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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再见!后会无期!

高中的最后一个春节,云帆特意赶回来,想见她一面。尽管知道,她可能不想再见他了,他也没有勇气,又怕见了面尴尬,可他仍然不肯死心的每天等在舒沁媛家楼下,只远远看她一眼。看着她每天出门或者回家的时候,经过的那条路,都让他留念。

想到凌菲对他说的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心里时常在后悔,当初真不应该离开她,和她渐行渐远,直至陌路。

一整个寒假,云帆每天都来这里看她一眼,却从来没有让她注意过。看到她一个人,即便没有他也照样过得很好,他才肯放心。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以后,希望她一直好好的生活下去。

再见了!舒沁媛!我年少时真心爱过的女孩!

云帆站在舒沁媛家楼下,徘徊了很久,在心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转过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舒沁媛身边有个清秀俊朗的少年送她回家,云帆躲在一旁,没有让他们发觉。他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走到家门口,那个少年还一直目送她走进去,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看到这一幕,云帆心里很不好受,但同时也轻松了一些。看到她身边也有一个陪着她的人了,顿时觉得对她的愧疚减少了一点。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再受尽自己良心的折磨,总觉得亏欠她,对不起她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疼呢?看到她和另一个少年在一起,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过得那么好,他再也不应该去打扰她的生活了。为什么他心里那么难受呢?他远远地望着那个已经走远的少年,他长得眉清目秀,俊朗不凡,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对舒沁媛那么好,无论从哪一点上看,都比自己好太多太多了。能有这样一个人陪在她身边,是好事才对,可他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疼的无法呼吸。

舒沁媛,我这一走,这辈子,恐怕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吧?

再见!后会无期!

过完年,初春开学之后,将是舒沁媛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她每天忙于学习,忙于四个多月之后的高考,忙于报考自己想去的大学,已经没有时间再和云帆联系了。

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的时候,都没有见面的必要,现在不在同一个城市,彼此又分隔两地了,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呢?

就这样吧!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淡得就像和他的关系一样,从曾经因为他而患得患失,到如今他在她心里可有可无。或许,这就是上天对她的考验吧?这就是成长必经的过程吧!

舒沁媛人坐在教室里,双眸望着窗外,心早已不知道飘到哪去了,近日她总是这样爱发呆,越发多愁善感起来。

“喂!沁媛!”陆小雅突然拍了一下舒沁媛的肩,着实吓了她一跳,立马回过神来:“干嘛啊?你吓死我了!”

“不吓吓你,你就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陆小雅这样做,在舒沁媛看来,就是闲的无聊故意刷个存在感,舒沁媛懒得理她,目光又移到了窗外。

“别再发呆了。”陆小雅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用一种十分豁达的人生态度劝她:“过去的呢,就过去了,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啊?这样怎么能空出手去拥抱未来呢?你说呢?”

“所以呢?”舒沁媛不为之所动,“你想劝我什么?”

“别想那么多,我们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还没等舒沁媛点头,陆小雅就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出了教室。

两个人走在操场上,沿着跑道散步。舒沁媛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陆小雅就在她耳边一直说着鼓励她、为她加油打气的话。虽然她话很多,舒沁媛嘴上说嫌她太吵,其实心里是满满的感动,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安慰她陪在她身边的总是陆小雅。

操场右侧的篮球场上,严翊恒一个人在那打篮球,他平时没课的时候不是待在学生会值班室就是一个人待在教室里看书学习。今天难得看见他出来活动,真是少见。更奇怪的是,他今天没和平时形影不离的叶晨熙在一起,也是少见得很。

“碰到了,就去打个招呼吧!”舒沁媛猜出了陆小雅心里在想什么,鼓励她主动上前打招呼。

一向冲动什么都敢做的陆小雅,自从说过再也不会刻意等他,再也不会打扰他的生活之后,就连偶遇,她都不敢上前打招呼,生怕他误会她是刻意等在这里只为看他一眼的。陆小雅秒怂:“还是算了吧,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已经很好了,我还是不过去打扰他了。”

“这可不像你啊!”舒沁媛调侃道,“你一向都很潇洒,怎么遇到翊恒学长,就变得这么怂啊?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陆小雅。”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陆小雅在严翊恒面前,从一个活泼洒脱有点话痨像个有多动症的孩子,一下子就变得像是做了错事不敢说话的样子。不得不说,喜欢一个人,在他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变得胆小又自卑。

还没走上前去,陆小雅看着严翊恒忽然掉落的篮球滚到了自己这边,却停在了自己不远处一个女孩的脚边。严翊恒的目光顺着篮球看向这边,同时也牵引着陆小雅的目光也看向篮球旁边的那个女孩。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洋装,白皙的侧脸娇媚中透露着冷傲,一双美眸清澈如水,轻抿着红唇,美艳动人。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卷发,带着一种成熟且清冷的优雅,周身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让陆小雅觉得最不舒服的地方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严翊恒的身上,从未离开过片刻。再一看严翊恒,他的目光也正与她对视着,两个人隔着这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相互凝视了许久。看起来就像两个认识了很久的人,久别重逢,一时间沉默不语的样子。

她是谁?陆小雅在心里疑问了无数遍,但她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去问些什么。只能和他们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们对视着,那她就凝望着他们。

严翊恒一直望着自己对面的女孩,冷漠的神情中透着些诧异,只是他隐藏得很深,不让人看出。

女孩的神情,慢慢从冷傲转变成温柔,一张白皙的脸在春日的和风中显得甜美动人。她先开口,轻声叫出他的名字:“翊恒······”

她的声音很弱,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对面距离她十几步之遥的严翊恒也听见了。他的神情变得十分坦然,对她泰然自若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像个很多年未见的旧友,一个微笑,一声问候,然后一笑而过。

女孩上前几步,停了下来,又叫一声:“翊恒!”这一声,干脆利落,不带有一丝犹豫。在心里组织了几次语言,才问出口:“我离开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没等严翊恒回答,陆小雅在一旁看在眼里,心里却紧张的不得了。他们果然认识,而且认识了很久。她到底是谁?来找他干什么?陆小雅迫切的想知道,可又没有她说话的立场,只能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严翊恒沉默了片刻,淡然的表情不夹杂任何情感,语气也淡漠如常:“挺好的。”

女孩的双眸忽然黯淡下来,没有她,他果然过得更好。应该为他开心才是,可不知怎么了,心里竟有一丝落寞。仍然不死心的问:“你就不想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吗?”

严翊恒冷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用他一贯说话的方式道:“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他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是了解的,也有承受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还是被他的一句话伤到了。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瞬间血流如注。她的双眸溢出闪闪的泪花,忍着心痛问:“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微不足道吗?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严翊恒冷笑着重复她的话,告诉她,“我严翊恒没有以前,没有过去。”说完,他转过身去,不想看向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她的眼泪,已经骗不到他了。

陆小雅眼看他要走远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叫了他一声:“翊恒学长!”意想不到的是,他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语气清冷的问:“有事吗?”

虽然他的态度依然没有缓和,但是他能够在听见她的叫声那一刻,回过头来,足以证明了他并不是那么冷漠,不近人情。陆小雅鼓起勇气,将自己心里的疑虑问出口:“她是谁?”陆小雅的目光望向那个眼神里满是严翊恒的女孩。

严翊恒的目光也望向她一秒,仅仅只是一秒,轻描淡写的说:“陌路人。”

“陌路人?”女孩满眼闪着泪花,连声音都在颤抖,被他的一句话伤透了心,可还是不甘心的问他,“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陌路人?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你全都忘了吗?“女孩上前去拉着严翊恒的手,拼命将他带回到过去,“翊恒,这些年,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啊!”

“你放手!”严翊恒用力甩开她,女孩被他推倒在地上,严翊恒转过身,不愿再看她,再强调一遍,“我严翊恒没有过去,也不认识你!”

女孩突然昏倒在地上,意识里都在叫着他的名字,可他却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翊恒学长!她······”舒沁媛作为一个旁观者都看不过去,提醒严翊恒救人要紧。

严翊恒转过身,这才看见,她昏倒在地上无助的样子,一种担心和焦急突然涌上心头,忙去扶她:“嫣然!嫣然!你怎么了?”

严翊恒抱起她送去医院,离开时的背影走得那么冷漠,没有回头再看陆小雅一眼。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都是那个为他昏倒的柔弱无助的女孩。

舒沁媛看在眼里,想安慰她,却只能沉默。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陪着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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