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走上前了,将木云荒披在身上的披风向两旁拉了拉。木云荒看着爹爹,头上已经零星的有了些白发,宽厚的手掌上缠着隐隐透着血迹的纱布,或许自己心中并不应该太恨他,一个人背负整个家族大小琐事,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
“荒儿,”爹爹给她整理衣襟,“你是爹爹的宝贝。”
简简单单的“宝贝”两个字让木云荒的眼泪哗啦啦的控制不住流下来。她就知道爹爹不可能如此绝决……扑到爹爹的怀抱感受着其中的温暖,这感觉像极了儿时。
那时爹爹带她去战场,每次看见爹爹英勇的身姿在战场上飞舞,总是带着一身伤回到营中。她总是哭成泪人,爹爹总是将她抱在怀中,长茧子的手指拭去泪珠儿,变着戏法哄自己乖乖。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儿时。
爹爹突然在她的耳边低喃着:“荒儿,爹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到了宫中自会有人接应你离开……”
“可是爹爹……”云荒听说爹爹要设法让自己离开,一下子措手不及,“爹爹,那你怎么办,放走了我你……”
“不用担心,爹爹早有安排。”
中年男子松开怀中的女子,紧缩的眉目中多了十分肯定。
“爹爹……爹爹,你在外面吗?”
“在。”
这样的对话在行驶中来反复呢喃着,马车队伍后面并没有发觉,一袭黑衣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在夜色中显得威武许多,双眼明亮得似天上的星星,风吹起他的长发,佛过他的脸颊。
即使为你死,我也心甘情愿。
黑衣男子低喃着,回头跳上旁边的房檐,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夜晚安静的太过于诡异。
宫中。
一排排精致珠子串成的珠帘背后,身着紫色裙衫的美丽女子,头戴华丽步摇,整张脸的妆容美艳耀眼。长长的指甲却深深的嵌入手掌之中。
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紧张无比,我不信,这一次你还可以逃离。
随手一扇,长长的袖子甩翻了身旁的香炉,顿时浓香蔓延在整个房间。屋外的侍女听见立马跑到屋内,低头不断磕头,“公主殿下……是奴婢不好,公主殿下饶命……”
是她最讨厌的香味,这该死的奴婢是新来的吧。
她厌恶的皱着眉头,召唤守在门外的侍卫进来,“将这个讨厌的奴婢拖走,我不想在看见她。”
随后屋外便换来小奴的哭啼声。
可是没人帮她说话,她的是贱命不值钱。在自己的主子心中,她们甚至连只狗都不如。
突然小奴的哭声突然间消失了,只听见小奴在外面不断磕头,“谢谢驸马……谢谢驸马。”
紧接着就看见路承渊双手环胸站在门外,怒色写满了他英俊的脸颊上。
“夫君……”
真不愧是善变的女人,上一秒还在有着恶毒思维的女人瞬间就变成温柔的小娘子。掀开珠帘,纪蔓青慢步走到路承渊身边将他拉进屋内,将他的身体按在椅子上坐下,给他到了杯茶,“不过是教训这不懂事的奴婢罢了……何必动气。”
“哼……”路承渊将头一扭不在理她。
长袖下,手掌慢慢并合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