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芝谣只是一时的闷闷不乐,把自己锁在房里是为了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出来了。
她向来是一个不会让自己过的郁郁寡欢,所以很快她就想通了,一打开门,三人同时倒在她面前。
流水毕竟是个武夫,立马爬起来溜走,两个女孩子没有那么幸运了,摔得有点惨啊,还是曲芝谣把两人一一扶起。
“真是没事做了,难不成本夫人还会上吊不成!”
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哪只巧儿马上附应道:“嗯嗯嗯!”
曲芝谣哭笑不得,让两人去休息了,一晚上没睡吧,黑眼圈那么明显。
她倒是睡的挺香,不然也不会发现不了三人在她门口守了一夜。
忽然,原本以为正在休息的巧儿进来了,:“夫人,听流水说,昨天让您心情不好的那个女人来了,您见吗?”
曲芝谣一听,立马起身,这里是她的地盘,还怕那个女人会乱来不成。
要是敢说和段辰凌有染,立马把她关起来,能关几天是几天!
曲芝谣穿好衣服,踏着步子去主堂面客。
苏青只身一人,似乎很有把握她能安全的回去她来的地方。
今天她没有像昨天那么特意打扮一番,反倒是素面朝天。
不得不说,她的皮肤底子真是好,就算不化妆,同样能甩那些浓妆艳抹女子几条街。
曲芝谣同样尽着地主之谊,好吃好喝伺候着,只是苏青并没有动。
而是,看着主堂上的一幅画出神,曲芝谣看了眼,这是一幅山水画,除了好看以外,她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上次太子殿下,同样是像苏青一般,那么的入神,仿佛要与这幅画融为一体。
曲芝谣开口叫她:“苏娘娘来我这,不会是为了看画吧?”
苏青这才回过神,对她一笑,自己找了位置坐,只是脸色,好像不太好。
“曲芝谣——”苏青欲言又止,看着她,想说又说不出口。
曲芝谣才疑惑,这里没有外人,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观察到苏青手一直拽着手帕,手上的镯子,怎么和段辰凌送给她的那只一模一样?
并非曲芝谣细致入微,而是段辰凌送她的那镯子很特别,几层的颜色混成一色,她从未见过,无论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这个朝代。
段辰凌和她说,世上只有两只这样的镯子,镯子很特殊,希望她能好好爱惜与爱护。
所以她都不敢带在手上啊,像她这么大大嘞嘞的人,怕是没几天就会被弄坏。
他说只有两只,她当时开玩笑的问还有一只会在哪里,他当时没有说话,曲芝谣也就没问了。
如今在苏青手上看到了,她真的很想问问手镯是从哪里来的。
曲芝谣一直盯着苏青的手镯,苏青也反映过来。
“曲姑娘,我的手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觉得好看,苏娘娘能送我吗?”后面这一句话她是开玩笑的。
哪知苏青下意识的把手镯给护住:“怎可?这是及竿当天父亲赠于我的……”她下意识认知说太多,赶紧紧闭着嘴唇。
曲芝谣已经捕捉到了重点,苏青的手镯是她父亲送的,难不成真的只是巧合?
曲芝谣没有再说话了,而苏青的脸色也不太好,。
没坐多大一会,苏青就离开了。
曲芝谣再怎么疑惑都不会追上去问个明白。
她怀着心思度过一天天煎熬的日子,盼着段辰凌回来,好问问。
等啊等,都已经大半个月了,段辰凌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她想回去曲府看看。
亲情终究是亲情,哪怕是做了再多的伤你心的事,在心底总是会有一丝牵挂。
说出发就出发,她只带上了从小陪她长大的碧儿,还有有点靠谱的流水。
流水是必须要去的,主子吩咐过他,夫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巧儿十分想去,曲芝谣考虑到她对曲府不熟,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或是碰撞了那几个大小姐,她不想多一事。
碧儿就不一样了,她从小是在曲府长大,对府上各种规矩也懂,会隐忍。
流水建议道:“夫人,您要不要写一封家书好让他们先有所准备?”
这个建议曲芝谣立马就否决掉,没有必要,就是想看看二老的情况。
如画姐姐去世后,她就没有再回去过了,物是人非,再远,也是要回去看看的。
曲芝谣这样想着,马车一路平稳的行驶。一天时辰,到了曲府门口。
下了马车的曲芝谣站在原地缓解了下胃中的不适。
门口当值的家丁看到曲芝谣,其中一个立马进去禀告老爷,一个跑下阶梯,满心欢喜的向曲芝谣行礼:“三皇妃安好,您小心点快请进”
她谢绝了家丁的搀扶,走到门口,一群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由曲风扬带着一行人跪礼,曲琳婷和几个玩的要好的姐妹不情不愿的跪下,嘴快要嘟翻了。
曲芝谣哪里能让她自己承受那么大的礼数?赶忙的把曲风扬搀扶起来,她清楚的看到爹爹银白的发丝,和眼角的纹路,一下子,老了好多。
内心的灵魂,此刻开始哭泣了,那一瞬间,眼泪仿佛不是她自己的,拼命的往下掉。
曲风扬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不让后面的人看见她这般模样。
礼也行了,曲芝谣想单独和爹爹娘亲聊聊天,有些人巴不得早点离开,脚步比往常不知道要快几倍。
等人全部走了以后,曲芝谣噗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
愧疚,自责等多种情绪涌上心头,明明在曲府时是不受待见的,明明表面上冷漠的的去冰块,可是内心的灵魂,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此时不该出现的情绪呀?不是说好的只是来看看的吗?
女儿哭的泪流满面,娘亲心里的更是不好受。
她扶起跪着的女儿,牵着她坐在自己身旁,女人长大了呢,也越发漂亮了,姑娘大了,不再是父母身边的小调皮了。
前段日子,她看见街上贴着的通缉令,她的心如针扎般的难受,现在看女儿好好出现在面前,她的心,可算能安稳的跳动了。
原来,在曲府不受宠的原因那么的复杂,爹爹娘亲比她想象中要累多了。
一边爱着自己的女儿,一边要做‘狠心’的父母,真是难为两人了。
曲芝谣如今明白了,对她,何尝不是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