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啄木鸟》2007年第05期
栏目:外国推理探案
读书人/编译
凯瑟琳死了。她被谋杀在一家饭店里,不见了孩子。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当我看见丈夫高顿悲伤的眼神时,全身立刻瘫软下来。妈妈的到达,使我一直坚持这只是场噩梦的祈祷最终也被击得粉碎。
我扑到妈妈怀中,同妈妈一起悲痛地号哭起来。我想喊叫,想砸东西。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妹妹身上?凯瑟琳善良、诚实,总是十分乐意地帮助那些不大幸运的人。她曾做过一家公司的律师,后来又由于爱心去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社工。
我们哭得没了气力,眼泪仿佛也流干了,妈妈这才松开我站到一旁,指指立在病房一角的男人说:“亲爱的,这是凶案组的侦探沃雷斯。他想问你几个问题,因为你同凯瑟琳最亲近,尤其是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弱,当侦探走上来时,她的眼泪又一次止不住地涌流出来。
我更是泪如泉涌。高顿抓住我的手,妈妈把她那双柔弱的手放到我的腿上,尽量安慰我。我几乎忘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凯瑟琳身上发生的这件离奇的案子上,一心想得知她孩子的下落。
未等侦探先开口问我,我颤抖并沙哑地问:“你们找到杀害我妹妹的凶手了吗?找到她的孩子了吗?”
他同情地摇摇头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据查,你妹妹是自己登记住进这家饭店的,饭店里也没有人看到她同什么人在一起。我们已彻底搜查了这个地区——背街小巷、垃圾场所——所有可能弃婴的地方。但都一无所获,也未发现任何痕迹。”
我听了他的话后心痛不已,连心也仿佛停止了跳动。我惊骇地问:“你是说,你们还去那种地方查找过?”
“你不用奇怪,有很多母亲把婴孩不是扔在垃圾场,就是丢在小巷里。”
“我妹妹决不会那么做!”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就像害怕他的说法是真的一样,“我妹妹想要孩子!这是她计划好的,她决不会抛弃孩子!”
高顿轻轻地说:“亲爱的,这点侦探知道。”
妈妈嗓音沙哑地回应:“我们已跟他说了凯瑟琳非常想要孩子的事。”
“她是怎么死的?”我直接问道。
侦探沃雷斯犹豫不决。“现在没有找到任何结果,我们谁都无法肯定,但化验显示她被注射了致命的钾,这是使她停止心跳的原因。针头和药水瓶都在她身边,上面没有任何指纹。显然,无论谁杀死她都戴着外科医用手套。”
我闭上眼睛,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为什么?为什么有人想杀害凯瑟琳,盗走她的孩子?”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夫人。至少,现在还不能,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你妹妹生前有敌人吗?”
我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愤恨地大声说:“她是个律师——你想什么呢?”这么说着,我忽然想起,她曾收到过的污秽邮件,同时想起我们那个群体中妇女们的反动性格。“我和她都收到过一个邮件。她的更污秽,信中认为她不该单独生育孩子。”
侦探用手指轻轻翻开他的笔记本,写了几个字后继续问:“你文档中还保存着这个邮件吗?”
“没有。我当时就把它删除了。”我紧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一股血腥味,“我从未想到再看它。”
“还有其他可以反映的情况吗?你妈妈对我说过,你和凯瑟琳属于没有生殖能力的妇女群体。我猜想,你们的怀孕引起那个群体中很多妇女的嫉妒了。”
“是,”我承认道,“但是我和凯瑟琳同大家谈论它时,她们都很羡慕我们。”
侦探沃雷斯长时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有没有人特别气恼你妹妹做单亲母亲的?”
“据我所知,她们中很有几个不赞成。”我在沉思中揣测着这个群体中的每个人,眼睛不自主地瞄到妈妈,“其中米切尔反对的声音最响,她主张不能没有父亲就生孩子。”
“米切尔是谁?”侦探问。
妈妈说:“她是我第二个丈夫的女儿,住在迈阿密。”
他问:“她说为什么不赞成了吗?”
我说:“她后来道歉了,说是自己过于冲动。
“我不明白,请您说清楚一些。”侦探沃雷斯说。
我解释说:“米切尔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离开了她,现在,他与那个女人已有了一个孩子。而米切尔一直没有怀孕。”
侦探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一边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太累了,等你感觉好点时,你再给我写份这群妇女的名单,以及其他你能想到的、可能有能力做这样事情的人的名字,行吗?”
我点点头,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说什么我也不相信凯瑟琳已经走了。“你们能找到她的孩子吗?我是她的教母,我想要她回来。”
“如果她仍然活着,我们一定能找到她。”侦探沃雷斯说,“然后,我们就能找到杀害你妹妹的凶手了。我们分析,有人极想要你妹妹的孩子,因此才杀死她。”
“就是她!”我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纠正说,“我妹妹的孩子是个小女孩。”我又开始哭起来。
高顿紧紧抱住我,妈妈则走过来把侦探推到一边,哭起来。
突然,我想到自己的孩子。我为自己没有考虑到她而难过,并莫名其妙地恐惧她也处在危险之中。我紧紧抓住高顿的肩膀,眼睛烧灼得疼痛难忍。
“把我们的孩子带来这儿。让她同我们一起。”
高顿顺从地去了,一点也未指责我已经很不理智的多疑症。妈妈仍旧拥着我,咕哝道一切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