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啄木鸟》1986年第02期
栏目:外国作品翻译
〔续《啄木鸟》1986年第1期〕
“父母?我没有父母,就我一个人。”亚里桑那州出生长大的白人少女贝克(15岁)粗鲁地回答了我们的提问。这位乐观的姑娘喜欢和女职员摔跤,在强大的寒流面前,她也没有停止欢闹。在她看来,“这点寒流算不了什么。”但一涉及到家庭问题,脸色却陡然变了。
“对不起,刚才我是在说谎。实际上,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送给别人做了养女。我和养父,养母的关系很紧张……我经常离家出走,不知不觉地就走上了邪路。”一直低着头的贝克说到这里,咬了一下嘴唇,突然将头一扬,恢复了平时的愉快:“不过,我来到大篷马车队后,找到了新的妈妈,她就是大篷车队餐车上的女厨师罗依斯。”
大篷马车队休息日的下午。
白人和菲律宾人的混血儿少女帕蒂(15岁)边梳头发,边断断续续地向我们谈了起来:“到这里来的孩子们,内心都很孤独。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渴望有一个能倾听自己诉说心里话的大人,这些孩子中,有的人是同父亲离别;有的人是失去了母爱。因此,缺少一个知心的亲人。”
帕蒂是吸毒和酗酒后拦路抢劫,被警察拘捕的。本应送进少年院,但考虑到她还有改正的希望,根据少年法院的特别判决,把她送到了大篷马车队。
在营地的一角,白人少女桑地正在同拴在一条钢缆上的骡子戏耍着。“我从未偷过别人的东西,也没吸过毒。我连烟都不吸。就是离家出走,一共出走了五次。”桑地用手抚摸着骡子的鼻梁,继续说道,“我的父母整天忙于出席一些交际性的集会,很少在家。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真寂寞死了。我学坏了以后,父母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情。”
集体逃跑未遂、吸毒、在旅行中屡犯错误的麦克,每当我们问及他的父母时,他总是搪塞说:“这是我个人的事,请你们不要打听……”“接着,便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一位男职员贴着我的耳朵悄声地告诉我说:“他的父母离婚了,他的母亲又结了婚,他现在的父亲是继父。”
队长布彻也同大家一样,认为家庭破裂是导致孩子们犯罪的主要原因。他对我们说:“大篷马车队的孩子,绝大部分都是来自破裂了的家庭。女孩子们也是受到家庭悲剧的强烈影响才走上犯罪道路的。”
我们对“艰苦旅行”总部接收的三百七十名失足少年,外加结束了自新“课程”,重返社会的五十七名,共四百二十七人进行了家庭环境调查,调查结果如下:
一、父母双全的家庭占四分之一。
二、余下的均为“父子家庭”和“母子家庭”。即便是父母双全,也有一方是继父或继母。
在日本,家庭破裂也在迅速地增加。据厚生省的调查,一九八二年,日本有十六万五千对夫妇离婚。“艰苦旅行”的调查结果也暗示出了日本的现状。
大篷马车队里的四十九名孩子分成五个班,以班为单位在五顶帐篷中生活。每个帐篷里配有两、三个职员。职员们的任务是代替家长,去和孩子们做知心朋友,谈知心话。
“在我们的心中,每顶帐篷就是一个小家庭,全队是一个大家庭。孩子们在每天的共同生活中,重新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找到了联结家庭中每一个成员的感情纽带。这对他们今后重返社会是很有帮助的。”队长布彻向我们强调了帐篷生活的重要性。
沿着加利福尼亚州的沙漠地带一路南下的大篷马车队,从十二月十一日起,要在拉莫那这个一万二千人的小镇子里进行大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