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董事长还没有死,你他妈的就背叛了。你投靠了巴萨尔,就不怕丢了脑袋。
从伦敦回到滨海市,梁山汉决定去鹰飞崖城堡,向巴萨尔汇报伦敦之行的情况。可是,汽车刚刚拐上去往城堡的公路,他的手机响了,庞哗华的电话。
“您好,秘书长,我是庞哗华,有事向您汇报。您有时间听我讲话吗?”
“噢,我刚下飞机,另找时间吧。”
“不,秘书长,我非常想见您。”
“不,我很忙,现在没有时间。”
“那怎么办啊,上次您交办的事,我没有办好。要不,我电话里给您说说。”
“不,电话里不要说了。您的事,很着急吗?”
“是的。要是可以,我想面见您,当面汇报。”
“好吧,我现在到你那儿去,等着我。郎格,把车开到市康复中心去。”
按照秘书长的意见,庞哗华联系到了那些占用田成祖木材款的人,但杨善举并没有买他的账。
“我说庞哗华,我是占用了田董事长八百万元钱,这不假,但这钱不能给你呀。如果把钱给你,田董事长也是拿不到手的。你我知道的,他残了,脑子也没有了记忆。一个残废的人,还能花钱吗?显然,不能了。你让我把钱交给你,那你是不是要花这钱呢?哥们,有困难你吱声,别这么整。啊,你把钱拿走了,说是为了他的生活,但我凭什么相信你呢?说说吧,庞哗华。”
“不,杨经理,不是我有困难,也不是我要花那些钱,这都不是。的确是为了田董事长治病,不信,你可以到康复中心来看看。现在,他脑子出血了,需要住院治疗,已经欠了一屁股债,没有钱交纳住院费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米大江院长。”
“我说庞哗华,你能不能别装蒜。人家田董事长是有家室的,有老婆的,而且老婆很年轻,漂亮。龚冰倩是个模特,那是他精心挑选的,用直升机运过来的,这你是知道的。我说,田董事长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了。不过,你如此热心地管他的事,是不是看上他老婆了。你要是看上龚冰倩的话,你就明说,哥们帮你。别说八百万元,就是八千万元也给你张罗。说吧,庞哗华,你是不是看上他的老婆了,看上那个模特了,漂亮着呢!”
“我说杨善举,杨总。你在说些什么哪,是不是过分了。我帮他,是出于对他的尊重,不是另有所图,更不是看上他的老婆了。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信口雌黄好不好,小心烂了舌头。”
“庞哗华,我是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你受不了了?就算你不喜欢他的老婆,那你是不是看中了那八百万元钱呢?我跟你说吧,钱不咬手,但你这么弄钱,我看你这人不怎么厚道,是乘人之危,谋划他人钱财!”
“杨总,我和你说吧,不是我要弄钱,是考虑他以后的生活。杨善举,你是罗列的好朋友,田董事长的部下。现在,罗列没了,田董事长因脑出血失忆了,你凭良心看着办吧!”
“庞哗华,你我都是田成祖的部下。我是占用了八百万元,但你要是能够让他说话,或者他能够恢复记忆的话,我马上就把钱送去。”
“杨善举,你是知道的,他脑出血不能说话了。你这样说话,是不是不想还钱了?”
“不是,等他能够说话的时候,或者清醒以后再说吧。到那时,我马上把钱给他送去,亲自送去,但不能把钱交给你。钱,放到你那儿,和放到我这儿是一样的。”
过了些时日,他又给其他人打了电话,但杨善举不交款,其他人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梁山汉到达滨海市康复中心,看到了新建的康复楼正在施工。要不了多久,需要康复的病人就可人住了。马亮庄办事得力,真是一员虎将。
田成祖在康复中心的院子里面艰难地走着,依然没有记忆。左胳膊横在胸前,左腿还是那样僵硬,走路前仰后合的样子,不知疲倦。只是,他的老婆、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秘书长,我这人笨,您上次要我清理债权问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没有办好。您知道的,杨善举是罗列的朋友,一个打手。他不交款,就别指望其他人把款交上来。看来,清理债权问题,大概没有希望了。您看,我该怎么办呢?”
“哦?那你跟他提起过巴萨尔先生吗?”
“没有。因为我觉得这事和巴萨尔先生扯不上关系。”
“你再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即把钱交上来,少扯别的!还有那块土地,统统交上来,就说是巴萨尔先生的意见。”
他拨通了杨善举的电话。“杨总,您看什么时候把钱交上来呢?”
“庞哗华,你这个人真浑。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你让田董事长说话,或者让他恢复记忆,我马上把钱送去,但不能给你。”
“杨总,您知道的,他不能说话了。但他的朋友,让您马上把款交上来,还有那块场地。”
“朋友?哪个朋友?”
“巴萨尔,是他让您把款交上来。您知道的,他是董事长的朋友。要在康复中心新建一幢楼,供更多人来这儿康复疗养,也解决掉他的住院费用问题!”
“庞哗华,你混蛋嘛,少拿巴萨尔吓唬我。他不是田成祖的朋友,是他妈的敌人。现在,田成祖还没死,你他妈的就背叛了。你投靠巴萨尔,就不怕丢了脑袋。要是罗列还在,非得杀了你不可,包括巴萨尔,统统杀掉!”
“这样吧,杨总。现在,巴萨尔先生的秘书长在这儿,您和他说吧!”
“杨总,我是梁山汉,巴萨尔先生的秘书长。他指令我,要安排好田成祖今后的生活。因此,我责成庞哗华清理他的债权。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您、还有其他一些人,占用了田成祖的钱,其中您占用了八百万元,还有一块场地。您看,什么时候把钱交上来哪,我好安排他的生活。”
“梁山汉,我知道你,你能够活到现在就不错了。现在,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这事和巴萨尔不搭边的。你少管闲事,也少拿谁吓唬我,我可不在乎你。巴萨尔能把我怎么的,如果田成祖还有实力的话,罗列还活着的话,说不定是个什么结局呢!”说后,杨善举把电话挂了。
梁山汉摇了摇头说:“好吧,这事我来处理。你现在的事,就是把这里的事安排好。康复楼建完后,给他预留一个特别大的房间,然后找一位护理员,照顾好他的生活。”
“好的。”庞哗华带着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秘书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开了滨海市康复中心,梁山汉直接去了“鹰巢”。
在见到巴萨尔时,已星光满天了。
“噢,秘书长,伦敦之行很是劳顿。”
“不,不辛苦,一切顺利。可是,我没有去维尔京群岛,这是巴喜乐和梅斯卡娅的意见。现在,他们成熟了,且很有能力。在维尔京群岛注册电子银行后,会马上反馈信息。不过,还决定,要在维尔京群岛注册一家公司,这是计划外的事情。”
听到要注册一家公司,巴萨尔的眼睛一亮。他说:“为什么?注册公司干什么?”
“这是巴喜乐和梅斯卡娅的意见,他们说,‘是为了便于资金在国际间流动’。”
“哦?好,这个意见好。不过,注册公司的事,谁提出来的呢?”
“巴喜乐,梅斯卡娅也赞同。”
“好!”巴萨尔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另外,梅斯卡娅说,开发太阳山谷,您不能投资全部项目。有关公共用品,应当由政府投资,这是国际惯例。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不是这样做的,原则上也不允许个人投资社会公共用品。”
巴萨尔说:“什么是社会公共用品?”
“梅斯卡娅的意见是,公路、桥梁、隧道、医院、学校,还包括电力、供水、排水等等。社会公共用品,应当由国家投资。”
“那巴喜乐什么意见?”
“他赞同梅斯卡娅的意见。这个意见很好,转移了投资风险,又可以在工程中获利。”
“是的,他们说得对。政府投资社会公共用品,会避免投资风险,也会解决资金不足问题,又可从中获利,真是个好主意。看来,读书和不读书不一样。另外,只读一本书也是不行的。可见,教育会使人增长知识,打开眼界,还会改变人的命运。巴喜乐和梅斯卡娅如此,梁良善和巴芙琳娜萨尔也是例证。我相信,年轻人能够决胜未来,他们的脑子里装满了知识。”
“是的。您看,怎样运作太阳山谷社会公共品投资问题呢?”
“这样吧,把太阳山国家野生动物森林公园内的所有社会公共品投资项目,都一一列出来,制作一个报告,争取国家批准。问题是,也应给国家一个丰厚的回报。否则,犁瓦翻土,一边倒是不行的。天下没有独享的盛宴,也没有能够独吞的利润嘛。”
“还有,乌尔其其交代的事,有关田成祖生活的事,遇到了点问题。目前,他残了,庞哗华在照料他。可是,他,还有庞哗华,都没钱了。他的小老婆龚冰倩有钱,但已经不再爱他了。她的钱,不愿意为田成祖花一分。唯有庞哗华,不离不弃。可见,这个人不错。按照您的意见,我准备支付田成祖的住院费用,但庞哗华提供了一个情况。他说,‘田成祖还是有钱的,至少,有两千万元,但不在他的手里,是积压的木材款。’于是,我决定由庞哗华清理他的债权,责成亮庄为康复中心建一栋康复楼。费用嘛,由田成祖的两千万元里面出。今天,我去了那儿,康复楼正在建设,很快会交付使用。”
“好,这件事办得好。更重要的是,我们不把事情做绝!”
“不过,有问题了,田成祖和罗列遗留的问题需要清理。比如,在滨海市、京都等地,属于田成祖的木材销售场地还没有收回。还有,罗列还有一个打手,在京都占着田成祖八百万元不还,手上还有一块好大的场地。”
“叫什么名?”
“杨善举,一个狂妄的家伙。他谴责庞哗华,‘田成祖还没死哪,你就投靠了巴萨尔。你就不怕丢了脑袋。如果罗列在,非杀死你不可,还有巴萨尔,统统杀死!’再有,我责令他马上把八百万元交上来。可是,他说,‘我谁都不在乎,要是田成祖有实力,罗列还活着,说不定是什么结局呢!’然后,他把电话挂了。”
“噢,一切了然!”
“您看,由谁办了这件事呢,阿顺可以吗?”
“不,阿顺很忙,正在组织黄沙运输。改造太阳海滩的任务很重,不能耽搁的。”
“那您的意见?”
“派张超和郎格去吧。”
梁山汉知道,杨善举有麻烦了,已经不可挽回了。如果杨善举足够聪明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也许,他不会死去,但“一切了然”的指令已经发出!
不过,梁山汉赞同巴萨尔对杨善举“一切了然”的处置。因为,他曾和罗列在原始林区重伤了自己。还有,在京都住院期间,也是他企图置自己于死地。从私仇方面讲,他希望杨善举立即死去。
可是,在巴萨尔先生对杨善举下达“一切了然”的指令之前,他不能提起这些事。人,不能将私仇与事业混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