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坐了十分钟,球场上的人们就已经大汗淋淋了。
“君知!”
我闻声望过去,白木含抱着几瓶水朝我走过来,她往地上一放,累得直喘气。
“你买这么多水干嘛?”我不禁觉得好笑。
她挺起身板:“给他们买的啊。”说着她又将它们抱起往球场移动,没走几步就返回来扔了一瓶过来,我忙摇头:“我就不要了。”
“不是你的,给清风的。”她说道。
我望着她的背影,这个人又在搞什么。
白木含在球场边上喊道:“喂!请你们喝水!”
最先跑过来的是柳长尔,他眯着眼看着她:“哟,级花转性了?这水不会有毒吧?”
白木含翻了个白眼:“你爱喝不喝!”
“喝,当然喝!不喝白不喝。”顺手就拿了瓶扭开盖子使劲儿往嘴里灌。
她又抽出一瓶递给他:“你给罗非源吧,免得让别人以为我还对他有什么想法。”
柳长尔望了一眼站在远处擦汗的人,若有所思地点头:“行。”
其他人都凑上来纷纷拿水。
“谢谢级花!”
“谢谢白天使!”
“……”
白木含走到清风面前的时候给他递了个眼色:“你的在那儿。”他听后朝我这边看过来,略带深意地笑了笑:“谢了。”
扫了一眼清风向我走去的背影,白木含才转身看向柳长尔。
某人正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盯着这边,她皱眉:“毛病?”
他撑着腰:“我寻思着你是怎么从坏女人转变成善良小姐姐的,难道被菩萨点化了?”
这个人真是让人想把他暴揍一顿。不过她忍住了,不能太冲动,好歹她现在还是别人眼里的级花,形象重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咬着牙问道。
柳长尔立马来了兴致,在她面前扳起手指一一说道:“你看啊,你又是性格变得温柔,又是给我们买水喝,然后还不再对罗非源那小子死缠烂打,甚至还撮合清风和君知两个人。”他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我去,你这简直不要太好了!”
“……”这人特么病入膏肓。
白木含发怒之际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里逐渐暗淡下来:“我以前…是不是很招人恨?”
柳长尔一愣,不自然地咳了几下:“也…也不是,除了脸皮厚脾气大性格傲还处处针对罗非源身边的人以外,其他都挺好的。”他瞄了她一眼又补充:“长得也的确挺好看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白木含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感觉所有缺点都被你说完了。”
他听了一着急:“靠,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木含抿嘴一笑:“我知道。”她顿了顿,甜甜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某个人又愣住了。忽如其来的两个字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嗯…这个女孩儿似乎是真的没那么差。
“你很会跳舞?”她问。
“啊?”某个人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白木含清了清嗓子:“以前经常在校庆上看到你,我朋友还经常向我提起过你,说你跳舞的时候很好看。”
他用舌头扫了一圈白牙,骨子里带着一丝不羁:“那我平常就不好看?”
白木含瞥了他一眼,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月牙。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阳光帅气中夹带着一丝狂妄。定神一看,他好像长得是挺帅的。
她眼神飘忽不定:“我又没说你不好看。”
某个人得意地笑出声:“哎呀,没想到我居然得到了级花的肯定,果然还是不平凡啊。”
“没正形!”她瞪了他一眼后甩下这几个字就走了。
我还是坐在原地没动,清风一过来我就把水递给他:“你的。”
他接过扭开瓶盖喝了起来,阳光下,嘴角不小心滴出来的水顺着喉咙优美的弧线划到他的锁骨,直至消失在衣领处。
我有些发神。
“怎么了?”他喝完后发问。
“没什么,”我望着站在远处的那群人问:“他们看着都挺眼熟的,是同班的吗?”
“不是,初中同学,现在在体育班。”他说道。
我点头,无意间发现他挽起袖子的手臂出有类似医药棉贴在上面,不禁有些好奇:“你受伤了?”
“嗯?”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顿了顿:“不是,抽血后忘了把它撕下来了。”
抽血?
“你怎么了?”我微微有些担心。
他趁不经意间把衣袖放下来,笑道:“高二的时候我加入了南城特殊血型献血协会,一直到了现在。”
“特殊血型?RH阴性血?”我略微有些吃惊。
他淡淡点头:“嗯。我妈和外祖母都是,我应该算是遗传吧。”
“所以,火锅店那天你突然离开就是去献血了吗?”我问道。
他轻笑:“那还是加入协会后的第一次献血。”
我定神望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笑干净得像纯净水,不带一丝杂质,在暖暖的阳光下烁烁发光。也许生命中会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从你的世界路过,但唯一不变的是,你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对你笑逐颜开的男孩。
晚自习下课后因为打扫教室,所以我留到了最后才走。刚刚走出教室门就被人给绊了一脚,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膝盖强烈的痛感随着神经传到全身。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闻声抬头,女生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白得发光,在晚上一样姿形秀丽。她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里带着一丝挑衅,对我的敌意实在太明显。
她穿着精致的皮鞋,逐渐走到我的身边蹲下来,不屑地问道:“你就是跟着罗非源他们身边的那个女生?”
呼,这是遇到罗校草的迷妹了啊,还是属于脾气不好的那种,看样子是把我当做情敌了。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打量我全身上下:“长得人模人样,整天死皮耐脸地跟在罗非源身边,害不害臊?”
我淡淡一笑:“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第一,我并没有缠着罗非源,第二,就算是我跟在他身边,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第三,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希望你能跟我认真地道歉。还有一点就是,我跟罗非源只是普通朋友,换句话来说,他对我根本不感兴趣。”
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但我的膝盖是真的很痛。
她微微一愣,却还是死死抓住这点不放:“你以为我会信?他的前女友们都是你这样说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