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页纸上画了几个圈,圈与圈之间箭头连起来是要标明什么地方去,但那上面的地名全都是陌生感觉不存在的地方,就好像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过。
雷洛丹看了一阵,随意往后翻去,密密麻麻的字眼显得拥挤,他觉无趣把小簿子合上还给了那高壮粗汉子,说:
“你回去,把这个先收起来,以后或许有人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是,头领。”高壮粗汉子点点头接过簿子收回自己的衣袋,站起身跃到马上,拉紧缰绳奔跑开来,甩起一团泥泞。
安迪安和托伦骑马过来,他们两人肩膀上都背着箭筒,手里拿着弓箭,腰部带着一杆短叉,短叉用来投掷,对近距离目标有很好的效果。
托伦说:
“我们去打猎吧,雷头领。”
“好,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想要在我面前亮几手,不过我可不会让你得意。”
雷洛丹说着,脸上兴奋,看向托伦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样朝气蓬勃,就像天上照耀的太阳。
安迪安在一旁大笑着说:“哈哈,年轻就是好啊!你这小子可别让我扫兴。”
“哈哈~”他们同时都笑了起来,三人骑着马奔向远处的树林中去,身影渐渐变小。
………
“嗖嗖,哗。”一道迅疾的黑影在十几棵大树中上窜下跳,一时上高空俯冲,一时平跃起数米之远,速度极快,就像一只猛禽翱翔冲刺,几百米的距离仅十秒内就能到达。
此刻,鱼飞儿一身穿黑衣蒙面,正在前往天平山下行去,他眼中闪过一幕幕慌乱场景,那大树林中掉落下大块大块树叶,破风声“哗哗”响,惊动着这周围草从走兽,四处纷纷逃窜。
不到一刻钟,鱼飞儿从高处跳起来在空中打个滚迅速降落,又起跑来到山脚下,他放眼望去,前面一条弯曲大道边上放立着一座小木屋,小木屋门前摆着张方桌子,一位体格高大的刀疤面男独自坐着饮酒,喝完一口酒又倒满一杯。
鱼飞儿往那边跑了过去,走到那座小木屋,他摘下黑色骷髅面罩,露出薄薄的嘴唇和那好看的下巴,他嘴角微微扬起,朝那位坐前方喝酒的刀疤男子说道:
“洪哥,最近你的内伤好些了吗?”
洪十五耳中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一看到是故人来了,这杯酒还未饮便放到桌上,他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走过去拍了下鱼飞儿的肩膀,右手做个请姿势,说:
“噢!是鱼兄,来来,请坐。”
他的身高只到洪十五的胸膛下,也怪不得别人两米多高的身躯,鱼飞儿长的像小孩子样,他五官端正,面容秀丽,眼中总会露出一丝孩童般的稚嫩眼神,因为他,还很年轻。
鱼飞儿刚坐下,洪十五就拿来一个杯子倒满酒,左手递到他眼前,说:
“来,喝!”
“额……”鱼飞儿面露纠结之色,他轻笑着对他说道:
“洪哥,我不习惯。”
“嗯?”洪十五一怔,把酒杯放在他桌面前,说:
“一个男人不喝酒岂不是像个娘们一样么?”
“喝吧喝吧,一口酒而已。”
鱼飞儿听了只好拿起酒杯往嘴里倒去,一股烈焰燃烧起来窜入他的胃中,舌头火辣辣的伸出来,一脸痛苦,露出这囧态还不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喝酒,也从未喝过罢,这方才今日在别人面前出了丑,也故作喝完,鱼飞儿呼口气叫道:
“啊!好烈的酒。”
“哈哈!鱼兄多喝些就习惯了。”
洪十五看着他那样丑态,大笑起来,果然还是一个年轻的孩子般。
鱼飞儿挪动桌上的酒杯放一边,他问:
“洪哥,你的……”
洪十五一听就知道意思,他立马打断便笑着回答他:
“不必关心,一点内伤而已,现在好多了。”
洪十五说完,又拿起酒杯灌了口酒。
鱼飞儿又问道:
“洪哥,那个打伤你的人是叫浪子白么?”
洪十五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眼眸中冷淡下来,他神情严肃,说:
“对,是的,这个人会高级体术,那一拳我真是低估了他的实力,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鱼飞儿听着心里想了想:
“一个剑客竟然会强大的体术,看来这并不是舞刀弄剑之辈,但也是实力双全,不好对付。”
论体术常分有三个层次,论低级,中级和高级,而低级只是平常的搏击和格斗,中级也只是增加使用者本身的力量,比寻常要超出两倍以上,但高级体术就不同了,这是要集气于自身,硬化拳头,产生强大的破坏力,一拳轰出便可将石头打的粉碎,更何况是打在人的肉身上,如果被打的人没有过硬的身体和防御,便会因为猛烈的冲击使自己被打处骨头碎裂,体内血液翻涌,口吐鲜血身亡。
鱼飞儿看向坐在前面的洪十五,还好他体格强壮高大,又练过一些武功,他硬受下别人这一拳的攻击,一点轻伤是有的,不过不足以让他受到重伤,但似乎别人还没有用全力,要知道高级体术的方式就是集气增加其破坏力,这也看使用者用多大的力气去打这一拳把别人打伤,力量大的一拳打死也说不定,而力量较小也不会对人有太大威胁。
“嗯?没有了。”洪十五拿着酒壶往杯中倒了倒,一条银亮的细线流了出来渐渐地变小,到最后只掉出几颗水珠来,洪十五把酒壶一放,站起身往屋内走去,不一会他便右手提着一个泥巴包裹的酒坛子从内出来,他笑着道:
“哈哈!还有些。”
鱼飞儿打趣道:
“洪哥相思喝这么多酒来,怕是有什么心事烦恼?怎么不和我说出来?”
洪十五脸上通红,笑容慢慢褪去换来忧愁,他坐下说道:
“相思可没有,倒是之前被人打脸那件事感到懊悔,自己在众兄弟面前失了脸面,而且雷头领为此对我很不满意。”
鱼飞儿对他安慰着说:
“哦,原来洪哥为这事纠结于心,但不要太在意,放开心努力将功补过,雷头领也是一个大度的人,犯一些过错能改就行。”
洪十五倒了杯酒,但没有喝下,他疑惑地问向鱼飞儿:
“鱼兄,你这次下山可否是为了此事?”
“没错,我就是要完成雷头领交给的这个任务。”
洪十五接着又说:
“你要小心了,那个浪子白可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虽然这人实力不俗,但以你的身手,倒有几成把握。”
鱼飞儿深习的是轻功和暗器流,对这两种武学非常扎实,尤其是一种轻功“踏风”更是练的出神入化,无人能做对手。
鱼飞儿不说话,一旁心里思忖:
“他这次要去暗杀一个实力莫测的不明敌人,这心里还是有些焦虑不安,毕竟要在短时间内将其杀掉,除非借机下毒把对手毒死,要么就是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刺杀掉。”
“但,这个浪子白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之辈,他没展现出全部的实力来,要不好他在背后暗藏一手,那可就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了。”
洪十五见他愣了很久,把酒坛放在桌上砸了下,开口问:
“鱼兄,你还年轻,雷头领这次或是太过相信你,还是有些对你过于勉强之意?”
鱼飞儿面露难色,叹道:
“唉!不瞒洪哥你说,我这回要将这人给杀掉。”
“啊!我还以为你这次下山只是交下手试探于这人,却没想到你要做一件很难做的事。”
洪十五听此心里大感惊讶不已,脸色红白,他连忙倒了一满杯酒,递给鱼飞儿。
鱼飞儿摆了摆手,“不必,我不善酒。
他站起身,说:
“洪哥我就不和你谈了,我现在就要去往夜幕镇。”
“告辞了。”鱼飞儿说完之后,他转身飞奔,一步跨出四五米远,一跳一跑,迅速离开了小木屋,洪十五还未来得及和他说句话就已经发现离去了很远,洪十五看着那慢慢消失的一道残影,心里暗想:
“鱼兄,希望你这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