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昏暗的灯光下,一抹修长的身影倚靠在沙发里。
郑凛北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盛着葡萄酒的高脚杯,高级订制的白衬衫松开了一颗扣子,浑身散发着一抹令人着迷的禁.欲气息。
总统套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急匆匆的打开了,郑凛北锐利的眉眼微微一挑。
“总裁,那边医院刚才传来消息,小少爷出生了。”来人气喘吁吁,神情紧张而严肃。
“真的?”郑凛北一愣,漆黑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到茶几上,猛的起身,走到那男人跟前道,“高助理,我要见他。”
夜晚的医院,十分安静,走廊上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刚刚生产完,还有些虚弱的江棉躺在床上,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响动。
江棉抬头,看到护士正抱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婴儿出现的时候,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目光也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她强撑着身体缓缓的坐起上半身,从护士手中接过自己的孩子。
江棉双目闪着感动的泪光,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去摸孩子的小脸蛋,唤着他的乳名,“轩轩,轩轩。”
半晌,江棉抬起头,看着依然无一人出现的门口,心中有些失落:李弦竟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在江棉出神的时候,怀里的宝宝挥舞着小手开始哭起来。
“宝宝乖,不哭,饿了吧,妈妈喂你。”说着,江棉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生疏的开始喂奶。
站在一边的小护士将挂在床头的记录板取下,递给江棉道,“你看一下这个,没问题我就拿走了。”
江棉一边温柔的哄着孩子,一边将板子过来。
她本来只是随意的扫一眼,然而当目光落在血型那一栏的时候,整个人却都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可能?”江棉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记录纸,还以为自己看错,然而再次睁大眼睛看过去,纸上依然很清楚的写着,“血型:AB”
江棉不敢置信的看着记录,激动的伸出手拉住了护士追问道,“血型怎么可能是AB型?我和孩子的父亲都是B型,这个是不是搞错了?”
“嗯?”护士一脸蒙圈的将板子从江棉的手里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确定的道,“这个确认过了,不可能出错的啊,就是AB型的……”
“……”
就在江棉准备开口继续询问的一瞬间,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堆人冲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放手!这是我的孩子!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
“轩轩!轩轩!”
在一番混乱的抢夺中,虚弱的江棉和受惊的护士都被推倒在了地上,那群身着黑色西装凶神恶煞的男人们,决然又小心的抱着抢来的轩轩,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眼看着轩轩在自己面前被抢走,害怕得哇哇大哭的样子,江棉咬着牙,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烈的疼痛爬起来,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愤怒的嘶吼,然后却没有人把她当回事。
江棉光着脚就追了出去,那群人坐电梯下去了。
“有人抢孩子,医生有人抢孩子!”
她大声的喊叫着,医生护士们也是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她,江棉只能迈开步子朝安全通道冲去,从楼梯上拼命的追赶。
医院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车窗只摇下来一半,露出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角和精致的侧目轮廓。
“总裁,孩子抱下来了!”高助理拉开车门,将包裹严实的孩子的布包拉开一个角。
小婴儿红得像猴子一样的皮肤让郑凛北皱了皱眉,“太丑了!”
“哪里丑啊,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这高鼻梁大眼睛和总裁很像。”高助理解释道,“您抱一抱吧。”
郑凛北侧过身体,紧绷着身体,“让小李抱。”
总裁不会是不敢抱吧,高助理暗自揣测,还是把孩子递给了坐在一边的保镖小李。
小李粗手笨脚的一脸恐慌的抱着孩子,像是捧着几个亿的古董花瓶。
“你留下来把事情处理干净。”郑凛北不想节外生枝,这个孩子只是对郑家的一个交代,不希望惹出麻烦。
高助手在冷风中静立。
江棉穿着病服,便拖着虚弱的身子从十五楼跑下来,踉跄的还没站稳就拼命的拽住了高助理,“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带哪里去了?”
“你去问你的丈夫吧。”高助理无情的拨开了江棉的手,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就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要去中介所把尾款给结算干净。
江棉眼睁睁高助手离开,扑在地上哭的差点断气。
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出租车,高助理早就消失在江棉的视线里,无奈她决定先去找李弦问清楚。
一路上车子哪怕是轻轻的颠簸一下,江棉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卡车碾过,马上要散架一样。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
江棉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上楼,然而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却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感觉双腿都石化了迈不开步子。
“弦,用力……啊……”江棉的耳边充盈着下流不堪的话语和暧.昧的喘.息声,江棉觉得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稍有不慎可能会吐出一口血来。
江棉颤抖着手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床上,李弦跟薛冰清一丝不挂的交缠在一起,场面十分的火热,让人不堪入目。
江棉怔怔的立在原地,被李弦翻过身子的薛冰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先是一愣,随后居然挑眉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李弦正在兴头上,却发现身下的薛冰清不似之前配合,随着她的目光抬头,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江棉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她眼前的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着门把手,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多久,李弦才终于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出来。
李弦一边扣着自己的衬衫,一边走近江棉,“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骗你了。你要知道每天应付你,我也很累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