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非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朱宸濠心里却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觉到心里突生一阵颓然,但是还是强撑着说道:“对不起,打扰了!”
说罢,转身就走,燕非烟却并不看他,只沉声低语:“谁说的!”听来有些许羞意。
这个时刻似乎格外漫长,长到似乎没有终点,空气瞬间变得安静,朱宸濠此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盯着燕非烟的侧脸,却看不出端倪,只能带着自发的傻笑看着燕非烟,希望她能再说一次。
然而,这一刻的气氛却被一名突然闯入的小兵打破了。
“启禀王爷,发现了官银藏匿的地点!”
燕非烟看到朱宸濠满含情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着自己,似乎明白朱宸濠目光触及的含义,但是怎奈羞意难当,只能对朱宸濠的期许置若罔闻,转身走了出去。
朱宸濠看到燕非烟没有回答自己就走了,当下便有些心慌意乱,但是看到燕非烟的脚步陡然慢了起来,便追了出去,顺便对路过的那名没有眼力价的小兵没有好气的嗔怒道:“知道啦!!!”
“王爷,官银可能藏匿于此!”看到朱宸濠来了之后,许逵指着张嘉江府邸内的一处水潭说道。
“哦?如何见得?”朱宸濠急问。
“回禀王爷,这水潭本是一处地下泉,自地下石缝中流出,当初张大人……,不,逆犯张嘉江来到此地后见到后,便依此兴建了府邸,并在此基础指之上别出心裁,挖掘沟涧引流环绕,凭此形成特别的一景。
由于是有活水流动,所以水潭一直以来都是清澈见底,但是现在观察这水潭,其水呈墨绿之色,定是有段时间没有水流动,这说明水潭之下定是被巨大的东西挡住了出水口,才使这府内之水变成了死水。
而我们一直搜寻官银不到,所以在下大胆猜测,官银最有可能的便是藏在了这里。”这时一名府衙知晓详情的老人缓缓说道。
“既然可以确定,那为什么不打捞?”朱宸濠接着问道。
“王爷,我等皆是旱鸭子,都不会水!”只见许逵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竟然一个都没有会水的?”朱宸濠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有些无语!
“额,会水的水猛子正在来的路上。”这时王纶也十分尴尬,苦笑着解释道。
“我来吧!”就在全场都面面相觑的时候,朱宸濠说道。
“王爷千金之躯,而且这水潭冷气侵人,王爷断不可亲身犯险。”许逵试图阻止。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道。
“本王没有那么娇气,本王从小跟随父王游泳潜水,再说也有内功护体下这寒潭不在话下。”朱宸濠眼看天色已晚,水里到底有没有官银还不能确定,等水猛子来了确认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在他心里还想着抓紧时间在和燕非烟确认一遍呢,当下只能安耐着心里的着急,假装一脸从容的说着,随即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燕非烟一挑眉,说道:“况且也不是第一次了!”
朱宸濠前面说的一直比较平和,所以燕非烟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当燕非烟从朱宸濠眼底那抹狡黠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竟被耍了一遭。当下便羞涩非常,脸红的发烫的瞪向朱宸濠,却发现朱宸濠已经在身上栓好了绳子,一头扎入了这潭水中,愣了半晌,燕非烟只得只得低下头,躲去这别人都不懂的尴尬场面,偷偷地嘟囔道“混蛋朱宸濠!”
朱宸濠跳下水后,往下一沉约有三四丈深,便直至水底,只觉冷气如刀,寒意透骨,朱宸濠只得运气内功,打起精神在水潭之下摸索着,但是水下浑浊难以分辨,不知不觉间朱宸濠的手已经有些麻木,用不上力气。
正当朱宸濠准备放弃,想要升上去缓口气再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臂被一硬物撞到,
突如其来的疼痛缓解了此时的麻意,朱宸濠用手一摸却发现是一个长条形的筒子般的物体,用朱宸濠用手碰了碰发现那筒子应该不长似乎什么东西压住了,朱宸濠用力一拽便把那筒子拽了出来,同时却发现压在筒子上的物体似乎可以拿动,朱宸濠仔细摸去并拿于手中,心里不觉一喜,正是银子的形状。朱宸濠又在那水潭下仔细摸了摸,按照摸到的规模估算应该是全部的官银。
与此同时只听一阵闷响,只觉潭水发生巨大的波动,潭底似乎发生了垮塌的样子,朱宸濠不敢怠慢,急忙拿着一锭官银浮出水面递于许逵等人,确认道:“官银就在下面!”
找到了官银,众人都是喜溢于表,当下便在水猛子到来之后把官银全部打捞了上来。
趁着所有人都在打捞清算官银的时候,朱宸濠把那个筒子打开了,只见那竹筒里掉出了一个紫色卷轴,朱宸濠捡起一看,只见朱宸濠神色异常,飞快的收起了卷轴。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藏在了身下便假装回去换衣服去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直在旁边的燕非烟却同样的被惊呆在原地,眼神里同样闪过了一次的异样。
而确认官银数目之后,许逵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隐瞒此次官银失窃不报本来就是单着巨大的风险,但是好在一切都完璧归赵,担忧的石头终是落了地。
“张大人,现在可是人证物证具在了?!”许逵来到了被看押在旁的张嘉江面前蔑笑道。
“哈哈哈哈……”张嘉江本来在适乌想要独自逃离便有些气急攻心,现在见到官银也被找到了,当下便面如死灰,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只顾抱着适乌的尸体傻笑。
罪魁祸首适乌已死,张嘉江被抓,现在案情终于水落石出了,王纶心里恨不得把张嘉江碎尸万段,但是他知道兄长沉冤得雪都是朱宸濠不顾危险,勇担误会换来的。这几天以来,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跌宕起伏,此案的复杂程度让他深深地感叹,如果不是宁王,他又怎么能知道这案子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的隐情。
“这种连自己的表妹能与之通奸的人,当真是无药可救了!等待你的之后法律的审判!”许逵见到张嘉江好像疯了,便在示意把他带走押入大牢等待最终的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