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瞪着我,带着警告的语气:“如果不想被针对,你最好离罗非源远点儿!”话语一落,就站起来转身离开,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我无奈地喘了口气,忍着痛扶着墙吃力地站起来,罗校草啊罗校草,做你的朋友怎么就这么危险?
我抱着书一瘸一拐地往校门口走去。
门卫见了忙跑过来问:“君知啊,你怎么了?”他跟爸爸年纪差不多大,而且人很好。每次上下学我都会礼貌地叫一声叔叔好,一回生二回熟,逐渐也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我摇头:“没事叔叔。”
他盯着我的膝盖道:“你瞧都肿了这么大个包,得敷药啊。要不坐一会儿吧,叔叔给你买药去。”听他一说我这才发现,好像真的肿了,而且看起来还挺严重,嘶~,怪不得这么痛。
我连忙回答:“不用了,谢谢!”
“可你这怎么回家?”他问道。
“我家就在附近。”我笑着说道。
“君知?”一道熟悉的女生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白木含背着书包站在不远处,旁边还有柳长尔。两个人快速跑了过来,白木含看了一眼我的膝盖:“怎么了?”
我淡淡一笑:“摔了一跤。”
“没事吧?”柳长尔问。
我摇头:“没事。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学校?”
柳长尔听后脸瞬间垮了下来:“咱们级花手机忘在学校倒回来拿,半路撞见了我硬是被拉回来做伴。”
毫不掩饰的埋怨。
白木含似乎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盯着我膝盖问道:“你自己能摔这么狠?”
柳长尔也跟着看了过来:“你别说还真是,君知你在哪儿摔的?”
我含糊着回答:“就…出教室的时候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两人听后都静一般得地沉默。
嗯?这个理由很充足合理啊。
白木含皱眉:“你撒谎了。”
我心一慌:“真的,当时走廊太黑我出门的时候就没注意。”
她又不说话了。
柳长尔看不过去,无奈地按着额头幽幽吐出几个字:“君知,咱们学校教室没有门槛。”
“……”
唉,我这脑子……
我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因说了出来,柳长尔愤恨地骂道:“靠!谁特么这么大胆子欺负我们罩着的人?”
我笑哭:“你能不能别这么凶,这就是个误会。”
白木含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她应该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了,暗暗地再心里骂道,死丫头,你就准备遭殃吧。
后来就被他们两人送去敷药。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客厅的灯意外地开着,我单脚着地跳着向沙发移动,刚坐下来旁边的卧室门就被人打开。
“爸爸?”我还是有些惊讶。
他似乎很久没回来了。
“怎么弄的?”他看着我的脚担心地问道。
我笑了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他走过来轻轻摸了一下贴着纱布的地方:“敷药了吗?”
“敷了。”
他叹了几口气:“以后小心点。”
我笑着点头:“知道了。”
他转身往厨房走去:“饿没饿,我给你煮碗面吧。”
我望着他的背影:“好啊。”
饭桌上就我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面条,他默默地坐在旁边,看了好久。
我终是忍不住,抬头问:“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先是一愣,随后摇头笑道:“我没事,就想看看你。咱们父女俩人很久都没这样坐在一起了。”
似乎,从春节到现在是有将近三个月了。
“您工作忙,还要出差,这很正常。”我抿嘴笑着。他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刚准备点燃的时候突然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放到了一旁,清了清嗓子:“从小到大爸爸都没能好好陪陪你。你呢,又懂事又安静,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让我觉得太对不起你了。”
我放下筷子,伸手拂了他逐渐苍老的脸:“爸,别这么想。只要您能一直在我身边,这就很好了呀。”
他听后沉默地低下了头,良久:“好,爸爸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陪着你。”
我朝他甜甜地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就开始烦恼了起来。
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地盯着膝盖上越肿越大的包,不由苦笑,这包敷了药怎么还进化了?
吃力地下床,那一只腿就只能挺得笔直,身体朝另一个方向歪去,就这样以一个滑稽又奇怪的姿势成功地到达了客厅。
这么短的距离硬是让我累得趴了下来。
爸爸出来见我这样,说道:“我给你们老师请了一天假,等消肿了再去学校。”
我实在不情愿:“爸,我可以的。”
“可什么以?这包肿得都可以赶上你大腿了,再到处跑你这膝盖不得废了。”他老人家说完后都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就进了厨房。
我低头望着自己的膝盖上的包,是挺大的,不过好像也没您说得这么夸张吧。正当发神的时候,爸爸拿了一个暖水袋过来:“先用这个在周围按着敷一下,十五分钟后就不用敷了。”
我问:“爸,跌打损伤不是都用冰敷吗?”
他不由好笑:“话是没错,不过你这包这么大,如果是撞到的时候立马用冰来敷就可以的,但现在只能用暖袋敷着好让血液更加流通,这样才会加快消肿的速度。”
我点了点头。
“我先去医院了,中午再给你带饭回来。一个人小心点。”他嘱咐道。
“好。”
没一会儿,爸爸出门后我就躺在沙发上发呆,发着发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小雨,低下头,膝盖的包消了近一半。我慢吞吞地起身一步一步地移动到阳台的吊椅上望着周围的景色。春天都快进入尾声了,但楼下小区内种的花还是开得艳丽。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钥匙插进门孔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爸爸提着餐盒出现在了客厅。
他望了一眼我身后全开的落地窗,一大股一大股风往里灌,窗帘被吹得沙沙响,皱眉道:“怎么跑阳台上了?”说着走到我身后把窗户给拉上了。
我抬头望着他:“这都春天了,哪儿那么容易就感冒?”
“嘴硬。”他淡淡甩了一句。走了几步转身:“饭在桌上记着吃,我去冲个澡。”
我乖巧地点头:“奥。”
等爸爸回房间后我才一个人蹦着一只脚来到了饭桌旁。拿起筷子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其实我没怎么饿,所以吃了几口就开始发呆。
爸爸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西服,他边收拾东西便说:“君知,爸爸有事到外地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
我问:“要去多久啊?”
他犹豫了一下:“大概两周左右吧。”
听后不由有一丝丝失落,但还是笑道:“好。您注意安全。”
几分钟后,就听见门被打开后又被关上的声音。我安静地把没吃完的剩饭剩菜收拾干净后回到沙发上,一个人看起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