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侍卫的尸体堆了一地。骑在马上的男子长相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手中握着弓箭看着花姒鸾。他手一扬,士兵们便要离去。她着急狂奔到他的马下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抓住他洁白如雪他的鞋子。手上的污泥抹黑了他的鞋子,她竟然不害怕他会生气杀了自己。
她只恳求道:“带我离开这里。”
“带你离开你能做什么呢?”马上的男子声音沙哑无情。
“我……只要你带我离开什么我都能做。”
“什么都能做,呵,木木齐给她马,我倒要看看她能做什么。”男子自嘲的笑笑,身边的士兵便跳下马将自己的马给了花姒鸾,这也许是唯一一次可以活着的机会,咬着牙跃上了马。
几年间,当过妓院老鸨,做过舞女,杀过人,每一次任务她都出色完成。她时常会在夜里想起那一瞬间,身着白衣的男子高贵儒雅,他的笑佛过她的心间。
“又多了一个躲躲藏藏的人。”花姒鸾突然停止了,顿了顿,“真是无趣的人。”说完,便大步远去。
木云荒感觉有人在后面手指抚过她的发丝,急忙回过身,却看见男子笑靥如花的脸,黑色的长发桃花瓣中随风飘起,眼角那颗小小的黑痣依旧衬托几分面善。他纤长的手指正捻着从她发丝上拿下来的桃花瓣。
正是茶馆遇见那个男子。
木云荒有些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却不想碰到身后的一株桃花,桃花花瓣被摇晃了一下似雨的飘落,“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
纪千晨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手中的桃花凑在鼻尖,雅幽清香中夹带着丝丝发香,半晌才抬起头开口道,“你小哥哥受了一点伤,我已经派人送他回去了你不用太担心。”
木云荒微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进乌黑的发丝中,这一次又活了下来,那么下一次呢,又有谁会为她受伤,老天到底为何为何如此捉弄她,连以死解脱也不能得愿以偿。
她已经沦落到没有家,没有爹爹疼爱的地步,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她,让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受伤。
纪千晨看着眼前黯然落泪的姑娘内心突然像被一丝线缠住无法解脱,一向高傲的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此刻只想拥她入怀,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儿。他走到她的旁边,不语,只是拉着她的手腕穿梭在一株株漫天飞舞的桃林中,花瓣落在乌黑的发丝上掠过他们的脸颊,他温热的手掌融入云荒冰凉的心里,云荒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心里一颤,泪珠落下消失。桃花深处那一抹红色裙衫主人仰着头看着天空,伸出手拔下头上的发簪使劲的在手腕处划去,鲜红的血滴瞬间流出来滴落在红裙上,染红了飘零的桃花。
“你是我的。”低声喃语道,花姒鸾一甩裙尾远走,只留下零星比红色更加鲜艳刺眼的鲜血。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