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最推理》2010年第08期
栏目:外国经典
在一个晴朗的冬日午后,克莱顿镇的九名孩子连同他们的校车司机都失踪了。这些孩子每天都要乘校车前往湖景镇的地区学校,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克莱顿镇上那些心烦意乱的人在事件发生后都这么猜想,一时想不通的也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
当然,九个孩子、一个大人、一辆车特别是校车的失踪跟什么外太空、超自然的现象没什么关系,这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杰作”。人们又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那些孩子的父母备受煎熬,克莱顿镇的居民惶惑不安,他们的脑子里总在想这是不是跟什么巫术有关。
克莱顿镇是一个快速发展的采石场镇,它距湖景镇有七英里。湖景镇则比克莱顿镇要大,并且拥有长期的发展规划,最近还新建立了一所学校。两镇的教育委员会决定将住在克莱顿镇东头的九名儿童送到湖景镇的学校念书,因为那里空间够大,教学人员够多,这仅仅是一种权宜之计。
由于只有九个孩子,他们没有派48座的大校车去接,只买了辆九座旅行车,然后给这辆车重新喷漆,打上了学校的标志。他们还聘请东克莱顿汽修厂的机械师杰里?马霍尼为校车司机,每天接送这些孩子两趟。
杰里?马霍尼深受人们喜爱和尊重。他在武装部队服役时曾任空军的机械师,对机械引擎很在行。他和伊丽莎白?迪菱凌订了婚。迪菱在克莱顿银行工作,这份工作是许多克莱顿人的心仪之选。他们都是好人,负责任的人。
九个小孩、一个大人加上一辆校车失踪在一条两英里长的路上,但在这条路上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因为那条路被称为环山公路,不靠山的一边是沿湖修建,全程两英里有粗铁丝和护栏保护,中间没有一处缺口。
这条路靠山的一边开始一段是平地,后面就突然变成了数千英亩的山区林地,那里森林茂密,除了几段废弃的道路外,连拖拉机也很难在里面通行。沿着那条废弃的路往前走就是一处荒废的采石场,人们要是从这条路上面走过去,也会弄倒一些矮灌木和碎树苗,留下痕迹。
环山公路在湖景镇的出口处是老杰克?纽金特开的加油站。失踪事件发生的那天下午,杰里?马霍尼开着车,满车的孩子在车里嬉戏打闹,杰里还停下车给老人捎了封邮局的特快,这样省得让邮局的人专门跑一趟。杰里和老杰克互相问好,老人签收了他的信——原来是他在芝加哥的儿子向他借50块钱。之后杰里开车载着他和孩子们上了环山公路。
环山公路在克莱顿镇的出口处是乔?戈曼开的餐馆。杰里车上有个叫彼得?戈曼的孩子,是餐馆老板的的儿子,这个餐馆是杰里出环山公路后的第一站。
下午4点半了,乔?戈曼意识到校车晚点将近45分钟,他很担心,于是打电话给湖景镇的学校,接电话的是校长布姆菲尔德小姐。她告诉戈曼,“校车是按时走的,可能在路上出了什么状况,或者是爆胎了。”
这是布姆菲尔德小姐接了的第一个电话,之后的半个小时内又有六个电话打过来,都是询问校车的事情。坐校车的这九个孩子来自七个不同的家庭。
乔?戈曼第一个认真地行动起来。他给加油站老板杰克?纽金特打电话询问校车的事情,老杰克告诉他,校车跟往常一样已经从他加油站前通过,所以他们可能是在环山公路上出了什么事。乔开着他的吉普车,沿着环山公路朝着湖景镇方向开去,直到加油站这头,都没有看到校车经过,也没有看到对面有车过来。
杰克?纽金特是个精明的人,神智清明,平时不喝酒。你听到他说,他看到校车开过来并且给他送信,同时他还看到校车驶上了环山公路,这时你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乔边听脸上边冒冷汗,这条路有可能会结冰,而且他还注意到路上没有撒沙,万一校车打滑冲出了护栏……
他用杰克的电话给克莱顿镇上的迪克勒打了个电话。迪克勒的两个孩子多萝西和唐纳德也在杰里的车上,他们在乔家餐馆的下一站下车。因为孩子都没有回来,迪克勒一家很是担心。
乔未作任何猜测,但他很害怕。他向湖景镇警察所报警:孩子们乘坐的校车失踪了。警察所并没有把事情看得很严重,表示会派个人去。
乔开车返回克莱顿镇,心里忐忑不安。他开得很慢,仔细查看每根护栏,但没发现一个缺口或是被车撞倒的标牌。护栏没有任何损坏,说明校车不可能冲过护栏掉入湖里。
乔?戈曼把车开出沿湖公路克莱顿镇出口,接着把车停到了他的餐馆门口,这时他感觉好多了,但还是感到头晕目眩。五分钟后,州警察特尔斯基开着车从湖景镇那头一路呼啸过来,并拦下了他的车。
“怎么回事?”他问乔。
乔想点根点烟,但双手抖得厉害,根本就没点成。特尔斯基将点燃的打火机递过去,乔深深地吸了口烟。
“你想想看,”他说,“校车都是在固定的时间通过环山公路。”他告诉特尔斯基,杰里在纽金特的加油站停了一下,“校车就再也没有从克莱顿出口处出来了。”
特尔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这湖,”他说。
乔摇了摇头。“我——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的。我刚刚比你先一步过来,我在护栏上没看到一个缺口,连摩擦的痕迹也没有,路上也没有倒下的招牌。校车没有掉到湖里,我以性命担保。
“那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吗?”特尔斯基问。“它也不可能开到山上去吧。”
“我知道不可能,”乔说到。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这可不是开玩笑,”特尔斯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