汧城,城门外。
来迎接吕叔薇他们时,玄姜发现翟柔看着小三哥的眼睛里,一直有亮晶晶的神采。
玄姜和赢开对望一眼,他们以眼神作交流,确定彼此发现的这个事情,是真的!
开玩笑,“太子九州第一美男、吕叔薇公子第二”的英名,不是白得的!
玄姜有些傲娇地瞥给赢开一个眼神,“我三哥如此英俊不凡,姑娘们喜欢他,太正常了。”
倒不是说,翟柔水性杨花一会喜欢赢开,一会心意吕叔薇。而是,翟柔本就是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她知道赢开心中有别人,她已经进不去了,倒不如早早退出来,别伤了自己。
吕叔薇与太子一样,都是俊美不凡。但是,翟柔是见过太子宜臼的,太子只会在玄姜面前展示出温润、宠溺,甚至有些戏谑的一面,在别人面前,依旧是一副常年居上位者的威严。而吕叔薇相比之下,性格活泼,让人觉得很是亲切。
于是,在吕叔薇率领众位匠人筹建汧城的百工坊时,总是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场景一:
在筹建的酿酒坊里,翟柔专程拿着玄姜送她的陶杯,优优雅雅地盛满一杯刚酿好的醴酒,很淑女地,品了一口。
玄姜看着,眼皮一抽,翟柔今天这样子,不对劲啊,鬼上身了。
赢开看着,也是眼皮一抽,翟柔这丫头,装什么装,原来在自己跟前喝酒,向来是干得比自己都快。
只见她轻启朱唇,眸中闪着明亮的色彩,敛衽一礼,看向吕叔薇,“吕公子,这酒果然不错,与我们犬戎和秦族的都不一样。”
吕叔薇也很配合地说:“翟柔公主喜欢就好。这是醴酒,最为甘美,适合你们女子饮用。公主若是喜欢,等会再送公主一坛就是。”
翟柔笑盈盈道:“真的?谢谢吕公子!”
玄姜和赢开对望一眼,这绝对是有事情!绝对是吧!
场景二:
在筹建中的丝织坊里,翟柔轻轻抚摸一卷刚织出来的细纱。
满脸请教状的望着吕叔薇,“吕公子,这是锦缎吗?如此细滑。”
吕叔薇看看玄姜,又看着翟柔,笑道:“这名为绢纱,是岐周城的织人刚刚新创的一种布料。穿起来很是轻盈,尤其适合女子。像是翟柔公主这样会武的女子,若是练武时穿起来,飘飘如回风流雪,会很漂亮的。”
“真的吗?”翟柔脸色一红。
“真的!不如送公主几匹,权作在下初来乍到的礼物。”
“谢谢吕公子”,脸色更加红润。
玄姜和赢开对望一眼,他俩,这绝对、肯定是有事情!绝对是吧!
场景三:
在筹建中的青铜坊里,翟柔拿起一面青铜镜。已经很自然地,走到吕叔薇面前,一脸请教的软萌样子,“吕公子,这面青铜镜怎会做得如此精致?”
吕叔薇笑笑,说道:“公主平日里见到的青铜静,可能是要么没有任何纹饰的,要么就是饕餮纹,或者夔龙纹的。那种纹饰太过狞厉,不适合公主这样的女子。”
说着,吕叔薇从翟柔手里拿过那面青铜静,他修长的手指碰到翟柔的手,她微微红了脸。
“公主,请看你拿的这面青铜镜,雕刻的是流云纹和桃花纹,很是柔美,适合女子使用。”
翟柔一听,立刻习惯性地问,“那吕公子能把它送给我吗?”
吕叔薇看看玄姜,又看着翟柔说:“玄儿曾经托我给她也铸造过一面流云纹的青铜镜,上面还铭刻了一首诗。”
玄姜面色一紧,不待这样出卖妹妹的。
赢开脸色也一紧,他也曾经见过玄姜的这面镜子,刻的诗正是《晨风》,女子思慕男子之诗。但好像不是送给他的,好难过。
吕叔薇又看着翟柔道:“青铜镜上铭刻诗文,才是最高的铸造技艺。翟柔公主,若是喜欢,不如,在下专门铸造一面有诗文的青铜镜,送给公主,可好?”
“真的?太好了,谢谢吕公子!”翟柔面色如桃花。
玄姜和赢开对望一眼,这不用猜了,这绝对、肯定、确定是有事情!绝对是吧!
——————————
找个没人的当空,玄姜没好气地对吕叔薇说,“小三哥,不待你这样的。你想勾搭未来的嫂子,你勾搭好了,怎么还出卖妹妹呢?”
吕叔薇捏捏她的脸,笑道:“妹妹还吃三哥的醋不成?我记得,玄儿可向来是,有了夫君不要哥的。”
“有吗?!”
“有啊!”
“小三哥,我是说,我有夫君吗?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
“我说的正是有夫君。不仅有,还有两个!呵呵,我妹妹这魅力无双!好像还不止两个。”
“小三哥,你……”
“我如此做,不正是为了替玄儿挡掉一个爱找你麻烦的公主吗?”
玄姜看看吕叔薇,很认真地说:“翟柔公主与申国的静姝公主不同,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别骗她。她是真的心仪与你啦。”
吕叔薇也很认真地说:“玄儿放心。我也自然是认真的。翟柔率性可爱,和你的性子还真是有些像,我也是喜欢她的。”
“祝你们幸福!“玄姜笑笑,看来还真是有事情!绝对是!
又过几日,小岐伯来汧城了。
烽火台一事之后,小岐伯并未跟着赢开来汧城,而是按照太子的安排,先去镐京姜府,为玄姜的母亲,清除身体的余毒。随后,又到郿邑一段时间。
“玄玄,走,咱们出去采药去。”小岐伯抱着玄姜的一个胳膊,晃荡着,有些撒娇的语气说。
玄姜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啦?大冬天的,去采药,你想冻死我。”
“哼——,你三哥和那个翟柔公主,天天在一起腻腻歪歪,我看着心烦。”
“哦——,你喜欢翟柔?吃醋啦”,玄姜故作惊讶。
“玄玄,为夫非你不嫁,阿呸——,非你不娶!怎么会看上翟柔。我是看他俩在一起,总觉得,咱俩也得一起干点啥。”
玄姜总觉得小岐伯所谓的“干点啥”,怎么听起来很有深意,怪怪的。
“呵呵,玄玄,我说的干点啥,只是去采药,四处逛逛,你可别想歪了。”小岐伯凑近玄姜,一股草药的清香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