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凤景的人出手太重了,怎么能下得了手呢,把一个小孩子打得鼻口蹿血。”
马亮庄回到家,小兄弟们把屋子里弄得乱七八糟。不消说了,烟头扔了一地,还有几个酒瓶子。他很生气,命令他们:“立即把屋子打扫干净。今后,屋子里必须干干净净的,每个人也必须利利索索的。”
阿顺说:“是,亮庄哥,听你的!”
“我们要开始新生活,这可是件大事!弟兄们,懂不?”
大家齐喊:“懂!”
这时,阿顺站了起来,说道:“亮庄哥,吃什么,做什么,总不能在屋子里呆着吧!”
“是啊,总不能呆着吧。”大家七嘴八舌。
马亮庄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面对生活带给他的是无尽的烦恼。他坚定的信念是不能再偷了,不能再回到那流浪的生活中去了。他要负起责任,不仅仅是为自己。
他站了起来,说道:“现在,三件事:第一,我当头,选一个人做我的副手,我提议阿顺。你们同不同意?”大家表示同意。
“第二,找活干,解决生活费用问题。我这有些钱,耿大年叔叔给我的,我在潮州大酒店遇到了他。这些钱,交给阿顺管理,钱怎么花的,和大家公布。”“你们赞不赞成?”大家表示赞成。
“第三,找到高克强、罗非、白根旺,这件事由阿顺去办。我要当面‘谢谢他们’。”说完,他脸上露出了微笑。再后来,三个小流氓被他割破了喉咙,他们也由此特别的惧怕他的微笑。
苦难总是和人过不去,马亮庄和他的小兄弟们,日子过得很苦。四处奔波,也没有找到活干,钱也就挣不来,那些钱维持不到一个月就花光了。
最劳心的是马亮庄病了,持续发烧不说,鼻子老是出血,自上次被打后。到医院检查,鼻子骨折,断了的骨头裸露在鼻腔里,需要手术治疗。眼下的日子可真熬人哪,哪有钱再做鼻子骨折手术呢。
早上起来,他发烧加重了,迷迷糊糊的,好像没有几天活头了。他叫来阿顺,交代一些事。阿顺说:“几个小兄弟想重操旧业,日子过不下去了。”
“不,决不允许重操旧业。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绝对不能再干了。我要是不行了,你当头,带好弟兄们。”
他掏出一个纸条,上面有电话号码,交给了阿顺,说:“给巴萨尔打个电话,说我快不行了,请他帮个忙。他以前说过,有困难找他。”
阿顺拨通了电话,讲了马亮庄的情况。接电话的是个男人,既不是巴萨尔,也不是梁山汉。那个男人让他等着。不一会,对方告诉他,回到住处去,我马上就到。
又过了四十分钟,一辆救护车拉着马亮庄和阿顺急驰而去。
不到一个月,他康复出院了,破相的脸经过整容,变得很漂亮了。他带着一种感恩的心拜见了梁山汉。梁山汉又带着他拜见了巴萨尔。
“噢,你终于活过来了。贵人福相,以后的生活会好的。”
“谢谢您救了我。没有您,我得去天堂了。”
“年轻人,天堂不会收留你。去天堂要有通行证的,可你没有拿到通行证。”他转过身,“你说是嘛,秘书长。”梁山汉笑了,以示作答。
“噢,您为什么救我?”
“你得问他。”巴萨尔示意梁山汉。
“崔凤景的人出手太重了,怎么能下得了手呢,把一个小孩子打得鼻口蹿血。太不人道了!”说到这,梁山汉停了一会,盯着马亮庄的眼睛,令他有些不舒服。
接着,他说:“巴萨尔先生是个仗义疏财的人,交待我,把电话留给你。”
“哦,是嘛,那谢谢您。”
“另外,巴萨尔先生很看重你能冷静的处理问题,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说是自己摔的。对此,认为你是个能做事的人,尽管年龄还小。”
他瞧了瞧巴萨尔,继续说:“如果你想做事,巴萨尔先生支持您;如果您愿意到他的门下做事,欢迎您。他是个做大事的人,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我再强调一下:他很看重你,他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不过,你不必为一些小事烦恼了。他为你请客买单,你也不必感谢他。派人安排了你的手术,或者说救了你的命,也不必报答他。他是个菩萨心肠,看到谁困难,都会拉上一把的。但我为你感到幸运,你有幸遇到了巴萨尔先生,而且他愿意和你做朋友。您说对吗,巴萨尔先生。”
“是的,你不必再为过去的事牵肠挂肚了。如果换个角色,你是我的话,也会出手相助的。生活中谁都会遇到一些难心的事,像你这样的积贫积弱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帮一把呢!亮庄记住,一个好男人,时时刻刻都要往前看。人生的目标就在前边。你如果眼前有什么困难的话,告诉秘书长,他会办好一切事情。一会,你跟秘书长谈谈,把你的烦恼告诉他,由他做些安排。”
说后,他和马亮庄握握手离开了。巴萨尔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量,马亮庄感觉到了,他就像自己的父亲。
然后,他和梁山汉谈了一会,请求秘书长给他的小兄弟们谋条生路。之后,秘书长给了他一些钱,以解决燃眉之急。
他回到住处,给小兄弟们开了会,讲了拜见巴萨尔先生的过程。他说:“生计问题解决了,秘书长很快就派活的,从事房地产开发。暂时会苦一些,但慢慢会好的,不管怎么说,也比偷鸡摸狗强!否则,继续偷人钱财,早晚会出事的,不进笆篱子,名声也不好,请你们深思。我要求你们走出深陷的误区,开始新的生活!”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最后,他果断地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后来,经过拼搏努力,他成了滨海市飞鸿实业公司的总经理,阿顺成了得力助手。他的小兄弟们,也都摆脱了贫困。他清楚,这一切是巴萨尔先生的恩泽,而不是上帝的保佑。从此,他的一生归属于了巴萨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