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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吴亦权

(1)对策

好险啊!如果不是今天我反应快,这让女儿抓了现行,我就完蛋了。

本来不打算出来,可这个裴婧,最近总是反反复复的,让人捉摸不透,就像天上的云飘忽不定。她说,老吴啊,你说咱这孩子,将来如果离开了我,你会不会给他最好的教育呢?如果是个女孩子,你会不会不喜欢她呢?我总是笑她傻,我说,不论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她还让我保证,无论一切如何,一定要对孩子好!我向她保证了,她才饶了我。为了孩子,为了让她开心,我答应她出去买衣服,她才破涕为笑了。

女人总是这样,看见漂亮的衣服,比见了亲爹亲娘还要亲切,这一件试了,还要试那件,红色试了,再试绿色,总感觉买不够,总是意犹未尽。衣橱里塞得都已经放不下了,还是不停地买,常言不是说嘛,女人的衣橱里总是少一件衣服。刚买的衣服,有的连包装都没有打开,又说自己没衣服穿了。

可是,我那个黄脸婆,却总是对衣服不感兴趣,总穿着那么一件土得掉渣的衣服,有一次,局里有一个庆典活动,我就带着她去出席,结果呢,她穿着那件过时了的衣服,大概穿了有五六年了吧,衣服的袖子处都一块磨得发白了。

一个同事的老婆,非常时尚的一个女人,她对我说:“老吴,有空了也打扮打扮自己的老婆吧,别再让她总穿着那件招牌衣服出门了。好歹你也是个局级干部啊!”

我当时哈哈大笑着说,你嫂子就那样。

你说,同为女人,总是千奇百怪的,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

再后来,我就不再带她参加一些大型的聚会了。虽然,她是和我一道吃过苦的。但是,时代不同了,这为人处事,穿衣戴帽也得与时俱进嘛!

有一次,和一帮同学聚会,席间有一个推销酒的女子,打扮的虽然妖艳,但是,我望了她几眼,发现她的目光闪烁,有一种胆怯,却总让人着迷,忍不住想要去帮助她的冲动。那次聚会,老婆穿着我新买来的一件连衣裙,不过,再怎么打扮,她还是那样的水桶身材,那天,我望那个女孩的时候,老婆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说,大家都等着你喝酒呢。不知道谁提议的,大家都在共同在举杯。我的失态,大家都能理解,我以为老婆回家会大发脾气,可是,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姑娘见我望她,便把目光移开了,低下头又去别的饭桌上斟酒了。

后来,我们去那家酒吧好几次,我就认识了这个女子,据说,她高中还没有上完,家里有一个痴痴傻傻的妈,爸爸是个哑巴,由于家里困难,她被同村的姑娘带了出来,现在她已经能够养家了。

后来,这个十九岁的姑娘,就已经成了我的阿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到了我这把年纪,已经可以放开做好多事儿了。我的好多同学朋友,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了。而我呢,只有这一面彩旗。本来这些都不是能拿到桌面上谈的话题,可是,现在的男人,总是把自己的情人拿到桌面上比比,好像这足可以证明一个男人的实力似的,有时候,总让人有一种心理不平衡,他凭什么呢?可人家就是会招女孩子喜欢,说句通俗一点,就是有女人缘。

壮士暮年了,总有一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失落感。自从有了裴婧之后,我感觉到我又年轻了十岁,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还为我怀上了孩子。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年轻的时候,嘴里说着无论男孩女孩,只生一个的好,可是,自从女儿出生后,我的心理总感觉到少了什么,虽然,女儿真的非常可爱,也非常让老爸开心,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想要一个男孩子的愿望却越来越强烈了。

三十多岁的时候,我对老婆说:“你再给咱生一个男孩子吧,趁我们现在都还年轻。”

她说,你是想往枪口上撞啊,现在国家对计划生育抓得那么严,难道你想来一个灯下黑,给自己开绿灯?让别人交罚款单?那时候,我才任计生局副局长半年多。

那只是说说而已,我不可能带头给自己再生一个的。

四十多岁的时候,老婆却说了,要不咱生一个孩子吧?我说,你没有说胡话吧,这种时候,年轻的激情早没有了,再说了,你见过哪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小孩,你抱着,别人还以为是孙子呢?可是,老婆总是在小区里看见人家的小孩,忍不住上前去抱一抱。

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要不,咱抱养一个孩子吧,还是被我否定了。

现在,我怎么也越来越希望这个孩子出生呢?

可是,这样的事儿,我是绝对不能让女儿知道的,虽然将来孩子出生后,她无论如何得接受这个事实。她还是个孩子,我得等着她考上大学以后再告诉她,到那个时候,她基本上就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可是,今天太不凑巧了,今天陪着裴婧去买衣服,没想到却让女儿看见了,老远地见她揉眼睛,我匆匆忙忙付了款,拉着裴婧上了车。

今天,老婆打电话来说,女儿生病了,我估计没什么大病,准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我还得继续把这个谎言进行到底。

我说,我还在外地出差。我希望自己打得这个时间差,能够让她打消这个疑虑。

可是,这个丫头,竟然开始和我针锋相对了。他连我的玩具也不接了,冷冰冰地面对我。

还是我那黄脸婆人实在,她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还不停地说那个米高阳,丁点大个孩子,能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呢?现在问题是,我得继续把女儿稳住,不能让她再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看来,女儿在侦察我,我得抓住女儿早恋的这个把柄,不能让她牵着老爸的鼻子走。我开始了对女儿的反侦察。

(2)爸爸的反侦察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女儿的七寸,就是米高阳这小子。可如何让他小子落入我的手中呢?

那天,自从和博远中学的上官校长吃了一顿饭之后,从上官校长的表情中,我就感觉到,米高阳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落入虎口。

可没有想到,我却碰到了麻烦。

今天早晨,刚一上班,就有两个民工,他们手拿着明晃晃的刀子,逼着我要钱。那个叫倪东的,矮个子,结结巴巴,一幅猥琐的样子,他哆嗦着手,拿着刀子说,你,你占有了我的未婚妻曹花花。给我五万块钱,咱们今天就了断。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笑着说,我凭什么给你们钱,我又不欠你们钱。曹花花是谁,我不认识。

那个矮个子说:“你,你,你别装蒜了,曹花花每天都坐着你的车,出出进进,我们早就在村里订了婚,她们家光彩礼就要了五万块呢。那是我一分一分打工攒下来的。我真没想到,她一到城里,就变了脸,她还怀了你的孩子。”小伙子说完,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今天我们跟踪到了豪城天府小区F栋,曹花花说了,要钱就去找你。我们就找到这儿来了。

听他们说的,正是裴婧的住处。

毕竟是在单位,虽然好多男人将自己的情人拿到桌面上讲,可我还是做不到这一点,我毕竟是一个单位的领导,这事儿一旦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下属们如何看,这让我老婆知道了,家就毁了?我那个家无论如何不能毁。

旁边那一个人,手握刀子的手,也哆哆嗦嗦着,看得出他是故作镇定。他踢了一脚在地上哭的小伙子,骂一句,哭什么,真没出息。

小伙子继续哭,最后,他站起来,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都怪你,你她妈的,你抢了我的女人。如果不给我们钱,我就杀了曹花花。

我大喝一声,你们撒什么泼,不就是想要钱吗?说个时间,到时候你们取就是了。

那两个民工说了,明天这个时间,我们还来这里取钱。

我说,这是单位,你以为是你们村委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明天,北河河滩见。

两个民工笑呵呵地,他们走的时候,还对我说,一言为定,不许报警,你们城里人狡猾的很。

我嘴里叼着一根烟,我说,别怕,我不会报警的。

两个民工走后,我突然想到了米高阳,我得试试这小伙,米高阳的电话号码我早就从女儿的手机里找到的,我拨通了电话,直接亮出了自己是吴雨寒父亲的身份,然后,我说,不要告诉寒寒,我想找你谈谈,顺便帮叔叔一个忙,叔叔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米高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说,叔叔,你别怕,我明天准时到北河河堤。

这个电话我是用磁卡电话打过去的。

第二天,米高阳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一副墨镜,然后,他骑着一辆越野摩托车,我没有对他说事情的真相,只是说,这两个民工找碴儿,敲诈勒索钱。

米高阳拍拍胸脯说,叔叔,没事儿的,小KISS了。

我远远地坐在车里观望着,米高阳骑着摩托车赶到了河滩。他取下墨镜,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根三截棍,胡乱的抡了几下,边骂道:“如果再动吴局长一根汗毛,我让你们爬着走。”两个民工吓得落荒而逃。

最后,我请米高阳吃了一顿饭,我说“叔叔谢谢你了。”

米高阳和我碰着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还是不胜酒力,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高阳,你们还是一群孩子,寒寒也还小,正是学习的好时间,你们正常的交往叔叔不反对,但是,你们不能做出格的事儿。”

米高阳说:“叔叔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吴雨寒的。”这样的结局,对于我来说,是最完美的。

第二天,我语重心长地对寒寒说:“米高阳这小子,身手不凡,但是,他属于地痞一类的,你是乖孩子,真的不能和这类孩子在一起,那样会把你带坏的。”

女儿望着我,张大了嘴巴,她说:“爸爸,你见过他?”我说:“见过,以前给我们单位装修的两个民工,想敲诈勒索钱,米高阳帮我打退了那两个民工,那小子,将来当个保安还不错,可是,如果作我的乘龙快婿,还是有点距离的。再说了,生在那一类家庭的孩子,还是有一点心理缺陷的。你不要否认这一点,你爸爸是过来人了,这一点还是相当清楚的。”

寒寒这丫头,她哭着说:“老吴,你真卑鄙,你利用了人家,现在又劝女儿早点离开。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吴亦权,你真自私。”

我劝她说:“你骂爸爸什么都行,但是,爸爸这都是为了你好。爸爸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

女儿哭着拉开门跑了出去。

走时,她扔下了一句话,吴亦权,你是个小人。我自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却被丫头骂作小人。唉,现在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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