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宁心大脑瞬间一懵,过去的记忆狂涌而至。
那一夜,她确实喝多了,迷迷糊糊的感觉与一个男人发生了旖旎的一夜,但那个男人并不是她的教授。
没想到,他拿到的竟然是这个视频,无论里面的男人是谁,她……
“与自己的教授有染?简直侮辱翟家的门风。”
“可惜了这张倾城的容貌,却是一张浪荡的贱人脸。”
之前的他们有多抬高她,此时这些话,就有多伤人。
都说毁掉一个人,从抬高她开始,果然如此。
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偏偏还有人不让她过。
“砰!”突然而来的一脚,狠狠踹到她的膝盖窝。
中年男人怒火中烧的嗓音同时飘来:“我们家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给我立马向秦远下跪道歉。”
冷冷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那眼神寒得宛如千年寒潭里的雾气:“休想,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反而是他……”
翟父黑眸凝上冰霜,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周围的宾客冲着翟宁心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抬起的眼神刚好触上翟倪婷计谋得逞后的笑脸……这时……
“逆女!”翟父抬起手,正要再一次挥向后者倔强的小脸。
“啊!”翟父的手被一只突兀闯进的男人手狠狠拽住,疼得他倒吸口凉气。
翟宁心先是感觉身上的威胁感消失,随即听到自己父亲的痛呼声。
视线跟着落在抓着父亲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此时正握着父亲要甩她耳光的手腕,父亲的手背被他握出了青筋,可见他使用的力道有多重。
随着那只手往上看,瞬间撞进一双万年冰窖的黑眸中……
是他!
翟宁心脸色一僵,他怎么会在来这里?
还来不及想得更多,男人的眼神忽然朝她扫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身子抖然一颤,有一刹那间的错觉,她会在他的眼神中变成冰雕,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用力抽回与男人对视的视线。
只听周围的惊呼声响彻天际。
“天啊,那不是匡总?他怎么会来这里?”
匡恒?视线落回匡恒身上,刚好与他轻挑的眉眼相撞。
这一次,她与他直面相视。
确实,匡恒有让人花痴的资本,他的五官极为精致,每一个脸部线条都如同由上帝之手雕刻而成。
身体就宛如行走的荷尔蒙。
突然……他伸手,一把将她拽进了他的怀抱。
“啊!”翟宁心被这突然而来的动作惊呆,想要挣脱却被紧紧的束缚住。
这时,他开口了,霸道的口吻充满了王者的戾气:“她我的未婚妻,谁再敢议论她,就是与我匡恒做对。”
被他这样亲密的紧搂着,她眉峰蹙了蹙,有些不自然地想要挣脱开这个禁锢的怀抱……
匡恒见此,忽然倾身靠近她,霸道启唇:“若不想我当着所有人面吻你,你就好好呆着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嗯?”
“……”被男人的话撩得脸红到脖子根。
想说“她不是他女人”的话在嘴里溜了好几圈,仍然没有溜出口。
如此,便不再动。
只是,她的视线不自觉朝站在距离她不远的秦远看去,只见对方眸底的神色无比震惊,一张俊脸充满了不可思议。
长睫轻颤了一下,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已明白,或许,在远的眼中,她这样平凡家庭出生的人,是不可能与生物链顶端的男人有关系吧。
她自嘲一笑,分开三年,她早已不了解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
翟倪婷带着妒嫉的嗓音缓缓滑出口腔:“匡总,她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她行为不……”
话还未说完,匡恒冷冷一个眼神扫去,吓得立马紧闭双唇。
翟宁心心里嗤笑,刚刚还当着所有人面说她行为不检点的翟倪婷,现在匡恒一个眼神的警告,她就紧闭双唇?
还真是欺软怕硬。
而这时,搂着她的腰身的手牵引她往前走了两步。
“你带我去哪?”挣扎着。
“闭嘴。”匡恒嗓音里充满了戾气,线条优美的下巴紧紧绷成一条直线,能看出,他现在的情绪很差。
“还有你们……”突然指向在场的记者,冷鹜警告,“谁敢胡乱写,后果自负。”
记者们吓得忙不跌点头。
谁敢惹?
俩人的离开,后面跟随一堆羡慕妒嫉恨的目光。
……
走出婚礼现场,被匡恒塞进他的豪华车内的后排座。
狠狠从匡恒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这个五年前的混蛋。
那一年,她在国外。
那一夜的错认……是他毁了她的清白之身,还害得她几天下不了床。
她看着他时寒眸冷戾:“你来做什么?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翟宁心突然觉得烦躁,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紧盯着她的眼眸深谙不定。
咄咄逼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你有了儿子,还想和别的男人结婚?你胆子倒是挺大,不过好像这早就注定了你这场婚姻的失败,看在你现在被人人嫌弃的样子,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进入匡家,这不也是你们这些女孩费尽心思向往的豪门吗?”
有了孩子?
她什么时候有过孩子?
胡说八道。
还……他给她这个走进豪门的机会?
浑蛋,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当年,睡了她,还耻笑她心机深沉,跟别的女人一样。
完全是一个自大又霸道的臭男人。
她只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对豪门不感兴趣。
她平静述说:“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从未生过孩子,也不会有孩子。我还不至于昏沉得连自己有没有当妈妈都不知晓。”
匡恒意味深长地锁定着那张奶白软腻的小脸,那目光像似在嘲笑她的无知。这个女人,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并没影响。她现在只需要自己有个儿子就行了。
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慌。
过去那旖旎又错误的一夜在她脑海里旋转了好几个圈,只可惜当时迷迷糊糊中,能想起的片段实在是少之又少。
她只觉得耳尖处一烫,狠狠压下心里的烦闷,再一次启唇道:“我和你不会有任何关系,未来,也不会打扰你,希望匡先生也如此,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再见!”
不等对方再开口说话,飞快拉开车门,跳下车,朝巷子里跑去。
直到确定他不会再找来后,她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人一旦安静下来,便会想到许多痛苦的事情。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俩人赤身裸体在她面前……上演活版岛国大片……
眸底只剩下一片受伤的痕迹,晶莹的水珠盈满眼眶。
她早该明白异地,不,是异国恋三年,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可当年,她受继母排挤,若不出国留学,又怎么能得到高级律师资格证?
万事没有绝对的好与坏……
颓然了一会,便将所有的悲伤收起,无地方可去的她,坐上车去了闺蜜的住所。
容榕因为有急事,还没来得及去她的婚礼,幸好她没去,让她不至于连最后一个避风港都丢失!
容榕便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婚礼说取消就取消?”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这时,翟宁心的手机传来震动。
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神色蓦地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