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啄木鸟》2004年第03期
栏目:外国推理探案
贾斯廷始终天真地未把这个地方当做惠勒放弃的私人财产或当做一个用高墙和厚篱笆围绕的宽阔院落。这个地方就位于斯凯尔德·莱瑟沃依路北较远的地方。因不能向他人述说的缘故,他用自己创造的文字从右至左悄悄记录下他在那个地方看到的令他刺激的情景。
每次潜入这个地方,都使他有种比以前更兴奋、更恐怖、也更满足的感觉。多次的潜入就像连续的跋涉,他在用微积分学的方式解决他头脑中的问题。他从未想到,在这个地方,他会遇到真正令他冷汗直冒的恐怖。
贾斯廷匆匆环视一圈,确认没有人看到他后,迅速钻进了篱笆墙。
阿德雷保险公司侦探波特爬上“哈蒙德寄存处”房屋后窗,用手帕擦擦手。他是个小个子,五十多岁,尖酸刻薄。他穿着双排扣、三件套的细条纹布的服装,看起来就像旧时黑白影片中一个银行总裁。“这种款式在底特律很时髦,”他说,“在亚特兰大也很时髦。”
如果他再说一次“时髦”,萨森特·赛勒斯·奥伯恩侦探对自己说,我就要勒死他。但是,奥伯恩也记不清自己这么说过多少次。波特依然神气十足地走来走去,讲述着他参加的所有名人云集的聚会,仿佛侦破钻石失窃案与他无关似的。
10月里一个潮湿、阴冷的礼拜天14点时,奥伯恩连午饭还未吃上。从后半夜他就来到“哈蒙德寄存处”。侦查钻石失窃案的同时,他又阻止了丢失宝石的物主们要打死该寄存处业主之事的发生。然后,他又与其他侦探以及一个从总局赶来的证据技术人员花了整个上午复查现场。而现在,他又不得不陪伴从波士顿飞来的这个保险业的侦探。
波特不住地提醒奥伯恩,在过去18个月里成功偷盗宝石15次的那个窃贼已经逃脱。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清楚,这个大盗来这边后是否已成为特伦顿盗窃集团的成员。
礼拜五下午,这批钻石由几个保镖送达该县,安放在“哈蒙德寄存处”。这是一个有库房和院子、由商业区许多零售商共建的一个机构。礼拜六,寄存处当执的警卫正巡视时,曾被一个突然跌倒在寄存处墙边的妇女滞留了近一小时。虽然她坚持说,仅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就没事了,但这个警卫说,她看起来像有严重的病疾,他把她扶进门里。当她在寄存处里第二次昏厥过去时,警卫守护着她,并用手机呼叫来一辆救护车。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在她身上没找到任何身份证明,就把她送到柯特医院的急诊处。殊料,刚让她单独躺在一张观察床上,她就踪影全无地消失了。
就在寄存处这个警卫被分心时,窃贼已进入寄存处后院,带着氧乙炔电筒,穿过阴沟的五道栅栏。因为寄存处的房屋建造得像个堡垒,又有24小时的执勤人员,所以内部未安装任何安全警报系统。在这个执勤警卫重新开始巡逻之前,窃贼们用一个6磅重的大锤砸掉保险箱的锁,轻易取走里面的那包钻石,丢下了大铁锤。
当这个警卫惊异地发现库房的边门被打开时,已经晚了。
波特说,这是盗贼们的通常行动规律。他们对宝石的存放地点事先有过细致地了解,他们不仅蓄谋已久,而且,还对房屋里的安全设施了如指掌。波特认为,此次盗窃一定与大批量珠宝贸易有关,很可能是犯罪团伙所为。
“你们公司似乎早已有了完整的侦破思路。”奥伯恩说,“我们能看看你们的材料吗?”
波特的微笑勉强得就像是喝过一杯苦水。“它不是我一人的公司。”他说,“这些窃贼以前从未碰上我们,但是,在这桩保险业务里,我们将把我们的力量集中在这个案子上。而且,我们准备同官方分享我们的奖金。”
奥伯恩以前曾同保险业侦探合作过。他们的确非常擅长他们的业务,但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追回被盗财物,而并不关心法律的实施。
波特单独将那个警卫又叫回来,严厉询问了他一个小时,问的不过是那天早晨奥伯恩问过的同样的问题:“啊哈,弗罗斯特,你的愚蠢行为将消耗我们公司五六百万。哈格斯唐的警卫没有你这样愚蠢的,如果有,他们也会把他打死。”
波特已经拿到“哈蒙德寄存处”和“卡莱尔珠宝饰物”所有雇员的名单,而且还得到了拥有这些钻石的公司以及递送服务公司所有员工的名单。他也跟急救人员谈过话,责骂他们擦洗掉了那个妇女留下的可作鉴别的指纹。不仅如此,他还找到在寄存处对面的富丽拜饭店工作的那个人,那个人声称见过这些贼横穿马路。
完成外围的这些调查后,波特再次来到现场检验证据。他跟在奥伯恩身后,不时拍照,不时在一个既长又窄的黑皮革制的本子上做着大量记录。
警士大卫·凯斯特利尔——警方的证据技术员——也一直跟着工作到清晨。他不仅掌握了这个大铁锤的出处,而且还在保险箱周围找出许多印迹。但是,却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证据:铁锤的商标是新的,印迹也只是盗贼戴着皮革手套的印迹。
盗贼的车辆留下的轮胎印,也只显示出他们逃跑的方向。从压印上看,那是一辆中号、多种用途的车。惟一一个很有希望的线索是留在院子里软土地上的运载氧气和乙炔瓶的手推车的印迹。凯斯特利尔用熟石膏将痕迹印制下来。后来,他又以50英里为半径查找出焊接设备的出租地点。
奥伯恩的手机在他车里响起来。“警官,验尸官办公室的斯坦麦迪先生的电话!”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