只能顺从。
赤帝沉重转过身一把将赤钰子搂到怀中,沧桑的老脸泪涕横流,从怀里掏出一块鸭蛋大小的红宝石。
“闺女你别怪爹,爹也没办法啊!一会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以后就不要在来这儿了,爹爹永远爱你!”赤帝说罢将红宝石放在赤钰子的手掌中起身往宫殿的后房后走去,
传出了几声响彻天际的痛苦声,整个天界能感受到这是来自战神的哀鸣,天帝被这声巨吼吓的化作一团白光窜出宫殿,而赤钰子也被天帝身边的随从架起来,拖出赤炎宫,
一片晶莹的泪花飘落到赤炎宫。
“爹爹...爹爹!”
赤钰子口中喃喃着骤然间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起来她的眼角还挂着刚刚渗出的泪痕,她做起来吃力的追朔着刚才梦中所发生的事情,从长空中忽地劈两道白光轰隆一声巨响一下打断了她思绪断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哎?我刚刚好像是做了梦?是什么来着?”....
医馆的上空上伫立着身着虎皮大氅长相丑陋无比的两个黑影。
“大王果真是料事如神啊,这小娘皮还真的是想起来了!”其中一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脸的龅牙道。
“这不过是咱们大王要做的第一件事,等到彻底收拾了赤帝这个家伙,天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另一个肥头猪脸,身上长满的黑漆的鬃毛的妖兽回道。
“嘿嘿到时候大王诛杀了天帝,一高兴说不准就把这小娘皮赏给我们哥俩了!”猴脸说着嘴里流出了一串口水,咧着黄的发黑的龅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别说了,快走吧!一会大王该等着急了!”两人嘀咕了半天后邪笑的对视一会便往远处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