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美国曼哈顿工程区的科学家们得到信息,德国很有可能在美国参战前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原子能研究。这条情报,和英国获取的情报一致。同时,英、美两国都担心,德国对核能的研究不止是制造原子弹,还有可能是用于生产放射性物质。当时英国还得到一条情报,德国很有可能使用这种放射性物质进攻英国。最初获得这条消息的,就是安德鲁·罗兹和他的朋友。
随着安德鲁打探的深入,他发现,德国的计划远远不止这些。直到安德鲁去世时,为了揭开这个计划的神秘面纱,他一直保留了间谍的身份。就连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我知道的是,“渡鸦”社团组织严密,彼此都隐藏了身份,安德鲁一直没能弄清计划真相,时至今日,即便纳粹德国战败后这么多年,这个计划仍在准备之中。
爱德华,不管这个计划的内容是什么,它始终是一个邪恶的计划。安德鲁曾经告诉我,纳粹德国之所以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背后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实施这个计划。他还说,在纳粹德国的身后,还有一只神秘的巨手在操纵。但遗憾的是,他也未能找出那只巨手属于谁。他在去世前告诉我,他只知道这个计划有个名字——野狼。不过,有一定可以确信的是,野狼计划一旦成功,它的破坏性将会超过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
我现在老了,为时不多。我不能留下来,安然地接受你的保护,或者,在你一步步发现真相之后,接受你的询问。我耗不起那样的时间。在我为数不多的几年余生里,我还有事情要做。
这就是我所知的一切。
爱德华,在新闻界报道了塔索·库伯谋杀案之后,立刻报道了警方对索朗德教堂的围剿,此后,新闻界又爆出一条新闻,调查塔索·库伯谋杀案的警察爱德华·楚的妻子多蕾丝也被谋杀。虽然新闻界对此没有公布更多的内容,但我很容易就把这三件事情联系起来了。因为,我知道,多蕾丝和凯西、贝蒂一样,也是那十个关键小孩之一。不过,我只知道她们三人,并不知道其他孩子的名字和去向。
爱德华,当你第一次跨进我的家门时,我就认出了你。我知道你深爱着多蕾丝,所以我也信任你,把这一切告诉了你。
希望你能查出真相。
祝你好运。
苏珊·海登
爱德华收起信,在值班警探惊异的目光里,走出了客厅。他不知道,他自己此时脸色苍白,却满头大汗。
他在想,这个野狼计划到底是什么?它有什么样的力量竟然会比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要厉害?在那十个克隆小孩里,还有谁?他们为什么是关键?就在这时,邓肯打来电话,告诉爱德华,速速赶到国家美术馆,他们在那幅画下有了新发现。
在美术馆一个看起来像是工作室却充满阳光的房间里,爱德华找到了邓肯。邓肯满脸疲倦,身边有一个瘦高男子,他就是鉴画专家格里森·威廉姆斯。
急匆匆地相互介绍之后,邓肯就告诉爱德华,格里森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格里森告诉爱德华,从保罗监狱牢房里拿出的这幅画,确实不同寻常。它的确是德国二战陆军元帅赫尔曼·戈林一直要找的画,也是他的咨询专家杰米·冯·韦伯偷偷运走掩藏的那一幅。昨天晚上,经过技术扫描,他们发现在这幅画的表面之下,还有另一幅画。现在,他的工作人员正在逐步清除那幅表面的抽象画。据说,这幅画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非凡的力量。为了获得这个力量,纳粹一直在寻找这幅画。
“现在可以看到下面的画吗?”爱德华问。
“可以。”鉴画专家格里森打开电脑,调出了一幅图像。这是经过扫描得出的图像,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清晰,但可以看得出大致的轮廓。
在画中,有一个房间。如果赏画人面对这幅画,以赏画人的右手为房间的右侧,那么在房间的右边,靠墙摆放着一张木头小床。床头有一张木质靠背椅。椅子后面,也就是在房间左侧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有两个水罐,一个盆子,几个瓶子和一个杯子。其中一个水罐是放在盆中。在桌子前方,也就是靠墙的左边,有一扇木门,木门前,还有另一把椅子。在面对赏画人的正中间,有一扇微微打开的窗户。窗户左右,分别挂着一幅画。右边那幅画,看得出来是一幅肖像画。在床右边的墙上,另外也挂着两幅肖像画。整个房间,看不到天花板。画面线条十分简练,乍一看,像一幅卡通画。
看到这幅画,爱德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他猜测的画家的名字:“凡·高。”
格里森点了点头。
“这幅画看起来没有颜色。”爱德华说。
“这只是一副草图。”
“难道这是凡·高的名画《寝室》的草图?”
这次,格里森却没有点头。他说:“很难说。你也知道,在我们国家美术馆,珍藏了很多名画,比较有名的包括达·芬奇的《岩间圣母》、《圣母子与圣安妮,施洗者与圣约翰》,米开朗基罗的《埋葬》,还有凡·高的《向日葵——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这些年来,我对凡·高的画一直都有研究。这幅隐藏在抽象画下的黑白草图,从笔法上看,很有可能就是出自凡·高。但是,在原画尚未被清洗出来之前,我现在还不能十分确定。”
“你怎么知道可能会是凡·高的作品呢?”爱德华问。
“凡·高在绘画中使用的透视法,有一种其他人无法比拟的魔力。你看过凡·高的原画《寝室》吗?”
爱德华点点头:“在一些美术杂志上见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看见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