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最推理》2008年第11期
栏目:最主流
我叫关敏茵,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部门主管。
这天,我刚吃过晚饭,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息,发送人是我们公司的执行总监——在此暂称他为A男吧,短信内容是:“今晚召开紧急会议,请各部门主管九点整在公司大门外集中。”
公司在非工作时间召开会议,是我进公司以来所从未发生过的事。现在有此破题儿第一遭,看来今晚的会议的确是万分紧急、迫在眉睫的。
八点五十分,我便回到公司。我们公司的部门主管有十多人,我本以为大家应该差不多都到齐了,没想到此刻站在公司大门外的,却只有一个人。他是另一部门的主管,在此暂称他为B男吧。
他见我来了,向我打招呼:“关敏茵。”
“晚上好。”我微微一笑。
他也笑了笑:“看到你就好了,我还以为是A男在作弄我呢。明明说九点召开主管会议,可是却只有我一个人到了。”
“你也收到A男的短信?”我问道。
“对啊,他叫我们九点整在公司大门外集中嘛。”
我们交谈了几句,又有一个女同事来到了公司,她并不是部门主管,只是一个刚入职不久的文员,在此我称呼她为C女。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C女看了看手表,说道,“已经九点零二分了,其他人还没到?”
我稍微皱了皱眉,向C女问道:“你也收到A男的短信?”
“是呀。”C女点了点头。
B男问道:“短信内容是什么?”
C女把手机拿出来,找到A男发给她的那条短信,读道:“今晚召开紧急会议,请全体员工九点整在公司大门外集中。”
“全体员工?”我和B男不约而同地轻呼了一声。
C女搔了搔头:“对呀,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收到的短信不是这样的?”
我和B男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沉默。
我们三人在公司大门外又等了十多分钟,却再也没有其他同事出现。周围鸦雀无声,寂静得有点可怕。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十五分了,有点不耐烦地说:“A男怎么还没来呀?B男,你有公司的钥匙吗?要不咱们进去等吧。”
“我没公司的钥匙呀。”B男说道。
“要不给A男打个电话吧。”C女说。
“对。”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A男的手机,电话接通了,可是却没人接听。
我们三人又抱怨了几句。我说:“我们可能是被A男作弄了。哼,不等了,我回家去。”
“还是再等一会吧。”B男望了公司的玻璃大门一眼,喃喃地说。
他话音刚落,忽然公司里的灯亮了起来。
“咦?”我双眉一蹙,“怎么灯亮起来了?公司里有人?”
C女擦了擦眼睛,指着公司的大门说道:“公司里好像有个人影。”
我和B男一听,跟着C女所指的方向,透过那玻璃大门,眺望公司里的情景。只见一个人从公司里头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离大门越来越近。
“是A男!”C女突然说了一句。
我定眼一看,向大门跑来的果然是我们公司的执行总监A男。
他头发零乱,样子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我和B男、C女都被他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当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A男已经走到公司的大门前了,跟我们只有一门之隔,只是由于此时公司的大门处于关闭状态,所以我们跟A男无法接触。
只见A男一个劲地拍打公司的大门,口中呼喊:“救命呀!救命呀!”
见到A男求救,我们三人又吃了一惊。同时我留意到A男的双脚受伤了,正流着血,难怪他跑出来的时候一瘸一拐。
“怎么回事啊?”B男隔着玻璃大门问道。
“救我呀!快把门打开呀!”A男声嘶力竭地求救,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们没有钥匙呀。”B男说道。
A男急促地喘着气,使劲地拍打大门,似乎想把大门破坏,然后从公司里逃出来。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影从公司里头走出来。当我们看清楚那人影的时候,心中的惊讶实在是非同小可!
那人穿着一件把全身上下都遮盖住的黑色雨衣,脸上戴着一个狰狞可怕的面具,手上则拿着一把生了锈的斧头。
在此我把这个神秘的面具人称为X(性别不明)吧。
X手持斧头,一步一步地向大门走来。A男回头瞟了一眼,见X追出来了,吓得惨叫一声,整张脸都扭曲了。看来刚才A男所以如此惶恐地跑出来,并想立即逃离公司,就是因为他在公司里头看到了手持利斧、看上去对他不怀好意的X。
我也被X那恐怖的造型吓住了,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那、那是谁啊?”
B男咬了咬下唇:“不会是恶作剧吧?”
C女则吓得抱住了B男的手臂,害怕得哭了出来:“好可怕呀。那个面具人想怎样呀?”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还在讨论,X已走到A男的身后。A男吓得连裤子也湿了,狠狠地拍打着公司的大门,耗尽九牛二虎之力喊道:“放我出去啊!救我啊!”
A男所使的劲儿极大,公司大门“砰砰”作响,然而,却丝毫没有被损坏。那是由于公司大门是用钢化玻璃所制的,要想破坏它并不容易,即使把它破坏了,它也并不会碎裂。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公司大门的钥匙,即使把公司的大门破坏了,但玻璃不会裂开,此刻呆在公司里的A男仍然是无法轻易逃出来的。
忽然之间,只见X高举斧头,狠狠地向A男的后脑砍去。我和B男、C女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并且同时后退了两步。而A男,两手和脸孔都紧紧地贴在玻璃大门上,脸上的五官已经变形了,露出了极端痛苦、异常绝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