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走到宅院的正前方,果不其然大门的两边都挂着白布,两个白色的灯笼高高挂起,脆弱的火苗在里面微微摇曳显现出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奠”字。
“还真是死了人,难怪那黑猫会叫的那么阴森。”道士嘴上说着,心里却暗自得意起来,他在想:
“看来明天不要为了充饥而愁恼,眼前这位大户人家想必刚刚去世了亲人,自然会要去办法事,自己便可混进去捞一大把银钱来,真是妙哉,美滋滋。”
道士伸出右手捋捋八字胡,抬起头来想看看这座贵宅的主人是何许人,怪以天色太暗,黑灯瞎火的难以看的清晰,只隐约约有些笔画,他索性也不再目望去,解下自己背在身上的黄色包袱,以包做枕头,露天而休憩。
这也难怪,他身无分文,住不了那客栈,每家每户都关门‘大吉’,他?还能想去哪。
………
黑云渐渐消失,天色微亮,还不白,有点灰色,远处的树枝上几只鸟儿“叽叽喳”啼叫声打破了黎明的安静,远处小村落传来一声悠长的鸡鸣,一切便开始热闹起来,各家各户都打开了院门,迎接新的一天。
赵府,大院正门被缓缓地打开,一位早起的丫鬟走了出来,她睡眼惺忪,穿着一身藏青衣,准备去街上买些点心和鸡鸭鱼肉。
她刚走出几步远,眼角处发现左边有什么东西在地上,不经意瞥了一眼,这顿时让她感到惊奇,只见大门左处不知何时躺着一位道士,穿着年久褪色的道袍,像一具尸体般躺在地上,正呼呼大睡呢!
她走过去,用手推了下,问他:
“这位道爷,你醒醒,为何睡在这赵府的大门前?”
那道士眯着眼睛,睡意还未消,但意识有些苏醒,他睁开眼睛看去,一位长得稚气未脱的姑娘正在盯着他看,他揉了揉眼睛站起了身,拍拍衣袍上的些许灰尘,朝她笑着说:
“贫道昨夜路过此地,见这座宅院阴气森森,怕是有人去世,可否问下姑娘这贵府出了什么事?”
“道爷,我们家公子昨天不幸告终,现在我们老爷正在操办白事呢。”
丫鬟说着脸上露出悲哀之色,此话一出给整座大院添上一种凄惨的气息。
“啊!原来是贵府的贵公子驾鹤西去。”
“你快去告诉你们家老爷,你家公子的死不寻常。”
那道士说完,脸上故弄玄虚,心里却打着如意算盘,他不由暗自庆喜。
“这……”丫鬟有些不明何意。
“快去,贫道早已算好了变故,若再拖迟后悔晚矣。”那道士连声催促。
丫鬟闻言,话语好像是在预示,便也不敢再问些什么,只好转身跑进院内。
不多时,出来几位家丁,赵老爷和夫人、小芩也都赶来,一同穿着白色丧服,衣裳白的亮眼,毫无生机和美感。
赵老爷走出去朝他行了个礼,那道士也回敬,说道:
“这位赵老爷,你家公子的死是非比寻常,依贫道来看,许是……”
“道长,你这话可是怎讲?我儿子乃是自杀身亡,你却为何要说死的不寻常?”
赵老爷连忙打断道士说的话,一旁的赵夫人哭丧着脸,眼睛通红,流着泪喝道:
“你这恶道士,我家宁远都夭亡了,你难道还要说他一番不成?”
“额,这其中的原由我也说不清楚,要不这样,恳请老爷带贫道去看看你家公子的惨状,一见便知,可否?”
道士手指掐算,装模作样,心里照着草稿,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不行!绝不能让这疯道士胡来!”赵夫人和小芩脸上表情严肃,对此意见非常大。
赵老爷摸了把胡子,暗暗斟酌,看着那道士倒像有几分知晓预测的本事,心里想了想,伸出左手往里边做个请的姿势:
“这位道长随我来,今日之事就拜托你了。”
“老爷!不能听他说的胡话。”赵夫人有些急,硬要拦着不让他进,不料被赵老爷一把拉开,说:
“夫人,暂且就信一回,本来这事就很蹊跷,你就不要拽脾气了。”
“哼!”小芩在一旁有些生气。
道士背着包袱随赵老爷进了宅院,走过几个甬道,来到灵堂大厅,大厅中央悬挂一个很大的帐慢,正中书写一个“奠”字,周围见有各种图案的白纸“吊帘”,各处都贴着死者的哀悼语。
“老爷,你这是要犯糊涂啊。”陈夫人哭泣着说。
陈老爷一见到这般画面便很是伤心难过,转过头来脸色悲哀,对那道士说道:
“道长,孩儿在里头歇着呢,你去罢。”
那道士听后放下身上的土黄色包袱,走过去轻轻揭开白布,只见一张死灰的面色掉入他的眼帘,公子脸上都有些尸斑现出,想是死了一阵子,他细细看去并无异样,只是脖子上有一条暗红色的勒痕。
“自杀,真是自杀!”道士心里头想,这件事没什么区别,但他贪心一起,俗话说:
“穷苦之人到富家,不捞取点油水怎甘罢休呢?”他索性歪念头一出,大声的胡乱说道:
“赵公子是被鬼怪用绳子勒死的!”
这话一脱出,把在场的赵老爷和夫人还有家丁们无不感到大惊失色,顿时间鸦雀无声,赵夫人也无话可说,显然是被那道士说的话给震惊到了。
“这……”小芩在一旁站了出来,骂道:
“这位臭道士所言简直就是谎缪,我家公子明明是上吊自杀,怎可是鬼厉所为?夫人、老爷千万不要相信他。”
“额……小芩住口,我自有想法,这位道长……”
赵老爷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停住了,似乎不方便直接说出来,便走到道士身旁,轻声问:
“道长是如何知道我家孩儿是被厉鬼所杀?”
那道士听后回了句:
“依我看啊,这位赵公子怕是被一个女鬼缠了身,整日魂不守舍,在入夜时分被鬼厉所杀!”
道士心里很清楚这是上吊,但自己硬要捅个洞出来,这话自然也是胡编乱造,能骗就骗,瞎七八说。
“哎呀!这是血光之灾啊!”那道士看那老爷皱着眉头,便附和着作声势叫道。
赵老爷此时心里七上八下,对这事也是半信半疑,但有一点让他觉得真切,自己孩儿这一段时间每晚都待在书房,不是写情诗就是作画,那画他也去书房看过,画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女子容貌身姿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女,他的心掉了下去,惊呼:
“难不成那幅画里面有只女鬼不成?”
这样想,赵老爷内心感到害怕,他急忙从衣袋里拿出一块金子给那道士,说:
“有烦道长帮我赵府驱逐鬼厉,一点钱财请笑纳。”
那道士见此,双眼瞪得圆,脸上乐开了花,他一把夺过收入囊中,笑着说:
“赵老爷真是豪爽,这事我张某定会帮你办妥,今晚我就开坛作法,放心便是!”
“张道长,那就有劳了。”赵老爷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他走过去跟赵夫人在耳边嘀咕几句,赵夫人脸上的表情由惊异变为猜疑,接耳交谈了几句后,赵夫人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对那道士说:
“张道长,我叫下人准备好菜肴和美酒招待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赵夫人说完来到了小芩的身旁,对她咕哝一阵,便转过脸看着道士,大声说:
“小芩,你带张道长去空房里坐坐,顺便带点瓜果之类。”
“哼!”小芩在夫人旁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又小声吐出一句“呸!”
张道长弯下腰故作样子,行了个礼笑着说:
“哈哈,那就谢谢夫人的好意了。”说完他便跟了上去,走在她的身后看着那小芩的少女身材,还有翘起来的屁股,顿时张道士看的色心一起,盯着她入迷,一脸猥琐的笑着。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