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还是放弃吧。”榛名拨开面前的蓠草,“现在重要的事情,就是逃走吧。”
“但我并不是完全不记得,有很多模糊的片段。”津流学着榛名的样子拨开蒿草,嗅到涩涩的清香,“好像是为了毁掉什么东西,又像是要报仇。”
“报仇?为谁?”一条河川在榛名眼前展开,他从小山坡上一路跑下去,在岸边坐下。
津流在山坡上站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脑海里的场景,长长的石阶,白色的柔软被褥,粟米的清香,脚踝的触感,黑暗中的脚步,很多细小的画面零碎出现,却不能顺畅地在脑中播放。
“大概是这个高度,”津流走到榛名身边,然后伸手在高出脑袋十几厘米的地方比划了一下,“好像有个人一直站在我旁边。”
“武重家的?”榛名发问。
“不是,是之前认识的人。”津流手里抓着面包,却毫无胃口,她看着榛名狼吞虎咽进几个花生糕,有些丧气地说,“不能帮我看看,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那可是很耗体力的。”榛名谨慎地回答着。
津流伸脚在河川里划了两下。清澈的河水立刻浸湿了她的白袜,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鼓满了津流的袖口。
她拼命回忆着,最后锁紧的眉头总算展开一些:“那个人的名字里,好像有一个‘海’字。”
榛名自顾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不远处的木桥迈开了脚步:“你在原地等着,我有个地方要去。”
“我也要去。”津流看了看身边一望无际的麦田,巨大的空洞感占据了她整颗心脏。她只得加快了步伐站在榛名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榛名果断拒绝了津流的要求,他转身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顿住脚步改变了主意,“那你就跟着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