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我觉得这绝对不是玩笑,迪克勒一家也这么想的。我刚跟他们通过电话。”
“也许,孩子们获准去看一部什么特别的电影之类,”特尔斯基说。
“却没有通知家长?无论如何布姆菲尔德小姐都应该会告诉我的。我刚才还跟她通过话。要知道,特尔斯基,校车驶入盘山公路,然后再也没有开出来。校车现在不在盘山公路了,而且也没掉到湖里。”
特尔斯基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按合乎情理的方式进行推论,说道,“它是没有从这头出来,我们等下还要重新检查护栏。好吧,现在就认为你是对的,它没有滑到湖里,它也不可能开上山,那到底去了哪里呢?”
“我快疯了!”乔说道。“
“我们只有一个答案:校车根本就没有开进环山公路。”
乔?戈尔曼点点头说道:“有道理!但是,杰克?金特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谎呢?杰里现在都迟到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了,如果他没走环山公路,那么他现在在哪儿?他能去哪儿?要是一切正常的话,他怎么到现在都没来个电话?”
一辆汽车停了下来。一名男子下车后朝他们跑了过来。他是卡尔?迪克勒,两个失踪孩子的父亲。“哦!谢天谢地!你们都在这儿。特尔斯基,发生了什么事?”
“很荒谬的事!”特尔斯基说。“我们还没搞清楚,校车根本就没从环山公路走。”
“是从环山公路走的!”卡尔?迪克勒说。
“它没有从克莱顿这头出来,”乔?戈曼说。“我一直都朝那边望着,等着我家彼得。”
“但校车确实从环山公路走的!”迪克勒说。“我在去湖景镇的路上还亲眼见过他们,距杰克? 纽金特的加油站大概半英里的样子。我看到了他们,还向我的两个孩子挥了挥手呢!”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
“校车再也没从这头出来,”乔?戈曼哽咽道。
迪克勒没站稳,幸好一手抓住了一下警察。“这个湖!”他小声说。
但他们是没掉进湖里。后来证明乔?戈曼的调查结果是正确的:沿湖公路旁没有断铁丝,没有被撞弯的标牌,甚至连擦痕也没有。
差不多快天黑时候才开始搜寻,参与搜寻的有:警察所警员、失踪孩子的家长、镇行政委员会委员、镇司法长官、25-30名志愿者代表、失踪儿童学校里的100多个同学。校车不可能滑到湖里,不仅因为护栏都很完整,而且湖面上结了差不多一英寸厚的冰,环山公路旁两英里长的湖面上都很光滑一个窟窿都没有。
搜寻的人们涌入道路另一边的树林中。尽管大家一直都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这条路之所以被称为“环山公路”,是因为这条路是沿着山的一边挖出来的。道路沿山的一边有一条七英尺高的碎石堤,还有一条废弃了的老路一直通往采石场。大家走了十码之后就发现,没有车从这边走过,根本就不可能。
大家打了数百个电话给周围的村镇,结果没人说看见过校车也没有看到孩子们和杰里?马霍尼。大家必须去面对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校车开上了环山公路但没有开出来,没有滑到湖里,也没有开到山上——就这样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个人都十分关心和同情迪克勒、乔?戈曼、威廉姆斯、川特、依斯哈姆斯、诺顿、詹宁斯他们几家,没有人去关心杰里?马霍尼的家庭以及他的未婚妻。
这不合理!随着傍晚来临,没有人发现任何证据,甚至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人们开始谈论杰里?马霍尼:他是司机,他一定把校车开到了什么地方。他不开,车子不可能长翅膀飞!况且,车上也就杰里一个成年人,这件事他一定脱不了干系。一小时前,情况完全不同:杰里受人尊重、值得信任、讨人喜欢。现在孩子们都不见了,杰里一定是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呢?要赎金。家长们明天早上就都会收到一封索要赎金的信——他们这么说。这是一起集体绑架案,杰里一定把孩子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克莱顿镇上的孩子都不是来自什么有钱人家,他一定会向这七个家庭一起联合索要赎金。
就这样杰里?马霍尼成了坏人,因为找不到别的怀疑对象。没有人去想想杰里的父亲和未婚妻跟失踪孩子的家长一样焦急,因为他们也见不到杰里。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梅森警官、特尔斯基,司法长官乔治?皮博迪和十几个村民,包括乔?戈曼和卡尔?迪克勒闯入了杰里?马霍尼家的客厅:一位白发老人坐在一把软垫扶手椅上,杰里的未婚妻伊丽莎白?迪菱,蜷成一团坐在旁边的地上,趴在老人的膝盖上掩面而泣。
老人穿着一件样式很奇怪的灰色法兰绒西装,亮红色的马甲上镶着铜钮扣,还系着一个绿领结——这领结一定是为圣帕特里克节游行而设计的。老人抚摸着伊丽莎白的金发,他的小拇指上还带了枚金戒指,在房间里的灯光的照耀下,戒指上的方钻石发出闪闪的光。他抬头就看到了梅森警官和后面跟着的一群人。老人的蓝眼睛不再闪烁,他看到了警官脸上严峻的眼神。
“说吧,帕特,”梅森警官说。“杰里对这些孩子干了些什么?”帕特?马霍尼的淡蓝色眼睛直直地盯着警长,眼角和嘴角开始露出笑纹。
“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帕特?马霍尼说。
“嗯?”
“你还在打你老婆吗,警官?”帕特马霍尼问,房间里只听得到他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